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图看到了光幕上的符文一阵欣喜,心中知道这必然是开启那光幕的关键。于是继续运功,紧盯正前方的一道符文,感觉到这符文中隐隐有真气流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描着符文的笔画划动起来,一道符文画完,感觉到那符文的光幕一阵波动,不再像之前那么稳固。柳河图灵台空明,似乎受到符文带动,顺手极为自然地又把这个符文逆向画了一遍,只见那符文又是一阵波动,便散溢在光幕之中不见了。柳河图一鼓作气,顺手把剩下六道符文全部描摹了一遍,等到描摹完毕,七道符文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球形的光幕,光幕中光波流转,有一丝丝的真气随着柳河图的真气运行,围绕着他盘旋流动。
柳河图伸手去触摸那光幕,发现仍然无法穿过,硬邦邦地在那里阻挡着他的行动,他只好继续行功,开始试图把这光幕中所蕴含的天地真气纳入自己丹田。行功之下,他微微吃了一惊,这光幕中的真气很顺畅的进入了自己丹田,竟然极为精纯,显然不是那牧师自身真气,居然是直接调动了天地真气化成了这光幕,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柳河图开始吸纳这真气,渐渐进入忘我境界,一时间浑然忘记了时间流逝和周遭环境。这时他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并不是仅仅吸纳了光幕中的真气,那地上盒子中,那短剑的断口处也有真气流转,渐渐融入了那光幕中的真气,像是一缕缕涓涓细流,围着柳河图盘旋,最后从穿过寻宝盘,没入了他的丹田之中。随后又有一个盒子中有真气溢出,汇入其他的真气之中,被柳河图所吸纳。
先知堂在大楚朝各地的圣堂都在搜集大楚朝的宝物和功法,收来的东西良莠不齐,多数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器物和丹药。这唐河县先知堂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先知堂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收来的一件护身宝符中,竟然是藏了一枚丹药。几百年前制作这道护身符的高人,为了自己先天体弱的孙子锻体,花了五年时间搜集天材地宝,炼制成了这么一枚奇药紫极丹,只是丹药炼成时突逢变故,一家人各自辗转各地失去了联系,丹药一直没用出去。这丹药后来辗转流传,已经没人知道其价值所在,这年被先知堂所收,也是无人可以鉴定,只待一起转运西夷洲去炼化。谁知这日里便宜了柳河图。这丹药里面的天地精华,都被柳河图无意之中吸得干干净净。
进入忘我境界的柳河图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感觉到自己吸纳的天地真气至真至纯、源源不绝,随着时间流逝,吸纳的真气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变得更加雄浑厚重。这些真气入体之后一部分归入丹田,另外一股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丹田绕了一圈出来,随着自身原有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柳河图感觉这股这期所过之处的经脉和肌理似乎被火焰炙烤过一般,热辣辣地,却又并不疼痛。这种真气不断汇入柳河图体内,在柳河图的经脉中涌动。柳河图感觉自身经脉肌理似乎有千万根细针在轻轻攒刺,又热又麻。麻过一阵之后,感觉自己的经脉似乎被拓宽了很多,外来的这股真气便如洪水一般汹涌而过,极为酣畅淋漓。运功中的柳河图物我两忘,感觉极为畅快,不禁一声长啸,将体内的浊气一呼而出。
这一下啸声出口,把门口聊天的两人吓了一跳。这天晚上早些时候,那青年穿了柳河图的衣服跑来这里一脚踹坏了门,跟黑袍牧师挑衅,而后把牧师引走。圣堂方面就安排了他俩在这里看守。在检查过了房间之后两人就在门口聊天,谁想到忽然里面会有人疯了一样的大叫起来?
两人急忙推门进屋,冲到里屋,昏暗之中看见一个淡淡的光球,一个人端坐在正中间正仰头长啸。这两人用外邦的语言喝问道:“什么人?”柳河图却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啸声不歇滚滚而出,绵绵不绝,震得两人的耳朵有些生疼。两人上前伸手就要去抓人,却被那光幕挡在外面。这两人并不知道这是牧师留下保护宝物的封印法阵,以为是柳河图弄出的什么妖术。抓起旁边的凳子对着柳河图砸了过去,凳子撞在光幕上啪得一声碎成几块。这两人高声咒骂,其中一个掏出一个手铳,对着柳河图砰地开了一枪,手铳的子弹穿过了光幕,速度慢了很多,打在柳河图身上,连个印子也没留下,被柳河图的真气一激,向外弹出半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又有八九个人被柳河图的啸声和刚才的枪声引来。十来人挤在这个房间中,乱哄哄的想办法攻击柳河图。但是始终不得近身。
柳河图对外界一切浑然不觉,在长啸之后只觉得全身经脉、肌肉、关节无不畅快,每一处都充实饱满,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体内真气越转越快,那颗丹药的精华渐渐被他吸收殆尽,他逐渐出定,尚未睁眼,觉得全身各处圆转如意,充满劲力,极为畅快,受刑时的那些皮肉之疼仍然还在,但是已经不足为虑。随即感觉到自己周围有很多人围住。他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房间里面已经被点了几盏灯。十来个人围着他,都被光幕挡在外面。见到他站起身来,站的最近的一个用大楚朝官话问道:“你是什么人?”
柳河图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一时有点发懵。不过这时他浑身各处都有劲力涌动,只想狂奔一阵。他看看周围的那球形光幕,上面已经没有了那些符文封印,光幕中原来蕴含的天地真气已经被自己吸收了不少,感觉已经不再是障碍。
那问他的人见他不回话,十分生气,喝骂道:“你聋了吗?问你是什么人?”柳河图咧嘴一笑,凑过去招招手做出要说话的样子,那人靠近光幕,柳河图凑到那人的耳朵边上,陡然大喝一声,那人耳边似乎突然起了一道惊雷,被柳河图这蕴含了大量真气的声音震得耳朵和眼睛都渗出血来,一阵天旋地转坐倒在地。柳河图哈哈大笑,说道:“我是你爷爷啊,这就不认识了!”双臂一振,那之前死死困住自己的光幕球瞬间破成无数碎片,被柳河图的劲气一激,向四周喷射而出,周围的十来人都感觉一股大力迎面撞来,有的跌跌撞撞退出两步,有的被撞倒在地上。柳河图一步跨出,身形电闪,呼地就来到了丈许之外,只见一面石墙迎面而来,自己也吓了一跳,伸手一挡,一掌推在墙上停了下来,这看似随意的一掌劲力奇大,石墙中着手处的大石被推得凹陷进去,墙顶一些齑粉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