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眉头皱起,随后用力敲了敲铜锣,大声道:“肃静。”
只见,场上的厨师都被震住了,都各自归位。
店小二见场上骚动平息了,又亮声说道:“规则宣读完毕了,现在开始计时。”
店小二的话音落下,随后在桌子上摆了一个大沙漏,随着时间的流逝,沙漏里面的沙子从上往漏下。
场下的厨师顿时骚动以来,有的挑菜、有的洗菜、有的在发呆。
瞬息间,有的厨师就做好了决定。
只见一位厨师,穿着一身一品十酒楼的制式厨师袍。
他动作很麻利,从菜篮里迅速挑出三样食材,一根莲藕,一块豆油皮,一碗面粉。
他动作娴熟,手上动作飞快,让人眼花缭乱。洗净莲藕,削皮,切成细丝,用盐盐渍,拌上葱、姜、香菇丝和少许面粉后,用净布紧紧捏成“一”字形,如一长条,再用抹过面糊酱的豆油皮包好,以锯刀法切成形似“车轮”状的圆形。
随后起火,锅里烧上油,再用油烹炸“车轮”。
稍许,色泽金黄,香味扑鼻的佳肴就烹制好了。
他做的这道菜肴便是豆油藕卷肴,传自北宋年间的一道名菜。当时的厨师触景生情,用少量的食材,做出一道精致的菜肴,这道菜便融入了厨师的情感,灵感到了,味道也就到了,宛若天成。
赵匡胤曾评价过这道菜:豆油藕卷肴,兼备美酒好,落肚体通泰,今朝愁顿消。
这位一品十的厨师做好后,看了看沙漏,只见沙漏漏下来的沙子还不足总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十来分钟,这道菜便做好了。
他把这道菜肴盛碟子上,摆了一个好看的造型,随后呈上看台。
“好快。”场外的观众惊呼道。
“不愧是一品十酒楼的大厨,颜色金黄,卖相很不错,味道肯定不会差,好想品尝一番,希望一品十酒楼能推出这道菜。”又一观众略带羡慕的说道,他似乎是一品十酒楼的常客。
“我要抓紧了。”一位参赛的厨师看了看评审台,随后提高了手上的速度。
“哎。先做好的就是有优势,先出锅的菜肴,嘉宾先品尝,虽然每一份量品尝的很少,但数量众多菜肴加在一起也足以让嘉宾吃的很饱了,我这种做的慢的,出菜的速度可能垫底。我还有机会吗?”一位参赛的厨师面露忧愁。
叶知秋看了看便不再关注,仍旧专注的烤鱼,片刻后一条鱼便烤好了,烤好了,装盘,一如之前,色泽金黄,味道鲜香。
他却没有呈上评审台,反而把盘子放到脚边,语气温和的说道:“白雪,给你吃。”
白雪轻轻嚎叫一声,几口就把整条鱼吞入腹中,随后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用头拱了拱叶知秋的裤脚,一对如宝石般的眼睛露出祈求的目光,似乎是说:“我还要。”
“你呀。馋吃鬼。”
叶知秋嘴上说着,却把早早烤好准备呈上看台的鱼也给了白雪。
白雪看到碗里的鱼很是兴奋,尾巴摇个不停。
如果严格算起来,叶知秋才是第一位做好菜肴的哪一位。
但这都不重要,奖励是虚无缥缈的,满足自身的需求才是首要的任务。
他参与比赛只是顺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他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肚自到现在还在抗议。
叶知秋只是想就是借个火,食材还不需要自己准备,能免费获得食材,只需要动动手就能填饱肚子,这种美事哪里能遇到。
片刻后,又一条鱼烤好了,这条是为自己准备的,装盘后,又烤上一条。
叶知秋端起盘子,就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毕竟饿了半天,现在食欲大振,这条鱼下去也只能七分饱。
场上在吃东西的只有两处,一处是评审台,一处就是叶知秋这里。
想不显眼都难,场上的选手看着叶知秋,只因为这鱼烤得太快了,颜色金黄,附近的厨师还能闻到一股鲜香味,都认定这是一位强劲的对手。但看到他把这里当成自助烤店,只管自己吃,不把菜肴呈到台前,便松了一口气。
场外的观众看着叶知秋这种奇葩行为,便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这烤鱼味道鲜美:
“黄金色的烤鱼,看着卖相就知道味道不会很差,再看一人一宠吃的津津有味,就知道这鱼味道一定很不错。”
有的人却说这烤鱼味道很差:
“不敢把作品呈到台前,只肯自己吃,外表然虽好看,但是谁又知道内在如何呢?这多半是一道徒有虚表而无内涵的一道菜。”
有的人却批评道:
“这人好生无礼,有嘉宾在场却不呈上自己的菜肴,却自顾自的吃,竖子而。”
场上的嘉宾也把目光看向叶知秋。
司徒城主看着叶知秋,不管不顾的大快朵颐,嘴角翘起,淡淡的说道:“有意思。”
厨师袍大叔看着叶知秋的黄金烤鱼,有些震惊,便心道:
“这鱼不放任何调料,完全凭借厨师对火候的把控,把鱼烤成金黄色,这一烤鱼手法已经达到返璞归真之境界。这种手法非一日之功,看他烤鱼时动作自然,浑然天成,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烤了好几条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这种做法师傅都做不到,这是一个变数。得想办法把他淘汰才行。”
厨师袍大叔扭过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马宜人深耕厨艺近四十载,日夜苦练,终于到了宗师境界。世人皆知,宗师不可辱,现在我作为嘉宾,台下却有人当着我的面吃东西,我的颜面何在,我要求把驱逐他。”
福老听到后,便理直气壮回应道:
“比赛规则是你们定的,赛前你们也宣读了比赛规则。比赛规则没有规定参赛的厨师不能品尝自己的菜肴,那么就是允许的。如果你硬要把他驱逐,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群众的参赛的厨师解释清楚。”
福老伸了一下手,大度示意道:“请便。”
只见马宜人的脸迅速变化,面色铁青,仿佛谁都欠他钱一样。
福老没有去看马宜人,只是用略带期盼的眼神看着叶知秋,心道: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