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时候一家人去了许卓工作的城市,很是见识了一番大城市的繁华,钱包也狠狠缩水了一把,当然,是许卓的。
许韫不在乎这些,她有喜欢的东西不会舍不得买,在她的观念里,只要自己喜欢,便宜也好,昂贵也罢,都无所谓,自己的东西,你要是觉得它好,那它就好,所谓千金难买我乐意就是这样,喜欢是最重要的,她自己会买,毕竟她也有一些存款。但一来许卓是真的想给她买东西,二来也是怕自己的姐姐因为“失恋”难过,想讨她开心。
许卓一直觉得他姐姐是特别金贵的那种人,虽然她什么都会,不娇气,也不在意穿着,更不会跟谁比什么。但她往你身边一站,你就会不自觉地小心翼翼,怕惊扰她,想好好保护她。
很多人都会觉得他姐姐很冷漠,哪怕她笑着跟别人说着最家常的话,开着最俗气的玩笑,但别人依然不会随便跟她乱说话。她其实是个比大部分人都宽容的人,她带着的这种宽容与温和,帮助和她一起共事的同事,开导她的朋友。
回来的前一天,许卓的上司说请他们一家吃饭,许卓就让家里人都稍微收拾了一下。
许卓对他这个上司非常崇拜,他是个大气的人,不会否认别人优秀,只会把优秀的人当成自己的榜样,不断努力朝着榜样靠近。他这个上司简直是他心里最完美的人,长得好,家世好,有能力,还年轻,只比他大四岁,简直就是年少有为,但从来不倚仗这些去做不好的事。因为是他崇拜的人请吃饭,他显得特别开心,也特别小心,像个小孩一样,许韫就笑,觉得她这个弟弟时至今日还有这样的状态实在难得,心里对这个上司也起了一点好奇心。
一行人来到餐厅都感叹,大厅大得离谱,装修也豪华得离谱,一进门那阵势也有点离谱,但谁也没有失礼,大大方方进去了。许韫的父亲曾经也走过南闯过北,这对他来说有点找到当初的那种感觉,她的母亲一直是个家庭主妇,她对眼前的一切有些适应不来,许韫和许卓都很从容,这份从容,是因为他们有相同的行事准则:不失礼。
只要不失了礼数,哪里都一样的。
林立祖站在前台那里,他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一眼看见那个穿着酒红色绸缎立领长裙的女人,披着顺滑的长发,肤色算不上白,温和的眼神,整个五官给他的感觉可以用两个字表达:舒服!她穿着一双黑色细跟尖头鞋,露出一小段小腿来,看起来非常性感,鞋跟3公分的高度,整个人看起来165厘米左右,不算高,他觉得是非常合适的女性的身高,而且她看起来非常匀称,非常好看,通身除了一块手表,没有其他饰物,背了一个很简单的黑色单肩包。她款款走来的脚步缓慢从容,一步,一步,鞋跟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就像在他心上一样,他脑海里回荡着这声音,然后想起来一个词:大家闺秀!
许卓看见他的上司居然出来等他们有点惊讶,但一想这表示他看重自己,连带也尊重自己的家人,这样放下身段,将自己当成一个晚辈,足可以见为人周到,那这顿饭的诚意也显而易见,他瞬间更崇拜自己这个上司了。
林立祖眼神没有在许韫身上停留太久,他很快回过神来,然后走过来,笑容满面地跟许卓打了招呼,在许卓的介绍下和他父母握手问好。林立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在他跟许韫握手的时候。等介绍完了开始往楼上包厢里去,他暗自紧了一下刚才跟许韫握过的手,残留了一点软软的感觉。
林立祖确实非常欣赏许卓,许卓工作上非常认真负责,私下里也干净纯粹,他有点把许卓当成自己的弟弟,但许卓在他面前总是比较拘谨。他想,自己给他表明一个态度,工作上也好,私底下也罢,他总是会照顾他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因为许卓很像他,但比他活泼开朗,或者说,许卓比他真实。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了如今的样子,场面上的事应付起来得心应手,但有多少真心还真是难说。许卓不是没有接触这些,他以为他会不习惯,他带着纯真,这个可怕的社会可能会让他害怕或者厌恶,但看他好像不在意这些,林立祖就问他:“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大家都虚情假意,不会觉得没有意思吗?”
许卓就笑嘻嘻地说:“不会啊,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用真心对别人,能收到什么算什么,本来大家都有所图,用些手段也好,权谋也罢,那些都是能力啊,尔虞我诈很正常,问心无愧就好了。”
他惊奇,也笑着说:“你年纪小小,倒想得开。”
许卓就露出一种崇拜的,幸福的神情来,温柔地说:“我姐说的,她说人在江湖,总会身不由己,但世事自有因果,做事要问心无愧。所以啊,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管住我自己就好啦。”
林立祖就这样开始了对许韫的想象,但所有的想象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部被击碎,她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太多。他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够把孩子教育成这样,所以,他带着好奇,带着期待,带着尊重,请他们吃饭。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要走的时候林立祖留了许韫父母的号码,然后他站到许韫面前,笑着说:“方便留个电话号码吗?以后来可以找我做向导。”
许韫也大大方方地留了号码,说:“非常感谢您对阿卓的照顾,有机会可以和阿卓去我们家做客,虽然是小地方,但环境也还好。”
林立祖心里激动死了,但不留痕迹,嘴上说:“一定去的,到时候给大家添麻烦可不能嫌弃我。”
然后又说笑几句,这就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