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真心赞我是假,真心杀我才是真吧?”她突然收敛了笑容,秀美的眼眸深深地望入永瑆的眼睛。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永瑆一愣,疑惑的问。
“为什么?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你才对吧,十一阿哥!”水逝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几个字。
永瑆不由得心中一寒,水逝的语气分明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可是她说的自己要杀她又是怎么回事?
“水逝,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啊!”
“没有?”水逝略一挑眉,冷哼了一声,“那果王府里幻影的箭又怎么解释?”虽然水逝心里也百般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幻影的箭?什么意思?”永瑆似乎越听越糊涂了,幻影不是应该在查当年那瓶药吗?怎么又会在果王府出现?
“十一阿哥,难道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好,那我就说给你听。就在我进宫的前一晚,一支飞箭破窗而入,险些将我当胸贯穿,而这支箭,是属于幻影的。至于幻影是谁,我想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永瑆这才明白了几分,难怪她说自己要杀她,可是幻影向来稳重,怎么会背着自己去杀人呢?不对!这件事似乎不太对劲。
“你说那箭是幻影的,你见过他吗?你怎么认识他的箭?”幻影的箭上没有任何标记,唯一不同的是他出箭时破空的声音,如非练武之人根本难以分辨,江水逝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会知道这箭是谁的?
“我……”水逝一时语塞。
是啊,她根本就分辨不出那一箭是谁射的,从头到尾都是永瑹在说,而她竟然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
“水逝?”见水逝突然愣住了,永瑆忍不住叫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水逝看了看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宫中险恶,远非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明贵人所言也并非危言耸听。在这个地方,你谁也不能信,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谁知道那张笑容背后,会不会是致命的毒药!
“水逝,那支箭可有什么特别吗?”永瑆继续问着,他也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幻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又是谁在陷害自己?
“没有,那支箭上没有任何的记号,也看不出和其他的箭有什么不同。”水逝摇了摇头,看了永瑆一眼,接着说“唯一不同的……是它破空的声音,比其他人的箭更快更凌厉。”
“你是怎么听出来的?”永瑆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水逝竟然会知道这些,看来如果真是有人陷害,这人也一定做了不少的准备,这么想着,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慌张。
看来是真的,最起码这一点,永瑹没有骗她,水逝默默地的想。
“是谁告诉你的?”他接着问。
“什么?”
“你是不可能听出箭的破空之声的,是谁告诉你的?”其实她不说永瑆也猜得出来,她之前一直住在果王府,自然是永瑹告诉她的。只是他不明白,这样做对永瑹有什么好处?而且他这样轻易就想到了可能是他,永瑹会这么笨吗?
“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做过。”水逝淡淡的说。
“我没有,你信吗?”永瑆抬眼看她,如星的眼眸里有着隐隐的哀伤,似乎已经预知了她的回答。
“不信。”水逝缓缓的摇头,她不是不信,而是不敢再信。
永瑆轻轻一笑,早已料到了是这个回答,可心里却总是有些不甘。
“水逝……”
“十一阿哥还有事吗?”不待他把话说出口,水逝便拦了下来。不是不想听他的解释,只是她深知自己的弱点,只怕听了之后,又会心软,又会信他。
这样的语气,摆明了不想再说下去,永瑆自然明白。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水逝。
“这是一位宫外的朋友托我带给你的,他说明日夜里,他会在树下等你。”
树下?莫非是他?水逝疑惑的接过信,纸上只有七个字:我已平安,勿念。文
很明显,信是邱文写的,难道明贵人已经放了他?不可能,明贵人不会在事情办成之前放人的。是他自己逃出来了吗?可是那里地处偏僻,又有专人看守,他只是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就算他逃出来了,又怎么会认识十一阿哥?
想着,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永瑆,“是你救他出来的?”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可能。
永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就算是吧。”
“为什么?”水逝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难道他也想趁人之危,利用邱文来要挟自己?
“为你。”他答得简洁,却真诚,让水逝看不出一丝破绽。
难道真的错怪他了?水逝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不过不管怎样,他能平安总是好的。
“他说明日夜里在树下等我吗?”
“恩。”
水逝轻轻苦笑,他向来聪明,怎么会没有想到,她根本出不了这个宫门,又如何赴约呢?
“在想出宫的事?”仿佛看透了水逝的心思,永瑆微笑着问。
“嗯。”水逝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出宫的事情我来替你安排。”
水逝不语。
“不相信我吗?”
水逝看了看他,仍旧不语。不是她不想相信,只是万一信错了,就会连累了邱文。
看着水逝犹豫的眼神,永瑆只觉得心中一凉,有种莫名的哀伤袭来,压得他胸口有些闷。
“再信我一次,好吗?就一次!”他的语气里甚至有哀求的意味,他几时这样和人说过话,只有她,江水逝!
水逝心中一动,就再信一次吧,就一次……
想着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