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如约在华盛顿K街见了面,一起去看他说的华盛顿K街223号A座房子。这套房子,拥有两间十分舒适的卧室,一间宽敞通风的客厅,还有两扇大窗户,使房间显得格外的明亮。我们都很中意这套房子,何况房租平摊之后也不是特别的昂贵,于是我们当场便租下了那套房子。当天晚上我就把行李从旅馆里搬了过来。第二天清晨,弗兰克斯背着几个巨大的箱子搬了进来。随后的一周我们都忙于收拾行李,布置陈设,尽可能的把所有的东西安排妥当。
弗兰克斯是个极难相处的人。他经常会突然沉默不语,生活习惯也有很多的瑕疵。他几乎每天晚上十点以后才会睡觉。有时他会整天呆在化验室里或者解剖室里,但偶尔也会徒步去很远的地方,徒步次数最多的地方好像是华盛顿的贫民窟一带。在他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他的那份旺盛的经历是无人能及的!但是当他一蹶不振的时候,他就会一连几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从早到晚几乎不说一句话,动也不动。每当这时,他的眼里仿佛透着一种失魂落魄的神色。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服用了某种麻醉剂上瘾了!
他身高六英尺多,身体格外的消瘦,因而显得个子十分的高,他的目光敏锐而犀利,细长的鹰钩鼻,给他的脸庞增添了一种机警果断的神情,方正而突出的下巴,显示出他是一个意志坚强,行事果断,毫不犹豫的人。
他对某些研究的热忱可谓异乎寻常,就说一些稀奇古怪的学科而言,他的知识是无比渊博,精确无误的。其程度能让该领域的教授感到无比吃惊!
但他的无知也如同他的博学一般,让人惊讶,唐溪戏对当代的文学,哲学和政治一无所知。有一次我对她提及哥白尼学说和太阳系构成时,他竟然浑然不知!张晶,19世纪一个有文化修养的人,竟然不知道地球是围绕着太阳运转的!这实在让我无法相信!
“您看上去很吃惊,”她看着我那无比诧异的表情,笑着对我说,“即使我知道这些,我也会尽快的选择忘掉。”
“您要知道,”他接着解释,“我认为人的大脑原本像一个空空的储藏室,应该有所选择只有蠢人才会把他随手就能触及到的各种东西,一个劲地往里面塞!”
“可这是太阳学!”我辩解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他不耐烦的打断我说,“你说我们围绕着太阳转,可即便我们是围绕着月亮转这对于我,对于我的工作,也毫无影响!”
我正想问他到底从事的是什么工作的时候,看了一下他的态度我就觉得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于是我反复思索着我们这次简短的谈话竭力想从中推断出一个有用的结论。她说自己不会去学那些与研究无关的知识,可见他所掌握的知识都是对他有所用处的。嗯我用铅笔把维克多·弗兰克斯的知识范围一一写在纸上,写完之后我看了一眼失望,你把这张纸扔进了壁炉!纸上是这样写的:
1.文学知识无。
2.哲学知识无。
3.天文知识无。
4.植物学知识并不全面,对毒品方面的知识异常丰富,但对园艺学一无所知。
5.地质学偏向于实用,但十分的局限。一眼便能分辨出土质的不同。
6.化学知识是十分渊博。
7.解剖学知识精确,但并不在伦敦解剖学的系统中。
8.对惊险的案件知识广博,他似乎对本世纪发生的所有惊险案件的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
9.小提琴拉的不错。
10.擅长使用棍棒也精于刀剑拳术。
“倘若我只是把这些一一联系起来,进行分析,并想找出一种需要具备这些才能的职业从而弄清楚这位老兄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那我干脆还是放弃吧。”我自言自语地说。
他小提琴拉得相当出色,但如同他的吉他才能一样,有些古怪,他能拉很多的曲子,包括一些难度极高的,这一点我很是清楚。他曾接受我的请求,给我演奏过几首浪漫的曲子,以及一些他所喜爱的曲子。然而,当他一人独处时,我就难得听到他拉出什么像样的乐曲,或者是熟悉的音调。黄昏时,它会靠在扶手椅上紧闭双眼,随手摆弄搁在膝前的小提琴。情深时而高昂,欢快时而低沉,忧伤,显然,这些情深反映出当时支配着他的某种思绪。然而,究竟是这些曲调影响了他的情绪,还是仅仅一时兴起,我便无从得知。对于那些刺耳的读诏,我有时会感到十分的恼火。如果他不总是拉几首我喜爱的曲子,作为对我耐心的补偿,我可能早已提出抗议了!
洗出的一两个星期,并没有任何人登门拜访,我原以为这位同伴和我一样,并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我很快发现她认识的人特别的多,而且还是来自社会的不同阶层其中有一个面色发黄,黑眼睛的大个子,弗兰克斯曾给我介绍说是彼得·雷因贝克先生,此人一个星期要来上三四次。我记得一天早一位打扮十分时髦的年轻姑娘来访,呆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还有当天下午又来了一位头发灰色衣衫褴褛的客人,看上去像是一个犹太小贩,他神经异常紧张身后还紧跟着一位邋遢的老妇人。还有一次,我的同伴接待了一个满头银发的绅士。另有一回一个身穿平荣制服的火车站搬运工上门来找他。这些形形色色的访客一旦上门,维克多·弗兰克斯就会要占用客厅,为此他总是会问我道歉。“这此人都我的顾客”他说,“我只能用这间客厅当办公室。”这时我本可以趁机问她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可我想了想,他不谈自己的职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然而没过多久,他就主动谈起了这个问题,打消了我之前的想法。
有一次他的顾客刚走,他走过来对我说:“我再次抱歉,因为我的工作给您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如果您想知道我到底是从事什么的我会如实奉告。”
“真的吗?倘若您愿意的话,我很想听你说。”
“在这整个华盛顿中,干我这种恐怖职业的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是一名顾问侦探。在伦敦有许多官方侦探,有很多的私家侦探。这些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会来找我,我帮他们找出线索,并给他们指引出正确的方向。他们提供给我所有的细节和证据而我凭借自己对历年案件们的了解,帮助他们理清思路。犯罪行为都有其相似之处,假如你对1000桩案件都了如指掌,却无法解决掉第1001装案件的话,那就是天大的怪事。雷鹰贝克先生是一位著名的侦探最近他让亦庄有关伪造的案件,弄得昏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就上周鹅来找我了。”
“那其他的人呢?他们是谁?”
“他们多半是由私人侦探社介绍过来的,这些人都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需要别人帮助他们指点迷津,我听取他们叙述事情的原委,他们咋听取我的分析和建议,然后我就收取我的顾问费。”
“那按照你的意思说,”我说,“骗人轻点,目睹了所有的细节,解决什却束手无策,而你足不出户,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的确如此。我有那么一种靠直觉分析事物的能力。敏锐的观察力是我的第二天性。我们见面时,我说你从非洲回来?你还大为惊讶!”
“那肯定是有人告诉过你。”
“没有那回事!由于长期的习惯,一连串的想法在我脑袋中一闪而过,我几乎没有察觉其中所经历的步骤,就直接给出了结论。推理过程如下:有一位医务人员的风度还透露出几分军人的气质,显然是个军医。他刚从热带回来,因为他的脸色十分黝黑,从你的白色的手腕表明,那不是你的天然肤色。你面部憔悴,似乎经历过磨难并饱受病痛的折磨。一位军医历经千险,在一个热带地区,显然是在阿富汗。”
“听完你这般解释下来,我感觉事情简单多了。”我笑着说,“没想到那种在小说中才存在的侦探,在现实中竟然也真正的存在!”
维克多·弗兰克斯哼了一声。“那群官方侦探是群笨头笨脑的家伙!”他恶狠狠的说道,“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如何确认一个不知名的罪犯。我可以在24小时之内解决这种问题,而他们却花了六个月。有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可以出一本侦探教科书了!”
我走到窗户前,站在那里望向下面拥挤的街道。“这家伙也许非常聪明,”我心里嘀咕着,“可他实在是过于自负了!”
“这些天以来没有什么案件可以处理,也没有什么罪犯,可以分析了!”他发牢骚说。
我对他那种自以为是的谈话口吻感到了十分的厌倦,但是我希望能够换一个话题。
“我纳闷这个人在找什么?”我只向一个体格健壮衣着朴素的人问道。那个人在街头对面慢慢地走着,神情焦虑地望着门牌号码。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大信封,显然是个送信的人。
“您是说那个退役的海军陆战队中士吗?”弗兰克斯说。
“又在胡说,”我心中暗想,“他明知道我无法证实他的猜想是否是正确的。”
这个念头刚从我脑子中闪过只见我俩注视的那个人条件,我们的门牌号码迅速地穿过马路。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而又响亮的敲门声,一声深厚好低沉的嗓音以及上楼时沉重的脚步声。
“这是给维克多·弗兰克斯先生的信。”那个人走进房间,将信递给了我的朋友。
这正是一个挫败弗兰克斯狂妄自负的好机会!他刚才信口开河,肯定不会想到我会有眼笑的这一招!
“打扰一下,朋友。”我用和蔼的语气说道,“我想问一下,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是信差,先生。”他出生粗气地回答道,“我的制服送去修补了。怎么了先生?”
“那您以前是干什么的呢?”我一边问一边幸灾乐祸,地表勒弗兰克斯一眼。
“海军陆战队中士,先生。我曾在皇家海军陆战队轻步兵团服过役。先生,您没有回信?好的,再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