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图只觉得浑身鼓胀,像是一个吹足了气的皮球,只是自己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却看不到任何的肿胀之处。这时周围那些人站起身,呼喝着向他扑过来,有的搂头,有的抓住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扭住,柳河图用力一挣,立时有两三个人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软软瘫倒在地不动了。众人怒喝起来,各自从手边抄起椅子之类东西当做武器,向柳河图身上砸过来。柳河图伸手遮挡,只觉得被打中之处加上之前受刑的伤处一阵一阵的又麻又酸。那些人再次扑上来,扯手的扯手,抱腿的抱腿,死死缠住他,再也难以甩脱。柳河图大喝一声,拖着这些人向房门走去,开始几步走得颇为艰难,只是缠着他的人无论如何使力也无法拖得住他,反而被他带着从房门硬生生挤了过去,房门太窄,从柳河图身上刮下两个人来。柳河图身上还剩下四个人,一个搂着他的脖子,一个抱着他的右臂,另外两个每人死死抱住他的一条腿。柳河图此时正有力气没处使,一股倔劲上来,拖着这四个人向前走去,一步比一步快,走过一段走廊,渐渐几乎是在小跑,抱着腿的两人倒在地上被一步一步拖行,终于坚持不住松开了手。柳河图背上背着一个,胳膊上挂了一个,越跑越快,最后来到那圣堂坍塌的缺口处站住,说道:“再不松手,我们就要一起跳下去了。”那兜住他脖子的人松开胳膊掉头就跑,搂着他胳膊的那人却是一路都闭着眼睛,听到柳河图的话才睁眼,看了柳河图一眼,又看了断裂处的废墟一眼,恋恋不舍地松开柳河图的胳膊,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脚并用倒着爬到墙边缩在那里不动了。
柳河图身上一轻,顿时神清气爽,也懒得再理会这几个小兵,从那废墟的断口处全力向空中一纵,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吹过,自己身轻如燕,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在空中滑过四丈才慢慢向下方飘落。
落到一半,圣堂处的几个窗口闪起几个光团,却是有几个士兵用那光铳对他射击,柳河图人双臂一振,身形在空中一滞,随即强行一扭腰,躲过了三个光团,最后两个实在躲不过去,一咬牙气运双臂,两掌向那光球迎了上去,光球落在掌上砰得炸开,柳河图两掌一阵发麻,整个身体在空中被炸得横飞出一丈远,身体失去平衡,肩膀向下,像块石头一样砸落地面。柳河图略一气滞,站起身来监视自己的双手,发现除了有些发麻没有任何不适,心中大喜。也不回头,大踏步奔行离开,每跨出轻轻一步就飘行出丈许,奔跑之下全身真气运行极为舒畅,那种鼓胀的感觉渐渐消失。
柳河图奔行中只感觉自己飘飘欲仙,正是舒畅之时,忽然迎面一个光球袭来,柳河图猝不及防,一拳打了过去,那光球爆开化作一片光幕,柳河图一头撞进光幕之中,前冲之势被阻得一缓,随即冲破了光幕。柳河图心中诧异,放缓脚步停了下来,却看见那黑袍牧师拦在前方。
黑袍牧师看了他一会,说道:“柳河图?”柳河图在这牧师身上吃了两次亏,对他很是有些惧意,于是心中警惕,站在那里却不回话。那牧师又说:“那刚才那人又是谁?”柳河图仍然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