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早就防备着,哪能真让她打到,一个旋身就躲了开来,一边躲还一边嘴贫,“哎!姐姐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连个肉都不会切,还想贴身伺候主上,你哪来的脸,告诉你,你现在就自请离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小姑凉顿了顿,眼睛眯了眯,莫怀只到他是虚张声势,并没放在心上,嘴里依旧不知死活的调笑道:“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主上决定让我留下来的。”
“你!”小姑凉这会是真炸了,棒槌舞的风生水起,追着莫怀左右开弓,好似莫怀就是那案板上一块肉,需要敲打敲打才好入味。
可怜莫怀今夜出师不利,先是迫不得已伤了腿,紧接着又莫名其妙打了一架,这会子这小姑凉又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那棒槌轮的,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不是,这文理在哪儿你给我指指不就知道啦,也不至于动手动脚啊。”毕竟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莫怀哪会真跟她动手,实在是丢不起那人,只能旋身躲避,却是怎么也没离开灶台那方寸之间。
“起开!真是个废物。”小姑凉轮棒槌轮的又累又气,她轮了一身汗也没沾到莫怀的衣服边,沮丧之余“啪”一下就棒槌拍在案上,看了看天色,一把掀开了某摸着肉磨磨唧唧找纹理的废物,三下五除二切了肉,又择了菜,在莫怀目瞪口呆下噼里啪啦一阵忙碌后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装进了食盒,提着就要出门。
“那个,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做,饿着了主上小心我把你砸成肉饼。”小姑凉手一招,那根被她先前拍在案上的棒槌嗡一下飞起来,威胁性的朝莫怀挥了挥,掉头追着小姑凉去了。
“啧!真跟它主子是一个德行!”等人走了,莫怀瘪瘪嘴,认命的准备起食材来,纹理什么的,见鬼去吧!他吃了十几年的肉,也没按纹理切过,还不是照样吃的。
“哐”莫怀将手中的菜刀随手钉入菜板中,抛了掌心炎入灶膛,锅里油都省了,至于葱姜蒜,有那玩意吗?没看见,灶膛里火势越来越旺,烧的锅子发出轻微的抗议声,有心把这厨房烧了,但不行,他还得留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一旁切好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就到了进去,“滋啦啦”声不绝于耳,莫怀远远的跳开,等白气过了才走回去,几铲子将焦了一面的肉铲下来,这肉倒也肥硕,就这一会时间已经烤出不少油来,反倒破了莫怀想炒一盘焦炭出来的想法,无法,他只能从其他食材上下手。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云烟雾绕了,闭着气的莫怀从中走出,手里端着一副托盘,托盘里除了一盘半焦的肉外还有两盘认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式,乌漆墨黑的,衬得旁边的一碟子白面馒头越加白皙可爱。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莫怀这才发现此处竟是一座山头,远处更是群山环绕,隐有飞鸟精怪在雾霭中出没。对面那座山峰上虽然云雾缭绕,一些琼楼玉宇却也隐约可见,倒是比仙界更像仙界。
天色越来越亮,远处的云雾散了一半,一半染上了薄薄的绯色,莫怀就这么端着盘子杵在原地,猜测这是哪里,他又是怎么上来的,按理说,像他这种抓住就是死路一条,为何会被带到这里?昨夜事情紧急,加之那狐障确实厉害,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此刻这凉薄的气息扑面而来,到让他立时清醒起来,他可不相信苍翊就信了他昨夜一番信口胡诌,那为何没有处死他,反而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呵呵,不过,知道了又如何,还能指望着靠他让那些人退兵千里吗。
脑海里思绪翻涌,就如眼前的云雾一般,不知站了多久,久到盘子里的饭菜都凉了,才想到苍翊那位爷正等着他的早饭了,这才端着盘子回身,可!
这是哪里!这峰上光秃秃一片,不,峰顶上有一株巨大的紫槐,此刻正伸展着枝条张牙舞爪的随风摆弄着他的花朵,风中洋溢着槐花馥郁的香味,奇怪,他昨夜奔波良久,怎么没闻到这么浓郁的香味,反而在摔了一跤后闻到一股子药味,这才进了药园,莫非这里有什么阵法不成!对了,溪流!
他绕着木屋扫视了一圈,木屋后是一大片菜园子,院子里种植着各类蔬菜,园子旁竟然还汇聚了两方池子,一方里有游鱼跳跃,一方里静悄悄的,不管是哪方,都有细流分末出去。
莫怀随便挑了一条,一路跟着溪流,碰了数次无形的屏障后停留在大槐树下。
树下安安静静地摆放着一只玉榻,玉榻旁还有一只玉桌,玉桌上摆放着一只造型古朴的玉壶,旁边倒扣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材质看着要比玉桌玉榻好上数倍。
莫怀几步走过去随手将手里的托盘扔在桌子上,身子也往上一靠,正好挨着屁股,他索性往上一坐。
他猜测,可能他不小心入了一个阵法里,正想着怎么从阵法里出去,就听一道蒙雷般的声音炸响在耳畔。
“哎呀呀!快起来。”
莫怀蹭的一下跳起来四下里张望,“谁!”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复又坐了回去。
“哎呀呀,说你了。”这次可不只是声音了,随着一阵树叶的哗啦啦声他的后脑勺被谁抽了一巴掌,这次,再傻也该知道是谁了,这里可是妖域,最不缺的就是草木精怪,不过,他却装作不知,扯着嗓子叫骂,“是哪个兔崽子敢打你爷爷我,有种站出来。”
“是我。”一旁的老槐树刷的一下睁开眼,挥动着枝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在莫怀背上,这次用的力气倒不小,莫怀又躲避不及被他抽了个正着,后背隐隐见血,莫怀吃了个暗亏,自是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