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自从成了我的贴身婢女之后,她就喜欢围着我打转。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笑,让我头皮发麻。
这几天以来,胡北的情况我大概也有了了解,现在多半的兵权掌握在他手上,朝堂上他的人也不少,他与太子两人每天的针锋相对已经成了朝堂上的常态。
京都守卫布防图应该尽快的交到湖北手上才好,胡北的意思是相对于布防图而言,他更在乎我的安危,所以才让吱吱借我出太子府
另外还有一个事让我心里有些忧虑,那就是爹爹生病了,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上朝了。看来出太子府这件事情,得抓紧了。
这天早上三公主来了,她衣着华丽,脸上堆着大大咧咧的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白悦儿笑了笑,三公主还是老样子,今日找她估计又为了打探胡北的事吧。
其实三公主和太子的关系并不好,为人大大咧咧的公三公主没少得罪太子,两人可以说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结仇。
与三公主的相识说来也巧,那日女眷才艺大会,太子被皇后逼着去主持,无奈之下,只得去了。
休息的时候,她光着脚坐在湖边玩水,不多时走来一个女子手里捧着一本诗书口里念念有词的背着,这就是三公主了。
其实两个人能相交的最大原因都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胡北。三公主从小就爱慕大将军胡北,这件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们二人都喜欢胡北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缘分呢。
“今日我见到胡北了,他和我说了好多句话,还对我笑呢,而且他说你是他的义妹,我就说嘛,漆儿看着就不平凡,从里到外透着灵气呢。你说关于胡北的事你都是从其他下人嘴里听到的实在是太见外了。我不会因为你是胡北的义妹就误会你的啦。”
白悦儿有些汗颜,谁不知道三公主对从未谋面的胡北未婚妻、丞相家六小姐恨之入骨。
她一个义妹又不是亲妹妹,三公主不为难她,也不晓得胡北对她都说了些什么。
其实除了涉及到胡北的事情之外,三公主还是很豪爽的。
“额,我只是……”
“哎,我懂!我名声在外,才和我隐瞒的,对吧?没关系啦,我不会生气的。”
这、这到底…胡北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三公主今日找我有何事?”三公主找她向来三句不离胡北,想来今日也应该与湖北有关。
“没事啊,就是今天闲来无事,想带你出去玩而已。”许苒苒漏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还不等白悦儿说什么,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她哪儿也不能去。”
“皇兄?”是许彻。
“皇、妹来这里,想带殇儿去什么地方?何不带我一起。”
三公主大怒:“不行,女儿家在一起逛街,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是不是有些不便啊!”
“不便,那我就不让漆儿出去了,皇妹又当如何?”
“你。”
许彻看着一脸愤愤的许苒苒对白悦儿挑了挑眉惹得白悦儿翻了一个大白眼。
原来从江南来了一个戏班子,唱戏唱得极好,许苒苒想拉着白悦儿一起看,日后好让白月儿,为他说些好话,也可以增加胡北对她的好感。
华阳街上人来人往,两男一女走在路边格外引人注目,两个少女一个清丽华贵,一个明明长相艳丽,却并不爱笑,但可以想象她笑起来会是怎样的明丽。
两个美女走在街上,此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但跟在二人身后的男子一脸冷俊,打消了不少人的念头,姑娘们也都被他冰冷的气场劝退了。
华阳戏院是京都里最大的戏院,每一场都是人满为患,二楼的雅座上,三人围在一桌。
这一路上白悦儿有些气闷,许彻总是围在她身边,问他要不要这要不要那,引得许苒苒看着他俩的眼神十分诡异。
许彻一坐下就点了上好的茶和糕点,等东西上来,一股脑的把茶点都推到白月儿面前。
许苒苒看着许彻的眼神更像是在说:这是谁呀,是我认识的太子许彻么?
白悦儿突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成相识。
仔细打量一下周围,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
戏台上演的是一出将军征战的故事,恢弘大气,确实是演得极好,唱腔洪亮,直抒胸臆。
值得一说到的是,戏中唱的人竟是胡北。
胡北这几年征战确实战功赫赫,民间的戏本子没想到流传的这么快。
许苒苒一脸花痴的说:“真不愧是胡北哥哥,独自冲入敌阵,以一抵百,取敌将首及真是太帅了。”
白悦儿忍不住附和道:“真是好惊险,还好胡北哥哥没事。”
三公主点头如捣蒜:“对啊,那么危险,胡北哥哥都没事,真是太厉害了。”
只听得身旁的徐彻冷哼一声:“你们左一个胡北又一个胡北。听的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要是本太子去能提前一年回朝。”
三公主冷哼一声,不想懒得与他争辩。
白悦儿眉头一皱,怼道:“太子殿下如此英武,那下次战事,太子殿下务必亲自出征,也省的胡北将军出生入死了。”
许彻看着白悦儿的眼里带着幽怨,一副受伤的模样,着时有些可爱,白悦儿忍不住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一曲终了,许苒苒起身往后台走去,白悦儿也起身跟上,果不其然身后响起许彻的声音:“殇儿你要去哪?”
“我就上个厕所你也跟着么,太子殿下。”
许彻轻咳一声,把头转向戏台,台上已经开始布置下一场戏。
戏院的楼上屋子真多一间接着一间,三公主说要见见班子里的名角儿没走几步两人就分开了。
忽然旁边的房间里闪过一道人影,白玉儿被拉到了房间里,刚要惊叫出声,却被那人捂住了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叫,悦儿是我。”
这声音是…胡北!
胡北一身便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几日可担心死我了。”说罢,紧紧的把白悦儿搂在怀里。
虽然感动,白悦儿还是推开胡北,胡北被推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怎么了,悦儿?”
“这个东西给你。”白悦儿拿出布防图。
“我已经决定退婚了,对不起。”白悦儿根本不敢看胡北的眼睛。
“为什么?”
胡北语气里的柔和不见了:“你喜欢许彻是不是?”
“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只有和他说话的时候你才会笑!”
“我……”
“我没关系,你喜欢他也没关系,我想娶你,让你幸福,你知道现在我有多后悔么?你受伤的时侯我有多担心你明白么?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纵容你接近许彻!”
第一次,这是白悦儿第一次看到胡北生气的样子,原来胡北只对她温柔,他的气势一点也不比许彻弱。
“我谁也不喜欢,我已经决定出家了。”
“什么?”
“我意已决。”
胡北忽然大力的捏着白悦儿的肩头:“你喜欢别人我不在乎,你嫁给我就好,你还想我怎样,我每天晚上辗转反侧,快要疯了,你知道我多恨许彻么,恨不得杀他千遍万遍!”
白悦儿也快疯了,她说不出口,她根本活不过三年!
愧疚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像是一根根针透骨而过,她脑海里出现大片的血红色。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忽然一个声音想起:“悦儿!”
胡北消失不见了,许彻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可她还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几日太子抱着一个姑娘回太子府的事情简直成了大新闻,不近女色的太子领一个女人回府,这是继那件事后的第一次,至少现在朝堂的人都知晓了。
然后太子就开始召集天下能看奇病的大夫,悬赏黄金万两。太子喜欢上一个病美人的事,传遍了京都。
太子府。
白悦儿的病更严重了,现在她的力气只能让她走走路说说话,一些重的东西都拿不起来。
“吱吱,你如果做错了事情会怎么办?”白悦儿面色憔悴。
“我会去道歉,然后弥补过错。”吱吱担忧的看着白悦儿:“姐姐你病的好严重。”
白悦儿一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憔悴,连吱吱都看出来了。”
“姐姐你不要瞎想了,你的病不能过度思虑。”
“我本来就不应该活着,这样大家就都会幸福了,尤其是爹爹我对不起他,要不是我娘就不会死了……”
不知为什么吱吱哭了:“姐姐你别说了好么,我不想你有事。”
白悦儿把吱吱楼在怀里:“别哭,都不可爱了。”
吱吱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
白悦儿只是笑笑,顿了顿问道:“吱吱,丞相的病这两天有好转么?”
吱吱抬起头,想了想回道:“应该不太好吧,据说每天有很多大夫出入丞相府呢。”
白悦儿摸着吱吱的头心想,是时候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