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身形一抖,结结巴巴地答道:“偷...什么偷钱,他...他们瞎说的,我没偷他们的钱。”
关山月带着威严的官家语气说道:“没偷?没偷他们怎么会打你?你还不说实话?”
高楼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眼神偷偷瞄向箫二白,可箫二白亦不曾见识过断案时候的关山月,此时也有些发怵。
“我...我真没偷,真...真没有,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我作主啊!”话一说完,高楼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给关山月吓了一跳。
“你你你...这是做甚?快起来,快起来。”说罢便扶着高楼站起身。
高楼支开关山月的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关捕爷,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那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为了欺侮草民,才谎称草民偷了他们的钱,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草民一个公道啊!”
高楼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感人至深,关山月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先起来,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一旁的箫二白咂咂嘴,看来咱们关捕爷是吃软不吃硬啊。
关山月先替高楼补了饭钱,还赔给店家些钱表示歉意,然后三人便坐在凳子上闲聊。
高楼与二人说是来自河南,年少时家道中落,再过不起富贵少爷的日子。此番离家,欲往京城,闯荡闯荡,碰碰运气。
箫二白和关山月也一一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尤其关山月,在道明了京城关家的背景后,高楼更是赞道:“怪不得看关女侠武功了得,原来是‘护国刀’关秦老英雄的孙女,果真是将门虎子啊!”
关山月不经夸,顿时有些飘飘然了。
箫二白轻哼一声,暗念道:又是个耍嘴皮子的。
既然都是前往京城,三人便约好明天一同前行。
到了休息的时辰,关山月早就订好了自己和箫二白的房间,只见高楼难为情地说道:“箫兄弟,这个...在下囊中羞涩,可不可以...今晚...咱俩...凑合凑合?”
箫二白无奈地叹口气,虽有不愿,但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同意。
高楼笑道:“谢谢,谢谢箫少侠。”
三人走上吱嘎作响的楼梯,进了各自的房间。
关山月的房间就在箫二白房间隔壁,仅一墙之隔,有什么稍大的声响,隔壁都能听见。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这证明,高楼得和箫二白睡在一起了。
“敢问高兄,可曾习过武?”
“啊,只是年少时练过些,作强身健体之用。你也看到了,打架都打不过。”
箫二白抬眉道:“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箫二白的剑已经出鞘,横在了高楼的肩膀上。
等高楼反应过来,不禁打了个哆嗦,惊恐地看着箫二白,浑身颤抖地问道:“箫...箫少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没得罪过你吧?”
箫二白眉间释然,忽地笑道:“高兄,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高兄切莫当真。如有怪罪,在下给您赔个礼。”说罢收剑回鞘,行了个礼。
高楼擦擦额头,松了一口气,强笑道:“吓死我了,箫少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哈。”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
这是箫二白的试探。
箫二白和孙其锋交过手,硬接过他一刀,自然了解孙其锋刀法之刚猛,刀剑相击,自己连退四步。而仅仅是年少习武用来锻炼的高楼竟然能赤手接刀!
这绝不寻常。
所以箫二白试了他一剑。
但结果似乎与箫二白预计不符。
他好像真的没什么武功。
夜深人静,箫二白在床上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倒是高楼睡得快,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早上起来,三人匆匆吃过早饭,就得骑马上路了。
高楼真是一穷二白,马也没有,只能和箫二白挤在一匹马上,真是想不出他是怎么从河南走到山东的。
行在田间小路,高楼坐在箫二白身后问道:“关女侠,这京城里面,是一番什么光景啊?”
关山月握着缰绳,微微皱眉,说道:“什么光景...嗯..和济南差不多吧。”
高楼一脸不相信,说道:“不能吧?大明京城怎么会和济南府一样?你...就说说吃的,就说说吃的,让我们长长见识。”
箫二白一边驾马,一边附和道:“对,你就说说吃的就行,有什么酒楼菜馆啥的,都给我们念叨念叨。”
关山月想了想,道:“酒楼嘛,有东门楼,醉客楼,悦宾楼,回头阁,美玉楼...这些酒楼味道都很不错。”
一连串的酒楼名字搞得箫二白和高楼有些头晕,这叫和济南差不多?
“呐呐呐,关女侠,京城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你说哪种地方?”
高楼有些羞赧地说道:“我听闻,京城的纸醉金迷阁,乃是游人不可不去的宝地,可真是如此?”
听到纸醉金迷阁这五个字,关山月面色顿时一变,冷哼一声道:“哼,不可不去?还宝地?你听谁说的?不过是烟花巷柳,只有那些又老又色的臭男人才会去那种地方。”
这一番话怼的高楼哑口无言,只得尴尬地眨眨眼睛,偷偷地缩到箫二白身后。
“等到了京城,你们俩住在我家就行了,我自会带你们领略领略京城的风光。”
高楼噌的冒出头来,笑着回答道:“好好,谢谢关捕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