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2040年,人类的航天航空技术也没有发展到出现科幻小说里的“反重力”的情况,再不济也会是地球圈内飞行更容易,也就是所谓的“城市飞行交通线”,人们能够开着飞天汽车,私人飞行器大规模使用,可现实是依然天上飞着波音、空客飞机,变化多些的也只是陆地上的车辆。
例如电能推进、智能自动控制化的车辆开始在大型城市中普及使用,二十年前的“万物互联”的概念也并没有得到全世界的推广,更多的是只有大城市中很普及,例如十多年前在“中国2040”宣传片里描绘的未来城市更贴合实际。
人类已经能建造出空天飞机,甚至就连科幻小说中的“电磁推进”那种长达上百公里的推进轨道类似的装置都已经开始试验,可是这些高端技术要下放到普通人也能清楚的感知到或许还早得很。
实际上早在十年前,美国军方就制造了能够多次往返宇宙和地球的载人空天飞机,甚至在军事上还有着中美都开始秘密制造了能以高超音速飞行的空天轰炸机之类的二十年前的想象产物。
北华市,并不是单一的城市,而是类似南方的“蓝海市”类似的城市群,但北华市可更要大得多,人口和面积都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城市能比的,原因是它包括了首都在内的。
如果要问地球上最繁忙的机场在哪里的话,或许就会连一向屁股姿势歪的人也会老实的回答“在中国的北华市”。
「你到了吗?」
“准备上飞机。”
齐川中拿着手机在候机厅等待着。
「我还想找领导请个假来送送你的,但……」
“不用,我又不是就此人间蒸发了。”
「也是。」
……
2040年这种信息发达的时代,一个人要人间蒸发的话,那除非自己住在无人区中才有可能实现,或者遇到什么变故,例如爆炸、地震等之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也教人间蒸发。
只是简单聊了几分钟,他挂断了友人的电话看着候机厅上方全息显示屏里显示的时间“6:25”,还有5分钟就要搭上客机飞往位于南方的先河市,旅途时间大概需要2-3小时。
一定要更快的话,在“协和号”超音速客机停飞那么多年后,2030年在中国有一个特殊的客机被准许使用,虽然没有“协和号”那么夸张的以两倍音速飞行,但是也可以接近1.5马赫的巡航速度大幅度的缩短时间。
齐川中坐的当然不是什么超音速客机,只是在中国天空普遍存在的“CR929”系列客机,需要飞行三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先河市位于市郊的机场,原本是直接飞往市中心的,可是时间排不上所以只能选择一趟飞市郊的飞机,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正巧也是要去先河市的CREN市郊分部,但他搞错了一点,CREN市郊分部是位于市中心以北,而市郊机场是在市中心以南方向。
“要不要先去喝点什么?”
「不用。」
希宇和筱原都在候机厅外等待着,预计还有半小时才会等到要接的人,他们已经在这里光站着等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他已经略显烦躁和焦急,在加上市郊机场可没有什么提供场地,所以他和筱原都在被阳光晒着,可区别是希宇因为炎热而沉不住气,转过头去看筱原,她依然一副人偶般的脸,就算也一样留着汗水也没有什么露出别的表情,一直安静的站着还不显得脚软疲惫。
「你不需要吗?」
“不。”
他们两个人都互相撒了谎,希宇是出于场面话强撑着,他认为自己并不擅长应付这个女人,尤其是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后,对方也恢复了往日的戒心,所以希宇认为昨天那句“我们两清了”的话她是真有听进去了。
虽然这个样子完美解决人情之间的关系,但这样再次充满距离感又让他莫名有了点空虚,时不时看向她的侧脸,蓝白外衣的单马尾漂亮女孩和他的距离是差不多5米,就跟两天前夜里他们在街道上行走差不多。
与其对她还抱着什么期待,不如带着“这样就好”的跟往常心态一样就行,于是他背过身靠着栏杆不在看向她,尽管注视着她时候会偶尔回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
跟穿着私服的筱原不同,希宇是穿着CREN的制服,背后的“CREN”字样也很明显,所以周围路过的一些人尽管有对他投入目光,但那不是出于好奇之类的,只是因为他穿的衣服代表是CREN的关系,因此还会导致少部分讨厌CREN的人投来有些恶意的目光,尽管他根本不在意。
可相反筱原就不同了,无论是什么时代,漂亮女孩都能很容易的就引起众人的注目,她穿私服侧着脸偶尔露出一会微妙的微笑,这也是希宇第一次见,就算有预料这样的她肯定会在公众面前备受关注,也一定会让路过的男人甚至女人都会在感叹上一句“她很漂亮”,可让希宇依然觉得不真实感。
不过好在筱原一直在看着出口,显然就是摆出“我在等待着谁”的意思,所以才没有人会去找她搭讪,就好比叶安寻对希宇说过的“高岭之花的警戒心远比一般女性要高”一样,无论何时都在刻意展露自己的态度。
「这笨蛋……」
他小声骂了一句的原因是恰巧看到了她侧脸的左眸闪烁了一会光芒,那紫白色的光辉在白天下并不显眼,可依然有暴露的可能性,异能者在一般情况下是禁止在公众环境下使用能力的,就算不是具备危险的攻击性类型也不准许。
希宇也不打算去阻止,抱着一种“反正不关我事”的心态扭过了头,就这样一直等待着手中手机显示的照片里的人出现。
第一次和齐川中见面的时候,希宇和筱原的第一个感觉都比较类似,秦珂告知他们这个人是一位前海军航空兵的王牌飞行员,第一眼看到长相的时候却完全和照片中的不搭,虽然有跟照片里的是比较正式的原因,可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齐川中看起来像是衰老不少。
“我是希宇,代码编号为Fv144,隶属于市郊分部执行组。”
“筱原,Fv147,调查组。”
她的话相比就更加精简,但足够说明主要信息了。
「CREN总部直属调查员,齐川中。」
他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明显的看出是以前当过兵的人,互相确认信息后,原计划是直接带着齐川中到CREN分部报到,可是因为市中心发生了一起地下铁路故障事故,也就是轨道上莫名出现了一个被损坏的人形机器人,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是列车还是直接碾碎了人形机器,需要运行还要等待调查结束。
于是他们只能够坐着电动汽车回去,自动驾驶是很方便,可限制的时速即使在毫无车辆的直行区域也只有40,意味着回到分部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少。
至于为何没有CREN的专车,这是因为分部的装备相当少,就连有防护的特种车数量都没有几辆,从昨天就被市中心分部的给借走了几辆,再加上本来整个分部的人也就几十个罢了,就算有向市中心分部要求增加装备预算,结果几乎每次都被驳回。
不过好在齐川中并没有感到不快,从交谈来说他还显得很随和,希宇认为“他在军队里也是一个好军人吧”的想法继续和他说。
「我第一眼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带着自己女朋友过来了。」
“呃,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一般时候都不喜欢穿制服而已。”
「倒是你的话,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制服背后的标志,立刻就想到你就是我要见的人。」
“你总部来的话,应该认识她?”
「我在总部的时候只是做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并没有见过太多人,老实说我也算是个CREN的新人。」
齐川中摇头否定了,这么一听希宇也大概清楚了秦珂为什么对自己说“齐川中,曾经的王牌飞行员”了,重点是“曾经”两个字,但他依然对这个大概30多岁的人会退役调到CREN感到不解,就算不能担任一线飞行员,但当个教练也是足够的。
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希宇可还没那么大胆子的就直接去问他的底细,那不仅没礼貌还难免得罪人,而坐在车后座上的筱原从刚见面到现在也只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面无表情的安静坐着。
“我在CREN也不过五年……”
「论资历的话你可以说是我的前辈了。」
“千万别,我一个执行组的人只会打架,别的不会,你们调查组的人才是又会打架,脑子还好。”
「那她呢?」
希宇稍微扭过头看了一眼她,正好和她对上视线,然后又很快扭回头。
“筱原之前是总部的,两个月前和她有过一段一起工作时间,她也是近几天到先河市。”
「……嗯。」
齐川中也没想多问,既然筱原不打算和自己说,那么他也不好开口,就算以后会是同事关系,但现在还十分陌生,自然也就没什么想法去了解。
在他们两个男人继续闲聊的时候,自动控制下的电动汽车已经立刻市郊的公路开始进入市区的街道,也正好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爆炸?」
从军多年的齐川中对爆炸的声音以及冲击波产生的震动感察觉的十分敏锐,所以才会不自觉的说出口,在他说的同时,远处漆黑的烟尘以及不断的上升,显然市区中的某地方出事了。
对于希宇和筱原来说也是一样的,从成为CREN一员开始,所谓的安定和平生活就注定了不可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