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如龙见辛评还厚颜无耻的质疑,便瞄他一眼道:“咦?辛大人怎知这些?莫不是州牧大军早已伏于雁门郡内?若是我军战不过,便好出来助阵?”
“这……,非也,乃是评自溃军口中得知。”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堂堂州牧大人,怎会隔岸观火?怎会眼睁睁看着我冀州军士去送命?只是仲治乃当世高人,自知黄巾军不过乌合之众,衣食尚且不足,又怎会有许多马匹兵器?加之还逃散了许多,我这几百匹马,还是从胡人手里抢来的,请州牧大人明鉴。”
辛评正要再提两个无礼要求,以便激怒陈如龙,好引军冲杀,灭了此贼,却见远处一营人马飞奔而来,看样子至少万余,为首一员大将喝道:“主公何在?张郃来也!”
辛评话到嘴边,连忙吞下去,顿时无言对答,韩馥见事不可为,只得唯唯诺诺道:“陈太守愿交军马兵器,吾怎会不信,汝之功劳,我自表之,且好生休养,保境安民,吾便先回州府。”
陈如龙微一拱手道:“恭送大人。”
待韩馥走远,赵云道:“大哥真要送他马匹兵器?”
陈如龙叹道:“名义上常山郡仍属韩州牧管辖,送还是要送滴,此乃我军大义。待明日选些瘸蹄的、瞎眼的好马,再选些生锈快断掉兵器送过去,唉!舍不得啊,瞎眼的马还可以拉磨,生锈的兵器还可以回炉,打造箭矢也好啊。唉!形势所迫,不得不送,儁乂,明日派人送过去吧。”
“哈哈哈……,末将遵命!”,众人忍不住齐声大笑。
第二日,常山郡内的郎中全部到达,经过及时救治,二百五十个重伤员无一死亡。
义仁卫就在降兵之中选一百一十五人补足一千之数,马匹也要了一千,先登营也补足一千之数,不过鞠义更善长操练步兵,便不要马;其余选一万余人,交给赵云,骑兵数增至一万五;剩余一万五千余人则带回赵家庄。
又令赵云、田丰留下驻守井陉县。
陈如龙和张郃引军南下,不一日便到真定,剩余降军叫太史慈、许褚、张郃三人平分,各得四千余人,其余老弱分田还农,亦按常山郡的民策办理。
待庆完功,又召集一众文武议事,陈宫建言道:“今既是我军壮大,主公当驻治所,号令文武以治军政,方可安心。”
陈如龙忙点头道:“近来诸事繁忙,却是忘了,公台所言甚是,不过,元氏靠南,不利诸县传递讯息,我意治于蒲吾县,可居中调度,西北由子龙驻防,屯兵井陉一带;西南便由子义与公台驻防,屯兵房子一带;仲康与公与守东北,屯兵行唐一带;东南便交给儁乂和鞠义,儁乂屯兵真定,鞠义屯兵栾城一带,此二军便请正南参谋军事。诸公以为如何?”
陈宫道:“主公所言极是,如此可策万全。”
“好,诸位将军明日便各自前去驻扎。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再请诸位议一议,雁门郡一役,我军得失如何?”
太史慈道:“哥哥何以有此一问?某也曾听闻,此战诸军将士用命,谋略得当,未曾有失。”
陈如龙道:“战功自有赏赐,先不彪功,且说不足之处。”
众皆摇头无语。
唉,这个时代的谋士再怎么牛逼,也有局限啊。当然,诸葛亮还有用错马谡的败笔呢,哪能事事想得周全?
陈如龙叹道:“此役若非先登营悍不畏死,吓退胡人,恐怕我等实难取胜啊。我军以伤亡不足千人的代价,俘获降军两万六千人,击杀胡人八千余人,诸位或许认为是大胜,我却以为顶多算是惨胜。此战最大的不足,在于消息不通,即便我等料到雁门黄巾形势,也是猜测得准,倘有变故,则始料不及也。假使我军事先便知雁、代二郡黄巾动向,知胡人南下之事,何至于仓促应战?此战,实在胜得侥幸啊。”
听他这么一分析,众文武后背凉飕飕的,陈宫到底是陈宫,立马反应过来:“主公深谋远虑,宫不及也。我军初成,未曾在意暗探之事,此乃我等过失,当早谋之,以防不测。”
陈如龙点头道:“公台所言甚是,却不是你等之过,我乃决策之人,自当担责。此事便劳烦公台,大汉各县,不分远近,每县置暗探数名。别的公台自安排,为防暗探反叛,传递假信,我意各县暗桩分做三处,这三处暗桩要各不相识,同时传信。”
陈宫忙道:“主公此策甚妙,如此当可保消息准确无误。”
陈如龙点头道:“可由近至远,一步一步来,先安排冀州诸县,再完善并、幽、青、兖四州及司隶,除各地兵马动向外,政、民、商等也要安排。”
“属下领命!”
“各自去忙吧,儁乂留下。”
众人散去,陈如龙问道:“弓箭生产如何?”
张郃道:“末将令四千军士入匠作营,分为各匠人调遣,已得良弓一万二千,劣弓两万柄,因缺少生铁,只得重箭两万支,轻箭五万支。”
“好!暂停制弓,制弓材料仍备存,将缴获的兵器全部回炉,再造弩箭万支,弩两千柄,再募集铁匠和木匠,在造弓营房旁边再建新营,我有大用。”
“末将遵令!”,张郃领命自去。
只两日,便募得各处铁匠十余人,木匠三十余个。
陈如龙一头扎进营房,也不知鼓捣什么物件,十多天才出来。
叫张郃去看时,乃是两张草图,一个木具。图纸上一样东西不难认,乃是一柄战刀,柄长两尺,刃长四尺,刀背后半分,刀身宽一寸,前端尖锐。
张郃奇道:“这兵器好生怪异,观其模样,利则利矣,只是,若步兵来使,则嫌太长,骑兵来使又嫌短些。”
陈如龙笑道:“嘿嘿,此物名为陌刀,成品重约十斤,其优势便在一个利字,放心吧,日后自知其妙处。”
另外一样物事倒是小巧,却怎么看也不知作何用处。
“恕末将愚钝,此物却是不知用途。”
陈如龙道:“这个名为马蹄铁,又叫马掌,乃是钉与马蹄之下。”
“这……,如此岂不是伤了马脚,如何使得?”
“哈哈,恰恰相反,不但不伤马,反而是很好的保护,这么跟你说吧,没有这个东西,马脚踏在尖锐的碎石上极容易受伤,马蹄还容易裂开,一般战马能用上一年就不错了,有了这个东西,保管马蹄用到马死都没事。至于说伤马蹄,这马蹄上长的东西,就像我们长指甲一样,剪了指甲能伤手?”
张郃总算明白这个马掌的妙用,又指着那木具:“此物又是何用?”
陈如龙道:“这个就更妙了,名为马鞍,以后纵马驰骋可就省力多了,更大的用处是,坐上马鞍,骑射可就不是只有儁乂这般猛将才有这本事了,普通骑兵亦可为之啊。”
“这,此物竟有如此功用?”
“嘿嘿,等牵来马匹,叫木匠再改到适合的尺寸,到时儁乂一试便知。这几件可是宝贝啊,万不可叫别人知晓。”
张郃忙抱拳道:“末将遵命!”
又叫来铁匠,将生铁和熟铁灌钢之法细心教授,令众铁匠取些残损兵器回炉,烧成铁水,又取熟铁混浇,得钢二十余斤,又三日,方才铸成一柄战刀。
又叫张郃取来一柄普通战刀,二人各执一柄,使力互砍一刀,那普通战刀竟然应声而断,再看新制陌刀,只有一个细小豁口。
张郃大惊道:“竟有如此利器,何愁敌军不破?”
众匠人也叹道:“即便百炼精钢,亦不足比拟,主公之技,胜我等远矣。”
陈如龙正要客气几句,突然有军士来报:“华先生请到,已绝食一日,特来请主公定夺。”
“什么?绝食?他妈的,你们干什么吃的?何不尽早来报?儁义,此处交给你,除弩箭外,先造四万马掌,战刀先放一放,等我弄到铁再说,此处机密若是泄露,唯你是问!”
张郃忙抱拳道:“末将领命!”
“华先生在何处?”
“禀主公,正在郡府。”
陈如龙慌忙策马朝蒲吾狂奔而去,只半个时辰便到。
华佗正挽着双手生闷气,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陈如龙隔着老远抱拳道:“诶呀!不知元化先生驾到,陈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太守大人将小民掳来,也未见得如何知礼,怎的现在却如此客气?”
日,这老头怨气不小。
“唉!久闻先生大名,实乃国之圣手,请先生来,确是陈某之意,实在仰慕先生之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先生见谅。”
“哦?呵呵,不得已?太守大人面色红润,体态丰盈,无疾无灾,何来不得已只说?大人是想圈禁小民,为你所用吧?”
“陈某岂敢?某曾闻医者父母心,悬壶济世,当救天下万民,某岂敢独占先生?”
华佗面色稍缓道:“既如此,何不放我离去?”
正是:才士素来有傲骨,岂为权贵乱折腰?
欲知陈如龙如何应答,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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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母与逊至庐江,康礼遇之,招逊入内问其人,逊曰:知天机、识军事、尤宽仁,坚欲击庐江,为尚香止,身男则雄主也!
康出,问曰:所谓何来?
太祖母答曰:愿盟以共进退。
康笑曰:自有雄兵可拒敌。
太祖母曰:或可拒之,然术不久必来,若不测,可告知,吾父必援。
康曰:术新败,何以穷兵黩武?
太祖母曰:术不知兵,任性妄为耳,荆州不下,自取庐江。
康惊曰:文台果欲助吾?
太祖母曰:然也。
康喜,遂与成盟。
---------《太祖母传》
桂阳被夺,北有袁术兵多,刘表不敢动弹,只得忍气吞声。孙坚被众谋士劝住,放过江夏和庐江,却整兵欲取豫章。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