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褚燕答道:“大约五六千人,具体不知。”
“他妈的,这伙蟊贼还上天了,老子教你们的侦查之术,这回用得上了,登义,带你的百人队,给老子查查跑哪儿去了,注意隐蔽,不可泄露行踪!”
这时候的大队人马行踪,那比得上上辈子的高科技犯罪?不多时,褚英便回来报道:“禀主公,此地不久前下过一场小雨,贼人应该是雨后才出发,痕迹十分明显,从人马足迹看,贼人是走雁门治所阴馆方向,人约七千,马约五百。”
“七千五?登丰,与你所知有些出入啊,这些人跑阴馆去干什么?难道是想攻打郡府?”
褚燕道:“雁代之地匪胡横行,民不聊生,加之黄巾军喜好装神弄鬼,贼人有所增长也不足为奇,至于劫掠,雁门郡早已无甚粮物,若非万不得已,贼人当不至去劫掠郡治。”
“又没什么好抢的,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更大的头领来这儿兴风作浪,这伙贼人咋跟苍蝇闻到屎味儿一样,连老巢都不要了往阴馆跑?搞什么阴谋?”
“属下不知。”
“他妈的,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再说,传令,闻风队为斥候,与我后军相距三里,连夜北上阴馆县,老子倒要看看这伙蟊贼给我下的什么套!”
连夜急行百余里,便在阴馆城东南一处树林中驻扎,相距县城不过三四里,陈如龙亲自摸黑靠上去。
看时,我勒个去!阴馆城竟然被贼人占据,守备还十分森严。
旁边褚燕摩拳擦掌道:“不如趁他正熟睡,我们杀上城去,主公所备飞天神爪正可用上。”
陈如龙没好气道:“杀个屁!你小子傻啊,那神爪只能趁其不备才可用得,没人吸引火力,就这么上去只有送死的份,走!等我回去想想。”
就凭这一千人,再怎么能打,想强攻这个至少有七千五百人守卫的县城,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把贼人勾引出来,还不能引太多,但是老子哪来的伏兵?不可能叫两百人光着屁股去勾引敌军出城,用剩余的八百人埋伏吧?咦?伏兵!
“登丰,你亲自去广武寻子龙,待收拾了贼人便叫全军过来,记住,一定要人衔枚,马勒口,趁夜进入此林,万不可叫贼军斥候发现。”
“得令!”
阴馆与广武相距不足二十里,褚燕趁夜急去,至天明便到,赵云引军在明处,五千人马的队伍,自不难找,半个时辰便寻到。
话说义仁卫全穿胡服,要不是褚燕和众人熟识,几乎被砍。
赵云惊道:“褚将军怎会到此?”
褚燕抱拳道:“主公命我传令,二将军可曾剿灭贼人?”
赵云道:“广武县贼人已全数逃去阴馆,某正要过去。”
褚燕惊道:“原平贼人亦是全数逃到阴馆,怎的这广武贼人也去了?”
赵云道:“莫不是贼人早已知我军要来进剿?”
旁边田丰道:“必是如此,我道那韩馥使的什么计谋,原来却是如此卑劣小计,命我等北上剿贼是他,通风报信的也必是他无疑,待我军与贼人拼个你死我活,他正好坐收渔利,哼!”
赵云点头道:“军师所言不差,当是如此,登丰且说,大哥是何军令?”
褚燕道:“请二将军人衔枚、马勒口,夜行至阴馆城南密林中,万勿泄露行军机密。”
赵云忙道:“这?大哥只得一千人马,久恐生变,我等何不急赶过去?”
田丰捏须笑道:“主公已有对策矣,二将军且休慌,我等先扎营造饭,喂饱战马,磨快刀枪,此去阴馆不足二十里,眨眼便道,早去需泄露行藏,不利战事,只等今夜过去,便好厮杀。”
一日无话,至夜色黑尽,赵云和田丰便引五千人马西行,摸黑一个时辰才到,进入密林去与陈如龙汇合。
“子龙与军师可算来了,且令众军休整,明日便与贼人一战。”
田丰道:“主公可是已有上策?”
陈如龙笑道:“嘿嘿,知我者,元皓也,明日我设法引他出来,军师与子龙就在此林中等候,伺机冲杀,当可破敌。”
田丰点头道:“引贼出城,战而胜之不难,只是原平、广武之贼皆入阴馆,若属下所料不差,繁畤之贼恐怕也已入城,城中贼军怕是不少。”
陈如龙皱眉道:“嗯?还道是军师与子龙已剿灭广武义军,不想却尽入此城中,这是唱的哪一出?”
田丰道:“此皆韩馥所谋,若只是贼军聚集,尚不难破之,恐韩州牧还有后手啊。”
陈如龙扣了扣下巴道:“战之恐中奸计,不战却授人以柄,为今之计,怕是只有速战速决了。”
田丰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唯有如此。”
“另外,登丰再去寻鞠将军,令其全军隐秘行军至我军左近,如无紧急,不可接战,不可泄露,以防万一。”
褚燕领命自去。
一夜无话,至第二天晌午,陈如龙自领义仁卫直奔阴馆南门,至三百步处止住,排众而出道:“吾乃常山太守陈如龙,城上哪位义士答话?”
片刻,城门楼上出来一个大笑道:“哈哈哈,早知你要来送死,区区一个郡守,人不足千,兵器尚且不足,还装个胡狗模样,不在冀州做你的太平官爷,竟敢来管我并州事务,何其妄为?”
“嘿嘿,既然想吃罚酒,老子成全你!弓箭手,上前四十步!”
城上那贼头见陈如龙居然派一百个弓箭手出来,在两百六十步处沾弓搭箭,牙都快笑掉了,弓手射程不过两百步,若想射到城上,起码得近到一百五十步左右,相反城上往下射,最远却可以达到两百五十步,这伙假胡人竟然在二百六十步处站定,倒是超出城上弓箭射程,可如何能将弓箭射到城上?
“哈哈哈……,无知小儿,如此不知兵事,也敢领军?笑煞某也!某倒要看看,你这厮如何将箭矢射上城来!”
“放!”
那贼头话音刚落,不想陈如龙竟真的下令放箭,更想不到的是,一百支箭矢竟然真的飞上城楼,慌忙躲闪时,只护住脸颊,手臂、肚腹上却中三五箭,还好那箭矢力道已轻,只入肉些许,未伤根本。左右却各有十来个未及躲避,身中数箭。
陈如龙道:“我本好言相劝,不想你这厮不体天心,我大军到处,自有大仙相助,何事不可为?今且略施小戒,若还不降,取尔性命!”
贼头拔掉箭矢,怒火焚天道:“谁与我拿此贼!”
手下一员将领道:“属下愿往!”
看时,乃是本部麾下大将左青,贼头道:“好!与你骑兵五百,步兵四千,骑兵冲杀,步卒相随,若能击杀此贼,自有重赏!”
左青领命,点齐人马,打开城门,才列好阵势,陈如龙却大喝一声:“今日不与尔等计较,来日再战!”,慌忙朝南狂奔。
左青大怒,忙引军追杀,驰约三里,左侧林子里忽然一声锣响,顿时杀出一彪骑兵,拦腰插在左青骑步之间。
左青大惊,方欲引兵急走,不想刚才拼命奔逃的贼子齐齐立住,转身便射,竟然有五六十只箭矢直奔左青,如此近的距离,神仙来也没命了,何况左青?
立时被射成刺猬,载落马下。
“降者不杀!”
后面的步兵刚要退回,又被赵云三千余“步兵”挡住去路,顿时降者七八,逃者二三,又被赵云引军冲杀,只得五六个活着逃回去。城上急欲引兵去救时,军马尚未出城,战事已了,又恐中伏,只得作罢。
这边清点战果,俘获贼兵三千人,缴获战马五百,各种兵器四千柄,不知是不是这伙黄巾军抢了阴馆治所的兵器库,居然还有些制式兵器。
陈如龙令众军收拾箭矢,各换趁手的兵器,又叫五百人看好降兵,与田丰、赵云诸将商议道:“城中合三地贼军,其人马至少还有万余,而我军至少还需五百人看守降军,可战之兵五千余,强攻绝无可能,如今贼军又折一阵,恐不敢再出城,元皓可有妙策破敌?”
田丰皱眉道:“贼人尚还三倍于我军,强攻固不可取,但若贼人全军出城与我决战,恐我军即便胜,也是惨胜,亦不可为,还需出奇制胜才好。而贼军已得韩馥知会,我料那韩馥必是尽言我军羸弱,鼓动贼军与我交战,而我军方才又大胜一场,轻易灭敌近五千人,想必贼军除守城和出城决战外,再无他法,且眼下贼人也不知我军究竟战力如何,必不敢轻动,守城的可能更大。我有三策,皆不知其功效,请主公定夺。”
陈如龙喜道:“元皓速讲!”
田丰道:“其一,我军佯装撤退,贼军必不敢追击,我军却去广武县中寻些麻袋物事,于夜间悄然返回,明日令人扮做商队,麻袋面上露些尽装布匹等物,叫他看见,待他来夺,便好引过来击杀。其二,选百余人与降兵互换衣物,将那贼将尸身抬过去,只说抢得将军遗体逃回,诈开城门,我军便引军杀入,贼人措手不及之下,我军当可战而胜之。其三,夜间引一军去东门鼓噪,聚二百弓手,借我军弓箭射程优势,佯做攻城,待将西、南、北三门敌军引过去,却令一只奇兵从西门杀上去,只是苦无登城器械,这第三策实为下下之策。”
日!这老杠精,不愧是老子最看重的三国谋士,原来老子只想道一个下下之策。
正是:何惧奸人通敌早,常山智士有良谋。
欲知陈如龙如何选择,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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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太祖母以蒋钦、周泰为水贼,乃询甘宁,宁曰:江东水匪无此二人。太祖母急令人寻,得钦于寿春,得泰于下蔡,礼聘之,二人皆降,乃另寻密地,令三人操水军。
----------《太祖母传》
玄德在平原,一面招兵买马,积草囤粮;一面勤施善政,抚养生息,深受百姓的拥戴。
孟德亦是广纳文武,兵马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操练,夏侯惇又荐典韦,又有谋主戏忠戏志才投效,兵锋日盛。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