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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混蛋!”外祖母安详地说,“我不说,我不说别的,你所有的想法,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说给她听!”

他向她扑了过去,抡起拳头拼命地打。外祖母躲也不躲,说:“打吧!打吧!打吧!”我从炕上捡起枕头,从炉子上拿起皮靴,拼命地向外祖父砸去。可他没注意我扔东西,正忙着踢摔倒在地上的外祖母。水桶把外祖父绊倒了,他跳起来破口大骂,最后恶狠狠地向四周看了看,回他住的顶楼去了。外祖母吃力地站起来,哼哼唧唧地坐在长凳子上,慢慢地整理凌乱的头发。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气呼呼地说:“把东西捡起来!好主意啊,扔枕头!记住,不关你的事,那个老鬼发一阵疯也就完了!”她说着说着突然“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快,快,过来看看!”

我把头发分开,发现一根发针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头皮,我使劲把它拔了出来,可又发现了一根。

“最好去叫我妈,我害怕!”

她摆摆手,说:“你敢?!没让她看见就谢天谢地了,现在你还去叫,混蛋!”

她自己伸手去拔,我只好又鼓足了勇气,拔出了两根戳弯了的发针。

“疼吗?”

“没事儿,明天洗洗澡就好了。”

她温和地央求我:“乖孩子,别告诉你妈妈,听见了没有?就是没这事儿,他们爷俩儿的仇恨已经够深的了。”

“好,我不说。”

“你千万要说话算数!来,咱们把东西收拾好。我的脸没破吧?”

“没有。”

“太好了,这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我很受感动,“你真像圣人,别人让你受罪,你却不在乎!”

“净说蠢话!圣人,你真会说!”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在地上爬来爬去,用力擦着地板。我坐在炕炉台儿上,想着怎么替外祖母报仇雪恨。我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他这么丑陋地殴打外祖母。昏暗的屋子里,他红着脸,拼命地挥打踢踹,金黄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扬……我感到忍无可忍,我恨自己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报仇!

两天以后,为了什么事,我上楼去找他。他正坐在地板上整理一个箱子里边的文件,椅子上,放着他的宝贝圣像图,12张灰色的厚纸,每张纸上按照一个月的日子的多少分成方格,每一个方格里是那个日子所有的圣像。外祖父拿这些圣像作宝贝,只有特别高兴时才让我看的。每次我看见这些紧紧地排列在一起的灰色小人时,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对一些圣人是有所了解的:基利克、乌里德、沃尔沃拉、庞杰莱芒,等等。我特别喜欢神人阿列克塞的悲伤味儿浓厚的传记,我还有那些歌颂他的美妙诗句。每次看到有好几百个这样的人时候,你心中都会感到一些安慰:原来世上的受苦人,早就有这么多!

不过,现在我要破坏掉这些圣像!趁外祖父走到窗户跟前,去看一张印有老鹰的蓝色文件的时候,我抓了几张圣像,飞跑下去。我拿起剪子毫不犹豫地剪掉了一排人头,可又突然可惜起这些图来了,于是沿着分成方格的线条来剪。

就在此时,外祖父追了下来:“谁让你拿走圣像的?你在干什么?”他抓起地上的纸片,贴到鼻子尖儿上看。胡子在颤抖,呼吸加快加粗,把一块块的纸片吹落到地上。

“你干的好事儿!”他大喊,抓住我的脚,把我倒提腾空扔了出去。

外祖母接住了我,外祖父打她、打我,狂叫:“打死你们!”

母亲跑来了。她挺身挡住我们,推开外祖父:“清醒点儿吧!闹什么?”

外祖父躺到地板上,号叫不止:“你们,你们打死我吧!啊……”

“不害臊?孩子似的!”母亲的声音很低沉。

外祖父撒着泼,两条腿在地上踢跶,胡子可笑地翘向天,双眼紧闭。

母亲看了看那些剪下来的纸片儿,说:“我把它们贴到细布上,那样更结实!“您瞧,都揉坏了……”她说话的口气,完全跟给我上课时一样。

外祖父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整了整衬衣,哼哼唧唧地说:“现在就得贴!我把那几张也拿来……”他走向门口,又回过身来,指着我:“还得打他一顿才行!”

“该打!你为什么剪?”母亲答应着问我。

“我是故意的!看他还敢打我外祖母!不然连他的胡子我也剪掉!”

外祖母正脱撕破的上衣,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答应不说了吗?”

母亲吐了一口唾沫:“不说,我也知道!什么时候打的?”

“沃尔沃拉,你怎么好意思问这个?”外祖母生气地说。

母亲抱住她:“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

“好妈妈,好妈妈,滚开……”

她们分开了,因为外祖父正站在门口盯着她们。

母亲刚来不久,就和那个军人的妻子成了朋友,她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屋里去,贝连德家的漂亮小姐和军官也去。外祖父对这一点非常不满意:“该死的东西,又聚到一起了!一直要闹到大亮,你甭想睡觉了。”

时间不长,他就把房客赶走了。不知从哪儿运来了两车各式各样的家具,他把门一锁:“不需要房客了,我以后自己请客!”

果然,一到节日就会来许多客人。

外祖母的妹妹马塔廖娜·伊凡诺芙娜,她是个吵吵闹闹的大鼻子洗衣妇,穿着带花边儿的绸衣服,戴着金黄色的帽子。跟她一块儿来的是她的两个儿子:瓦希列和威考多。瓦希列是个快乐的绘图员,穿灰衣留长发,人很和善。威考多则长得驴头马面的,一进门,一边脱鞋一边唱:

安得列——爸爸,

安得列——爸爸……

这很让我吃惊,也有点害怕。

雅可夫舅舅也带着吉他来了,还带着一个一只眼的秃顶钟表匠。钟表匠穿着黑色的长袍子,态度安详,像个老和尚。他总是坐在角落里,笑眯眯的,很古怪地歪着头,用一个指头支着他的双重下巴颏。他很少说话,老是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别劳驾了,啊,都一样,您……”

第一次见到他,让我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搬过来。一天,听见外面有人敲鼓,声音低沉,令人感到烦躁不安。一辆又高又大的马车从街上走过来,周围都是士兵。一个身材不高,戴着圆毡帽,戴着镣铐的人坐在上面,胸前挂着一块写着白字的黑牌子。那个人低着头,好像在念黑板上的字。

我正想到这儿,突然听到母亲在向钟表匠介绍我:“这是我的儿子。”我吃惊地向后退,想躲开他,把两只手藏了起来。

“别劳驾了!”他嘴向右可怕地歪过去,抓住我的腰带把我拉了过去,轻快地拎着我转了一个圈儿,然后放下:“好,这孩子挺结实……”

我爬到角落里的皮圈椅上,这个椅子特别大,外祖父常说它是格鲁吉亚王公的宝座。我爬上去,看大人们怎么无聊地欢闹,那个钟表匠的面孔古怪而且可疑地变化着。他脸上的鼻子、耳朵、嘴巴,好像能随意变换位置似的,包括他的舌头,偶尔也伸出来画个圈儿,舔舔他的厚嘴唇,显得特别灵活。

我感到十分震惊。他们喝着掺上甜酒的茶,喝外祖母酿的各种颜色的果子酒、喝酸牛奶、吃带罂粟籽儿的奶油蜜糖饼……

大家吃饱喝足以后,脸色涨红,挺着肚子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请雅可夫舅舅来个曲子。他低下头,开始边弹边唱,歌词很令人不快:

哎,痛痛快快走一段儿,

弄得满城风雨——

快把这一切,

告诉喀山的小姐

……

外祖母说:“雅沙,弹个别的曲子,嗯?”

“马塔莉娅,你还记得从前的歌儿吗?”

洗衣妇整了整衣裳,神气地说:“我的太太,现在不时兴了……”舅舅眯着眼看着外祖母,好像外祖母在十分遥远的天边。他还在唱那只令人生厌的歌。

外祖父低低地跟钟表匠谈着什么,比划着,钟表匠抬头看看母亲,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母亲坐在西耶尔盖耶夫兄弟中间,和瓦希列谈着什么话,瓦希列叹了口气说:“是啊,这事得认真对待……”

威考多一脸的兴奋,在地板上不停地搓脚,突然又开口唱起来:

安得列——爸爸,

安得列——爸爸

……

大家吃惊地看着他,一下子静了下来。洗衣妇赶紧解释:“噢,这是他从戏院里学来的……”

这种无聊的晚会搞过几次以后,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刚刚做完第二次午祷,钟表匠来了。我和母亲正在屋子里修补开了线的刺绣,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外祖母说:“沃廖娅,他来了。”母亲没动。

外祖父来了,严肃地说:“沃尔沃拉,换换衣服,走!”

母亲没抬头:“干嘛?”

“上帝保佑,他人很好,在他自己那一行是个能干的人,阿列克塞会有一个好父亲的……”外祖父说话时,不停地用手掌拍着肋骨。

母亲依旧不动声色:“这办不到!”

外祖父伸出两只手,像个瞎子似的躬身向前:“不去也得去,否则我拉着你的辫子走……”

母亲脸色发白,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三下两下脱掉了外衣和裙子,走到外祖父面前:“走吧!”

外祖父大叫:“沃尔沃拉,快穿上!”

母亲撞开他,说:“走吧!”

“我诅咒你!”外祖父无可奈何地叫着。

“我不怕!”

她迈步出门,外祖父在后面拉着她哀求:“沃尔沃拉,你这是毁掉你自己啊……”他又对外祖母叫:“老婆子,老婆子……”

外祖母挡住了母亲的路,把她推回门里来:“沃廖娅,傻丫头,没羞!”进了屋,她指点着外祖父:“唉!你这个不懂事儿的老鬼!”然后回过头来向母亲大叫:“还不快点穿上!”

母亲拾起了地板上的衣服,然后说:“我不去,听见了没有?”

外祖母把我从炕上拉下来,说:“快去舀点水来!”

我跑了出去,听见母亲高喊:“我明天就走!”

我跑进厨房,坐在窗户边上,感觉像是在做梦。一阵吵闹之后,外面静了下来。发了会儿呆,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来舀水的。我端着水回去,正碰见那个钟表匠往外走,他低着头,用手扶着皮帽子。

外祖母两手贴在肚子上,朝着他的后影鞠着躬:“这您也清楚,爱情不能勉强……”

他在台阶上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跳到了院子里。外祖母赶紧画着十字,不知是在默默地哭,还是在偷偷地笑。

“怎么啦?”我跑过去问。

她一回头,一把把水夺了过去,大声呵斥道:“你跑哪儿去舀水了?关上门去!”

我又回到厨房里。我听见外祖母和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

冬天里一个十分晴朗的日子。阳光斜着射进来,照在桌子上,盛着格瓦斯酒和伏特加的两个长颈瓶,泛着暗绿的光。外面的雪亮得刺眼。我的小鸟在笼子里嬉戏,黄雀、灰雀、金翅雀都在唱歌。可是家里却没有一点欢乐的气氛,我把鸟笼拿下来,想把鸟放了。

外祖母跑进来,边走边骂:“该死的家伙,阿卡列娜,老混蛋……”她从炕炉里掏出一个烧焦了的包子,恶狠狠地说:“好啊,都烤焦了,魔鬼们……干吗像猫头鹰似的睁大眼睛看着我?你们这群混蛋!把你们都撕烂……”她痛哭起来,泪水滴在那个烤焦了的包子上。

外祖父和母亲到厨房里来了。外祖母把包子往桌子上一扔,把碟子、碗震得跳了起来。

“看看吧,都是因为你们,让你们倒一辈子霉!”

母亲上前抱住她,微笑着劝说着。外祖父疲惫地坐在桌子边儿上,把餐巾系在脖子上,眯缝着浮肿的眼睛,唠叨着:“行啦,行啦!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包子咱们也不是没吃过。上帝是吝啬的,他用几分钟的时间就算清了几年的账。他可不承认什么利息!你坐下,沃廖娅……”

外祖父像个疯子似的不停地念叨,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要讲到上帝,讲不信神的阿哈夫,讲作为一个父亲的不容易。

外祖母气呼呼地打断他:“行啦,吃你的饭吧!听见没有!”

母亲眼睛闪着亮光,笑着问我:“怎么样,刚才给吓坏了吧?”

其实,刚才我不怕,现在倒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们吃饭的时间很长,吃得特别多,和刚才那些互相吵骂、号啕不止的样子比,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自此之后,他们的所有激烈的言辞和动作,再也不能打动我了。很多年以后,我才逐渐明白,因为生活的贫困,俄罗斯人似乎都喜欢与忧伤相伴,又随时准备着遗忘,但从来不因为不幸而感到羞惭。

漫漫日月,忧伤是它的节日,火灾是它在狂欢,在一无所有的面孔上,伤痕也成了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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