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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玄水诀

若说玉华郡最有名的学宫,那便属陵台学宫了。

陵台学宫因坐落于红谷县道陵城而得名,且它只招收各县县试前十之人。

故而,玉华郡里便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玉华才子有十人,九人俱是陵台身。

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自大夏开国以来,玉华郡的郡守百分之八十都是从陵台学宫走出来的学子。而郡县里一些有权有势的官员,大多也都是陵台学宫之人。

所以,它才会得来这么一个看似不过十四字,却是名副其实的赞誉。

赵稷昨日进了陵台学宫后,便被学宫里的教官分到了一间五人之室。

因为他来得较早些,也为了让那块石头吸收些日月精华,故而挑了个靠窗位。

自那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脑中突然多了些东西,说突然是因为他未曾有看过或者听说过这莫名多出来的玄妙文字的记忆。

到而今他也未曾全认得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只是自认为是他所觉得的那般罢了。

其中他所认识的有这么几句话:

玄武出于玄水,其背有图焉。后人见之有所悟,创一法,谓之玄水诀。

玄水诀,可通天入冥,可刚柔并济,可无形而有形。

水之意,有寒有热;水之形,可化万物;水之力,强弱并存。

水,容万物之德,纳百态之性。

玄水诀有五境。

其一出尘境,激流炼身,洗经伐髓,肌骨如玉。

其二自在境,静若寒潭,动如浪涛,力有所制。

其三逍遥境,可上可下,可轻可重,可快可慢。

其四游魂境,念之所至,意之所达,魂游九天。

其五开天境,阳雷始动,阴魂滋阳,魂孕仙魄。

……

此时,赵稷盘坐于窗边吸收着那块黑色石头周围日月精华所形成的气流。

他虽然不认识脑中那些犹如天书般的文字,也不懂其中所含的真意,但随着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临摹那些字,他发现自己小腹处有暖意流动,浑身舒畅之极。

这让赵稷喜出望外,他犹如恋奶的小孩一般贪婪地吸收着那些气流。

将近下午时分,他发现石头光泽暗淡,周围的气流也消散了很多。心灵聪慧的赵稷自是知道原因所在,故而便出门赏景去了。

红谷县贵为玉华郡郡守所在之县,其繁华自然比其他九县更盛。

就拿道陵城来说,其街面之宽大,人流之涌动,阁楼之精美比禹土县可要富饶多了。

单单是道陵学宫大门前台阶上的那几十块青砖,可都是官窑出身。

更不要说道陵城西市街前,那块凉州牧所赐的汉白玉牌坊了。

听说前任凉州牧曾慕名到道陵城最是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西市,来赏景游玩。他见西市神女众多,且个个身怀绝技。回去后,便赐下了而今这块被文人骚客吟唱的牌坊。

赵稷虽在来玉华郡的路上路过了不少城镇,却从未见到过像道陵城这般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的景色秀丽之处。

街头有随处可见的酒肆茶楼,时不时夹杂着微风送来一些华丽的辞藻。

有卖艺不卖身的清秀佳丽,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唱出一首首美妙的琴曲。

有身体强健的汉子,舞着十八般兵器,博来看客们的阵阵喝彩声。

还有灵感突起的才子们在一旁的亭榭中,笔走龙蛇,写下传唱千古的名句。

众众赏心悦目之事,让赵稷觉得这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是他尽情书写自己故事的起点。

这时,在那朦胧月色之中赵稷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长发飘飘,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清丽脱俗,像是遗落在红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若近若远。

他挤进如潮的人流中,想要向那女子所在之处靠近。可是,他越靠近她就越远,他停下她就在不远处。这般情形,让赵稷心中抓狂。

他无奈的看着那道身影,心中百感交集。这到底是苍天不眷顾呢?还是月老不愿牵红线?

还真的如同昨日那般,她对他来说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即。

罢了,随缘吧!世间那么多人年纪轻轻便白了头,正是因为念头太多才使愁思上头白了青丝。

……

次日,赵稷一醒来便立马在石头旁盘膝而坐了起来。等到石头光泽又一次变淡,他才起身离开。

午时左右,他连带着把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后,便向道陵学宫后面的山林飞奔而去。

他昨日就已打听好了道陵城附近的水源之地。而道陵学宫所在的后山恰恰就有一道瀑布倒挂于绝壁之上。

那瀑布飞流直下,如同一道白色的匹练从天而降。周围山色宜人,草木繁茂,是一处不错的游玩之地。

此时,因为道陵学宫中入学的学子还尚未到齐。故而,这后山倒是没太多人,只有几个零散的身影在漫步赏景。

赵稷环视了一眼周围,便来到瀑布底下准备修炼玄水诀。

他起初认为激流炼身并未什么太大的难度,只不过是站在瀑布下罢了。

可是,他这般天真的想法却遭到了瀑布无情的打击。

他甫一站到瀑布底下,就被急速的水流冲到了底下的潭水之中。这一刻,身上的痛楚和淤青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在他站到瀑布底下的瞬间,就感觉有千斤之力压身而来,那股力量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瀑布一开始,就给他上了一次水之力强而有力的课。而他身处的水潭却给他上了一次水之力弱而无力的课。

赵稷哑然一笑,从潭水爬到地面后才自语道:“这真的是一次很有深度的经历啊!”

随后,他便又一次站到了瀑布底下,而瀑布也又一次将他无情的击倒。

赵稷前前后后尝试了十几次后,感觉浑身乏力,也就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学宫之中。

亲身经历之后的感悟才是最宝贵的,赵稷在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时候,脑中却是在细想着今日的心得。

而他也在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可谓是甜而暖。

梦中他再次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子,也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

难怪有人说,疲累之后的觉才是最让人流连、最让人放松的美梦。

或许,正是因为它可以寄托世人的情怀,可以呈现现实中得不到的事物,才会被文人骚客这般青睐,才会被称之为梦吧。

就像有人说的梦里花开知多少,而这花是世人所想所思之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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