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自己做走来却突然摔倒的周无尚,吴有德下意识的向一旁躲闪,嘴角抽搐着问道。
故意跌倒的周无尚将那枚丹药偷偷收起,看着吴有德不满的说道:“衣服不合身踩到了,你也真是的,眼看着我跌倒,竟然不扶一下,枉我还将你当成知己。”
“谁和你是知己!我们明明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吴有德翻了个白眼,抬脚走向自己的剑、盾想要将其收起。
看到吴有德去收取法器没有看自己,周无尚偷偷的看了一眼手中丹药,瞳孔骤然收缩。
“洁白无瑕,如玉润泽,隐有异香,这难道是丹药?”想到以前在金昱那里见过的丹药,周无尚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长剑,吴有德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周无尚,眉头悄然皱起:“你怎么了,该不会那一摔,把你摔伤了吧?”
听到吴有德的声音,周无尚身子一紧,慌忙说道:“啊!没有,怎么可能!”周无尚口中说着,拇指上所带的扳指微光闪现,手中的丹药消失不见。
看着略显慌张的周无尚,吴有德皱了皱眉却没有多问,毕竟自己刚刚已经说过了,彼此间不过问彼此的事。
看着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吴有德,周无尚心中送了一口气,生怕被其发现自己偷藏丹药,可是紧接着周无尚就皱起了眉,看向吴有德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难道他和塔山争的是这丹药?”心中这样想着,周无尚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目光逐渐被眼前的大鼎所吸引。
“五……”口中低喃着周无尚围着大鼎转起了圈来,一旁的吴有德捡起自己的剑、盾看到围着大鼎转圈的周无尚,脸色微微一变,想到自己之前对昜晨的嘱咐,心中稍安,却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吴有德的目光就被鼎足旁的一枚“丸子”所吸引,洁白无瑕的丹药紧挨鼎足,由于角度和鼎足的原因并没有被周无尚发现。
“你这是做什么?”同样的话被周无尚问了出来,看着突然扑倒在自己脚边的吴有德,周无尚抽了抽嘴角:“你该不会也是因为衣服不合身自己绊倒了自己吧!”
“是啊!这衣服也太不合身了!”吴有德略显紧张的说道,偷偷的将手中的丹药收了起来,看出吴有德的紧张,周无尚眼睛一眯,心中思绪万千。
“难道他们之前争夺丹药,致使丹药散落一地?”正如周无尚想的这样,丹药确实散落一地,但不是因为吴有德和塔山的争夺,而是因为之前坐在鼎沿上的柳从医。
之前塔山将吴有德打进阁楼撞在了大鼎上,致使柳从医从鼎沿坠落,手中的丹药也因此洒落。视线中只有彼此的塔山和吴有德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丹药,或者说是看到了,却选择性的将其略过。
“我记得这丹药,貌似是从那个矿奴手中掉落的,好像还不止一枚!”想到自己之前被柳从医压身,隐约间看到的圆形物体,吴有德的小心脏加快了跳动。
“干什么?”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手,吴有德皱眉问道。
“拉你一把啊!难道你还喜欢躺在地上不成?”
“怎么可……哎呦!这身子怎么不听使唤了!”看着从自己胯下滑过去的吴有德,周无尚没有像往常一样挤兑,调侃,而是身子一扭,直接朝吴有德的身上压去。
眼看着吴有德就要抓住那枚丹药,却被周无尚压住了身子,指尖是碰到了,可是却没抓住。
“是我的了!”只见周无尚一手按住吴有德的头,一手抓住了那枚丹药。
“你和塔山争夺的就是这丹药吧!恕我孤陋寡闻,这是什么丹?”打量着手中的丹药,周无尚朝吴有德问道。
“哼”
一声冷哼,吴有德既不同意也不解释,任由周无尚瞎猜,自己却把目光投放到了那石碑上,确切的说,是石碑之后,那里有一道门户,之前没有发现,如今来到石碑近前才得已发现。
“这阁楼有三层,难道是向上的通道?”心中这样想着,吴有德越过石碑,直接朝那门户跑去。
看着吴有德跑进了石碑后的门户,周无尚先是一愣,随后连忙跟上。
“这是我先看到的!”
“我先!”
争吵的声音传来却微乎其微,听着那远离自己的声音,昜晨心中一动,手脚并用小心翼翼的从鼎中探出头来。
没有看到吴有德和周无尚,昜晨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谨慎的从鼎上滑落,看了一眼那身首异处的桑塔族人,蹑手蹑脚的朝着阁楼外走出,等出了阁楼就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
等到昜晨来到进来时的地方才发现,原本三尺方圆的小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丈许高的洞口,完全可以直立行走,而不用向之前那样爬行。
在洞口来回渡步的张裴看到从洞中走出的昜晨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三两步来到昜晨身旁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里面究竟有什么?”
“修士洞府!”
“修士洞府?”张裴闻言就和初次听到这个词汇的昜晨一样,满脸的疑惑。
一旁的娄空看到昜晨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柳从医呢?”
“对了,从医呢?”听到娄空的话,张裴连忙问道,抬眼看向洞口,期待柳从医从中走出。
“从医?我,我不知道!”听到柳从医这个名字,昜晨这才想到柳从医,想到自己从鼎中出来就没看到柳从医。
“不知道吗?”张裴口中低喃着,脸色笑容渐渐退去。
“你见到两位管事了吗?”
“见,见到了。”昜晨说着抬眼看向娄空,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了之前那一幕,自己在鼎中险些被吴有德杀死的那一幕。
“他们,没出来吗?”
“没有,刚刚只有塔山一人出来,但是急匆匆的离开,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昜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在修士洞府中发生的一切让他恍若隔世,就像做梦一样,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虚假。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那里面有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清楚,怎么和娄空一样,一问三不知!”
“里面……”
在张裴的追问下,昜晨这才说出自己从进入修士洞府到离开修士洞府所发生的一切,听到塔山和吴有德为了筑玉反目成仇,张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娄空听到昜晨说那几座雕像是筑玉,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昜晨不知道筑玉是什么,可他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将那几座筑玉雕像收走,哪怕是要付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娄空,你能告诉我,什么是修士吗?”
娄空闻言皱起了眉,看着一脸认真且渴望的昜晨,暗自咬了咬牙:“好吧!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说那什么话,什么要死了,昜晨这不是好好的吗?”张裴狠狠的瞪了一眼娄空不满的说道。
“张头,娄空说的没错。”昜晨说着苦笑了起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吴管事已经对我有了杀心,等他从里面出来……”
后面的话昜晨没说,可是张裴却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想到吴有德的为人,他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
“每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套上了枷锁,那就是寿元,长寿者百年,短命者夭折,虽有此枷锁,可同样有打开枷锁的钥匙,那就是自我。”
“每一个人都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够打开自身枷锁的钥匙。”
“修士通过锻炼自我,发掘出本身隐藏的潜力,不断突破自我,提升修为,以期达到天人合一,长生不死,这,就是修士。”
听到娄空的言语,昜晨愣了愣神:“那么昱王、两位管事还有塔山他们都是修士吗?”
“是。”
“那你呢?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也是修士了?”
“我……”娄空迟疑的说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娄空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昜晨也没有再问,而是朝张裴说道:“张头,有吃的吗?就算死,我也想做个饱死鬼啊!”
“唉”
张裴叹了一口气:“之前剩下的麸子糊糊还有一些,但是已经冷了,我给你热热去。”
张裴说着拍了拍昜晨的肩膀离开,目送着张裴离开,娄空扭头看向昜晨低声道:“想要活命吗?”
“啊!”昜晨不明所以的看向娄空。
“想要成为修士吗?”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娄空,昜晨不解的问道。
“怕死吗?”
娄空的第三问让昜晨皱起了眉,看着背靠洞壁的娄空,昜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轻笑道:“死当然怕了。”
“怕死和活命,让你选,你选哪一个?”
“自然是活命了!”昜晨想也不想的说道。
“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甚至能够成为修士,但是前提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