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皇甫熙烨这次微服出巡是和楚云希一起的,楚云希一路上沾花惹草,惹得皇甫熙烨很是不满,倒是这个花花公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我这可是为了给花满楼物色女子,如今花满楼的女子也就剩下芷滟乖巧听话些,其他的都难成大器。”
皇甫熙烨听闻他这般说,忍不住轻笑道,“云希啊云希,很少有人能把这等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你——”楚云希被他如此一说,面上竟是有些挂不住。
皇甫熙烨不得不承认,楚云希虽然风流成性,却是招揽情报的高手,他很信任他,况且两人从小便相识,情如手足,所以他对他的那些风流韵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自然入住了江南最贵的客栈——云溪楼,听名字便知道这也是楚云希的地盘,是他安插在江南的情报机构。
皇甫熙烨休整片刻,便前去楚云希的房间,想要与他商讨接下来的行动。熟料,刚贴近楚云希的房门,就听见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的喘息声,皇甫熙烨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云希,时时刻刻不忘享受。迫于事情紧急,皇甫熙烨不得不打断房内的两人,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房内的声音骤然而止,楚云希身披中衣,一脸不悦地拉开了房门,道,“真不应该和你一起来这里,你总破坏我的好事。”
皇甫熙烨一副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道,“你说这里有什么地方最能打探到消息,我独自去,正好不打扰你的好事。”
楚云希想了片刻,邪笑道,“还能有什么地方,自然是那些个秦楼楚馆喽。”
皇甫熙烨自知无法与他再说下去,只得一甩袖,独自一人出了云溪楼。
其实,楚云希说得不无道理,青楼的确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皇甫熙烨虽说不似楚云希那般放荡,可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他才出了云溪楼直接走向了江南最大的青楼——红袖楼。
老鸨见他这般金冠玉带,非富即贵,连忙殷勤地招呼他。皇甫熙烨知道,如若来青楼而不唤女子陪伴很容易找人怀疑,于是低声对老鸨说,“找个清静点儿的女子上来伺候。”说罢,便上了二楼的雅间。
少顷,老鸨便带着一个柳叶眉、殷桃嘴、细腰楚楚的水乡女子进了来。
老鸨退下后,那女子带着吴侬软语,轻声道,“小女子婉凝,不知客官想听什么曲?”
她的声音又甜又糯,说话间眸光潋滟,楚楚可怜,不由得引得原本沉吟的皇甫熙烨抬头看她。
的确是个江南美人,皇甫熙烨暗自想,可此时此刻的他哪里有寻欢作乐的心思,只是淡淡道,“随意,唱你擅长的曲就好。”
婉凝微微一笑,起身点了熏香,长长的睫毛如蝶般翩跹,柔声道,“那就《采莲》好了。”
悠悠清唱传来,皇甫熙烨的心也渐渐沉静,一曲毕,婉凝缓缓地递上一杯清茶,皇甫熙烨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在这等地方,怎敢轻易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