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齐让到一边,玥遥和绮儿赶忙匆匆往前走。待她们走了一段路后,他悄悄地跟了上去。大约走了两三条街之后,她们走进了一处看上去颇有气势的宅院。
“文宅?原来她叫文玥遥。”玄齐心中开始暗暗琢磨。
“遇寻,你在这干什么?”玄齐听见声音,震惊的扭过头望着正瞪眼看着他的青远。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搓搓自己的衣裳,傻笑着说:“兄长,我……我出门想买点东西,结果,正好碰见了表妹,我就过来看看,嘿嘿。”
“碰巧?我看你是专程跟着她们的吧!”青远看上去有些不悦。
“嘿嘿,我跟你说,我刚才问了表妹,她听见你的名字后竟十分慌乱。她身旁的丫头绮儿,还说不认得你呢!你说……”玄齐正眉飞色舞地描述当时的场景,青远冲他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说:“你为何出门不穿隐衣?”
“隐衣?”玄齐一惊,才发现他走得匆忙,竟忘了把隐衣穿上。他侧目看向身边来往的路人,果然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的望着他。在路人的眼里,他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做表情。
玄齐尴尬地看看他,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青远没好气地看着他说:“先走到没人的地方把隐衣穿上,然后立刻回青宅!”说完他先行走开。
“哦!哦!”玄齐忙抬起头答话,他一边冲路人傻笑,一边快步地往偏僻的街巷走去。有路人在他的身后指指点点,说:“这人是疯子吧!”
他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刚穿上隐衣准备离开。有一对少年朝他走来,他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其中一位边走边说:“堂兄,空云山下个月要开始招弟子了,你和我一起去吧!”另一位不屑地朝他翻翻白眼,回他:“我才不去呢!我父亲说了,修习仙道的名门正派只有清泉山!”
“可是清泉山三年前就没有了呀!”
“所以我就安心在家读圣贤书,也比去空云山强!总之我是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吧!”
“哎……堂兄,还有一月时间,你再考虑考虑嘛!”玄齐望着他们一个疾步前行,一个在后面追赶。
他歪过头想了想,喃喃自语:“空云山修仙?”听起来很好玩,他想着赶紧回去告诉兄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兄长!兄长!”玄齐刚进院门就大声喊叫。青远从厨房端出饭菜,见他激动地跑回来,心想这人刚去跟踪人家姑娘,这会又犯什么毛病了?
他放下碗碟,问他:“什么事这么兴匆匆的?”
玄齐边脱下隐衣边大步走到他的身边,高兴地说:“兄长,我方才听人说下个月空云山要招弟子。这空云山……”
“好了!吃饭吧!”青远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他双手抱臂坐在凳子上,望着面前的碗碟。
玄齐被他的反应吓一跳,他小声地继续嘀咕:“空云山是修仙的地方……”
青远抬起头瞪着他,问:“你是不是不饿?不想吃我就去倒掉。”他站起身准备把盘子收走。玄齐赶忙按住他的手,陪着笑脸说:“我吃我吃,我饿。兄长莫气。”
青远松开手,坐回凳子上看着他。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端起面前的碗筷往嘴里扒拉。一边吃一边偷瞄青远的表情。心里暗暗地说:什么人啊这是,比刚才那个堂兄还要凶。不想去就不去呗,发什么脾气,真是喜怒无常……
“遇寻,你在想什么?”青远盯着他的眼睛问。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想,呵呵……”他把脸埋进碗里,完全挡住自己的视线。
“你若觉得闲得无聊,可以穿上隐衣四处走走逛逛,或者去药王山研究药材。但有两点你不可以做。”
“哪两点不可以做?”玄齐放下饭碗,眼巴巴地望着他。
青远见他憨憨的样子,突然笑了。他伸手将他鼻子上的饭粒拿掉,玄齐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青远接着说:“其一是你不可再打听玥遥的事情,也不许跟踪她。”
“兄长,她是我们的表妹,为何……”玄齐想问,青远立刻打断了他。
“其二,不得再提空云山,也绝不可动去空云山的念头!“玄齐看着他愣住了,他感到兄长说这话的时候,气氛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你为何不说话?“青远见他在发呆,提醒他。
“哦,我知道了。“他回过神避开青远的目光,起身佯装去找净雪,来缓解气氛的尴尬。
“净雪……净雪……喵……”他蹲在花丛旁,唤它出来。
“喵……”果然不出一会,净雪踮着脚步,叫唤着来到他的身边。玄齐笑着抱起它,摸摸它的脑袋说:“净雪,你可知你昨夜吓得我一宿都没有睡着,太坏了你!”说完他做出很生气的样子,捏了捏它的小耳朵。
青远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凶狠……
夜里,玄齐想到白天发生的两件事情,他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想到绮儿凶巴巴的模样:“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家小姐不认识什么青远,更不认得你!”奇怪,兄长明明说玥遥是我们的表妹,绮儿却矢口否认,而玥遥当时也没有辩解什么。
兄长似乎对空云山很不满,我刚提起他就怒气冲冲的样子。巷子里那个堂兄好像也对空云山颇有意见,这个空云山究竟是什么地方?他说修仙名门是清泉山,清泉山又是什么地方?
他的脑子里纠葛着这些疑问,加上前一夜未眠,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待他睡沉后,青远来到他的床前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他转身离开。
夜色中青远走出青宅,来到了束离岛。
他在问心宫内取出临走前封印的炽月弯刀,刀上魔气四溢,他的眼神也变得恐怖。他紧紧地握着两把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决定带玄齐离开束离岛之时,他担心炽月弯刀的魔气会与玄齐体内的仙力相排斥。于是他将炽月弯刀封印,留在了问心宫。
市井烟火之气,也无须用到炽月弯刀。他只想让梦玄齐陪着自己,在青宅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若有一天无与相发现了他和梦玄齐,他的心愿落空……
青远猛地睁开眼睛,他将炽月弯刀扔至空中,束离岛的魔气立刻涌入问心宫缠绕它。
他大喊一声:“越我界者,必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