那金甲大汉听洛阳剑要那半截画,不由一愣道:“这画是你的?”
洛阳剑扬一扬手里的画轴,道:“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当然是我的,否则两只獒犬又怎会被你所杀死?”那金甲大汉点头道:“好,这个画轴既是你的,我便交还给你吧!”
那金甲大汉话声顿了顿,道:“我这一生之中,可说是跋涉过数万里之地,足迹遍及南荒北疆,东海西藏,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美丽的仙女画像,是以我想要问你一件事,不知你能不能答应我?”
洛阳剑道:“你说吧!”
那金甲大汉道:“这个画轴上的人像是否依照真人所画的,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人是谁?”
洛阳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见过这副画像上倒底画的是谁!”
那金甲大汉正要打开半截画轴,一听他的话,为之一愣,随即泛起怒容,沉声道:“你既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副面像,如何敢欺骗老夫,说是你父亲遗传给你的东西?”
洛阳剑冷冷地凝望他,根本没有为他的怒容所动,冷冷一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画轴之上所画的人像,可是这副面像,实是家父心爱之物,我又何必欺骗你?”
那金甲大汉虽然听到洛阳剑这么说,却是余怒未歇,道:“你这孩子年纪青青的,竟然敢欺骗老夫,看来你并不知道老夫是谁吧。”
洛阳剑道:“你是谁?”
金甲大汉突地放声狂笑,道“你看老夫这个样子,难道还不晓得老夫是谁么?”
洛阳剑一指画轴道:“我一定要晓得你是谁吗?如果说看到人的装束就可以晓得他是谁的话那么你可晓得她是谁”金甲大汉笑声一噎,随即泛起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道:“老人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没听过有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敢对我说这句话……”
他的话声顿了顿,道:“老夫也不必跟你说太多的话,你把你父亲叫出来,我要问问地关於这幅画的事……”
洛阳剑面上泛起苦涩的表情,道:“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那金甲大汉呃了一声,目光自洛阳剑的脸上掠过,落在躺在雪地上的洛阳雄飞,道:“那是…”
洛阳剑道:“这便是家父…”
他的话声说得非常平淡,只不过隐现在眸子里的那份深沉的痈苦,却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金甲大汉默然片刻,道:“孩子,原谅我的鲁莽!”
洛阳剑苦笑了下道:“事情已经来临,太过悲伤也无补於事,家父一生爱格,所以我要将他老人家安葬于此,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那金甲大汉向前走了几步,道:“看令尊这个样子,显然是被仇敌所害,能否容老夫再看,也许可以对你将来有所帮助!”洛阳剑探头道:“多谢前辈的好意,家父是被唐门暗器所伤,晚辈知道报仇对象……
那金甲大汉走到洛阳剑身旁,凝望一下道:“你是老夫此生所见的唯一特出於常人的孩子,若非老夫本身有事,一定要带你……
洛阳剑摇头道:“多谢前辈的好意,在下知道该如何报仇……
那金甲大汉见到洛阳剑拒绝自己,并无不悦之意,他缓声道:“唐门虽在一般武林中人视为一个强敌,但在老夫看来,却也算不得什么,老夫非常愿意帮助你……”
他不等洛阳剑再度出声拒绝,继续道:“老夫也是跟你一样的是个蹩扭的人,你这孩子既然深得老夫的欢心,老夫必定要尽一切力显帮你复仇!你就是拒绝也不行。”
他扬了扬手里的半截画轴,笑道:“只是老人遗憾不能晓得画上的美人是谁了!唉,这既是你的东西,便交给你吧?”洛阳剑接过他递来的画独,打开一看,立即目登口呆起来。
那金甲大汉道:“哈哈,你也没见过如此美的人吧?”
洛阳剑的脸上泛起悲之苦色,默然摇了摇头然后卷起画轴。将两幅半截的画一起紧好!
那金甲大汉非常诧异於他的神态,不解的问道:“孩子,你怎么啦?”
洛阳剑黯然道:“这是我母亲的画像!”
他记得非常清楚,在自己幼年母亲离开他的时候,曾经留给他一个碧玉坠子,那时,他虽然只有八岁,可是当他母亲含着眼泪转身时,那种凄苦的神态,在他幼稚的心灵里,烙下了很深的印象。
是以,他一看那画像中的古装美女,立即便想起了那含泪离去的母亲,因为那正是他母亲年轻时的画像…
那金甲大汉又怎会想到洛阳剑会连自己母亲的画除都没有见过?当他看到洛阳剑那种黯然的神态时,不禁为之一怔。他只觉得尴尬无比,讪讪地道:“老夫不知…”
他的目光似是不好意思望着洛阳剑,因而垂视于地,说话之时,他突然眼睛一亮,咦了一声蹲下身去。
洛阳剑正在回忆起母亲离去时的情形,突然见到那金甲大汉蹲下身去,伸手触及父亲的尸体…
他怒喝道:“你要作什么?”
喝声之中,一掌陡然劈下,朝那金甲大汉的后颈砍下。
他距离那金甲大汉又近,这一含念出手自然没有顾及其他,出手又重又快。
若是这一掌落实,就是一块岩石也将要碎裂成块,更何况是人身上最脆弱的脑后软肉处?
可是他的掌刃才距离那金甲大汉后颈不足三寸时,那金甲大汉恍如脑后长着眼睛,右手一个反操,还没等他看清楚,便已将他的脉门抓住。
洛阳剑反应不能说不快了,他的的手腕一被对方扣住,立即运劲后夺,右膝疾抬,用膝益的硬骨向那金甲大汉咽喉撞去。
“砰”地一声,洛阳剑膝盖掩上的肩膀,刹时,他只觉一股大力,撞得他的整条有腿发麻,整个身子往后一仰,几乎跌倒于地。
那金甲大汉轻轻用力,扶住了洛阳剑的身子,笑道:“孩子,你这一腿的力量真不轻,若是换了别人。这下可送命了。”洛阳剑微微一愣,右手已被对方放开,他的目光一闪,也见到那金甲大汉立身而起。
金甲大汉面上毫无不悦之色,缓声问道:孩子!你为什么要突然袭击老夫?”
洛阳剑揉了揉手腕,道:“你…”
那金甲大汉看到他神态上似乎领悟到什么,笑道:“呃!原来你以为老夫会对令尊的遗体有所伤害,所以才突然袭击老夫?”
洛阳剑问道:“难道你不是吗?”
那金甲大汉哼了一声,道:“这句话除了你之外,大概天下还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说,嘿嘿!你以为老夫这金甲神魔之名是随便得来的么?”
洛阳剑一听那金甲大汉自报绰号,脑海中飞快地一转,却没想起曾经听过父亲说起武林中有这么一个怪人。
金甲神魔看到洛阳剑思索父色,淡然一笑,道:“孩子,大概你没听过老夫的名字吧,这也难怪,老夫四十年前即已名震武林,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了。”
他望了已经死去的洛阳雄飞,道:“如果令尊还健在,他或许可能认识老夫,嘿嘿,想当年凡是武林中人一听到老夫大名,莫不惊慌失措,可是如今…”
他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用废话了,否则你以为我是标榜自己……”
洛阳剑道:“晚辈确实没有听过前辈大名,不过晚辈说的不是假话!”
金甲神魔笑道:“哈哈!孩子,你也真会说话,老夫非常高兴!”
他话声一顿,脸色一整,道:“方才你说令尊是被唐门的暗器所伤,不过据找所见,令尊好像未中暗器之前,便已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