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刚来就能碰上这种事?」
“请放心。”
一直没说话的筱原平淡的语气开口,同时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有人会去处理。”
希宇和齐川中都目睹了筱原那灰蓝色的双眸发出了微弱的紫白色光辉,她又在使用能力,CREN的人都不会感到多少意外,只是以这种方式呈现的能力确实少见,齐川中是真没有见识过,以至于他比希宇都要更认真的看着她微微抬起头将目光看向远处烟雾的眼睛。
而希宇也一样不显得焦急,更像是一种已经见识多了的坦然,和平与安定在被异能者改变的世界里是难得可贵的,作为CREN的人员对这种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就算这两天闲暇的生活让希宇有了不少错觉和误解,可现在市区发生意外爆炸事故的时候,他却露出坦然的表情,内心还想着“这才对,CREN的人都不配拥有太多的平静生活”。
遇到这种事情才是身为CREN特工的常态。
「怎么了吗?」
电动汽车还在自动行驶着,希宇也露出了认真表情盯着前方,就连后方的筱原也是如此,他们二人几乎一致的眼神让齐川中有些不适,但很快也能理解了一样放松心情。
“Fv147,距离事发地点还有多远。”
希宇没有回头,只是注视着前方边对坐在后座的筱原问道。
“……”
她像是因为希宇也会叫自己的代号而感到一丝惊讶的低下头,不过又很快的做出回答。
“根据热量衰减变化,以当前车速,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
“Fv144收到。”
结果希宇像是自嘲一样的回答,就像是对筱原之前总称呼自己代号一样的吐槽。
于是希宇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一根数据线以及卡片,那是CREN调查组的认证卡,用于进入一些设备时的物理认证。
“齐前辈,你系好安全带了吗?”
「啊……好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希宇正在将卡片插入车辆凹槽内,并用数据线将手机和车搭载的系统连接在了一起,就像是现代谍战片里的主角要窃取某重要情报机密一样。
“那要抓紧了!”
齐川中是一脸愕然,不过后座的筱原却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是想要骇入车载的自动驾驶系统中,让齐川中抓紧表达是希宇要手动的去控制系统,然后将极限速度的数值拉升。
「系统介入成功了。」
筱原的手机打开了扬声器,发出来的是叶安寻的声音。
“好姑娘,干得不错。”
他喊了一句后立刻开始修改车载系统的数值,只需要找到“速度上限”的那一栏修改一个数字就可以,为了能够尽快抵达事故现场,希宇干脆就直接将速度上限修改为了“120”,这已经是高速公路上飙车的速度。
不过即使设置到最大时速120,可是这辆电动车引擎所能带动的极限也只有80而已,但相比原来的最大时速40已经翻了一倍,意味着如果道路上畅通无阻,能够缩短一半的时间。
「我出马这种小事轻轻松松,话说你和筱原姐在一起吗?」
“废话。”
「可你们不是去接人吗?!」
“你要是有空的话也来现场。”
叶安寻在CREN市郊分部的值班室里边操控着电脑边和希宇说话,她倒是不显得多急迫,甚至就连敲打着键盘的双手也显得漫不经心。
对于她来说只是骇入一个车载自动驾驶系统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叶安寻能年纪轻轻就加入到CREN自然有着很多原因,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她对电脑技术的熟练。
「现场的话还是算了吧……」
“要是不肯来,那就远程支援我们。”
「收到!」
希宇也懒得要求叶安寻再多做些什么,只需要她在分部终端那里提供远程帮助即可,更何况让一个相比自己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到这种事情来也不好,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习惯。
十分钟后抵达现场的时候,消防车和警车早就已经在现场,被封锁的现场浓烟弥漫着,发生爆炸后还引发了火灾点燃了附近的一家店铺导致整条街道都遭到了封锁。
要清楚发生爆炸的原因也只能先等待灭火工作结束才可以,可是希宇压根不愿意就这么傻傻的在车里等着。
「没有确定为异能者事件的话,我们CREN无权介入。」
似乎看穿了希宇想法的筱原在他伸手要推开车门的时候开口叫住了。
“可是……”
「一定要进入的话,可以等待现场人员疏散结束后。」
筱原推开了车门边说,在被浓烟遮挡住而昏暗的环境下,她的双眸在闪烁着紫白色的光。
“齐川中先生,之后这辆车会送你到分部,很抱歉暂时不能陪你。”
希宇和她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后看向副驾驶座的男人开口。
“我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真的好吗?”
就算他和筱原都对齐川中说的话表示一些怀疑,可齐川中毕竟曾经是飞行员,只经历过CREN一个月的适应训练而已。
希宇担心的不是他能不能帮上忙,而是担心如果他加入后,因为这件事处理不当而受伤,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秦珂骂死的,于是他拿起手机打电话问秦珂。
“老秦。”
「你那边我都知道了,小叶说的。」
“那个齐前辈想要……”
「放心好了,他好歹曾经也是个军人。」
得到准许答复的希宇挂掉电话看向齐川中伸出右手。
“初次合作,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他握住希宇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现场的整条街道都因为漆黑的烟尘弄的可见度十分低,即使是站在封锁线外也无法看清楚内部多远的距离,希宇在和封锁线的警方人员交流后才得知内部火情复杂,并非是火灾持续燃烧,而是烟尘较大,火势并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步。
警方起初是不准许希宇进入的,但好在叶安寻及时的将准许资格的信息发送过来,否则他就算想帮忙也只能光站在封锁线外。
“我说,你这个样子没问题吗?”
齐川中正在穿戴着警方提供的防火服边对站一边的筱原说道,他指的是她并没有穿上合适的防护服装,依然是私服,蓝白色的外套和过膝长裙根本不像是一个CREN特工,顶多算是个漂亮的群众。
「我在场外提供支援。」
“别管她,她是人形自走光电传感器。”
希宇已经换装完毕走到一边做出解释,不过他也只是戴着护目镜和宽松一些的警用特战服,不穿阻燃材料构成的防火服是因为这种服装影响动作。
「进入内部可能会随着热量变化速率过大,我无法精确区分低温目标。」
“烦死了。”
他也是第一次觉得进入“认真模式”的筱原跟昨天的她有着明显区别,就连语气也有不少变化,从昨天那样的平和变成现在的严肃,就连眼神变化也是安静到认真。
齐川中跟着希宇走进了封锁线内,他们只是走了几十米而已,但烟尘就已经让他们根本无法在看清楚封锁线外的情况,联系也只能通过无线电。
「你和她看起来很默契。」
“那多半是你的错觉。”
希宇边走边回答他的问题,护目镜能够遮挡住烟尘没错,可随着烟尘增多迟早会让护目镜脏的无法看清外面,可好在内部的烟尘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浓厚的。
「这里看起来像是……」
“事发地点。”
他们所在的地方由于可燃物已经几乎燃烧殆尽,只剩下残留未燃的物体,还有一部分烟尘,目睹着眼前的惨状,这几乎是将连续的几家店铺都烧了个精光。
「Hello…Future?」
齐川中在通讯中念着一家看起来被烧的最惨的店铺最上方的广告牌中的英文,似乎是因为广告牌使用了一些阻燃材料制成才没有被完全烧毁,烟尘已经将大部分内容都熏黑,只剩下这两个英文词。
这是一家民用人形机器人的销售店,内部里的多种人形机器产品都因为火灾而烧的只剩下部分残肢,如果要是这些机器人都还通电,也许还会让这次事故造成更大事故,因为它们本质上就是燃料电池,希宇也在前天晚上亲眼见识过它们的爆炸。
「喂,别碰!”」
希宇听到齐川中的提醒时候已经晚了,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人形机器残骸上,他并不担心它们会爆炸,毕竟就是火灾都没有引爆,看样子就是大部分都没有通电,也没有安装电池,该被引爆的也早就爆炸完了。
“火烧都引不爆,我碰一下没事的。”
「不是,我是说它们表面的温度很高……」
齐川中说的没错,这些残骸还散发着白烟,显然是停止燃烧并没有多久,可是希宇直接用手去触碰却没有因为高温而有什么反应,这让齐川中感到一些吃惊。
「你的能力是抵抗高温……?」
“不……?!”
他以为齐川中误解了,刚想要解释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传来一股焦热感,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套已经因为高温烧穿,就连皮肤也被烧伤。
但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有烧伤带来的一丝灼热感,以至于希宇以为自己在做梦,然而这又是事实,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有些害怕的想要再碰一下来确认真实感。
「这些人形机器残骸内部的芯片你试试看能不能取下来,也许会对当时事发情况有记录。」
不用齐川中提醒,希宇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他没有向齐川中传达自己的异样,抱着一种“既然他没多问,干脆就先让他误解下去”的想法,至于为什么自己没有接触高温物体带来的疼痛感,这他也不清楚,也不愿意多想了。
就借着自己那莫名其妙没有痛觉的时候去寻找人形机器残骸里可能没损坏的记忆芯片,就算细想也知道先猜自己是什么时候受过伤导致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