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城里的那段日子,我一边变着花样骂老公干了不要脸的事,一边尝试找一份工作,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老公的那个情人也姓杨,说不定跟堂侄的那个情人有着什么关系,不过最终我没去查。
我回邵阳还没多久,听老公说她已经外出打工了,老公还有她的电话号码,我看了一下,但从没拔过这个号码,也没见过她的面。
她只是我的一颗棋子,按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我等着她上门来找我。最终她没有来找我,也许她在外面找男人只是想玩玩而已,我老公还不是他要嫁的类型。
当然不可以嫁这样的男人,穷得叮当响,还是个有儿有女的二婚。大哥不一样,身上有厂长的头衔,在别的女人面前一开口就是自己家的母夜叉如何不好,最会博取异性的同情心。
我曾劝说公公,要他管一下他大儿子,谁知他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懂什么,他们夫妻俩想联合起来骗那女人的钱。”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应该管,但公公铁了心不愿去惹这麻烦,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怪不得大嫂那么狠我,她知道我这人黑白分明的很,容易坏她的好事。
老公被我骂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但始终不敢跟我顶嘴,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另换一个厂做,同时也把我带了过去。
因为还没达到我的目的,在另一个厂,我一有空还是接着把老公当出气筒,想尽一切办法在折腾着。
以前我跟公公吵架的时候,大嫂是从来不放过任何一场的精彩,只要她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她一定会找我刨根问底。
我这样跟老公吵架差不多时长达三个月,但大嫂好像突然变成聋子一般不再过问,也许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毕竟我们在外面吵,不是在家里吵。
是谁总是在帮大嫂传递消息?这一次又是谁封锁了消息?我有一肚子疑问。
毕竟夫妻缘分没尽,我知道再吵下去也是枉然,就自动收了口。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将来谁要是敢把大哥偷人的帐记在我们夫妻头上,我一定跟她没完。
偌大的一个城市,几乎没有一家像样的工厂。曾通过劳务所去了一家豆奶制品厂,一看地方很偏僻,而且消防设施也不是很齐全,我在那里待了一个上午就不干了。
自从离开吉旅宾馆后,我对消防有一定的认识,不愿意待在消防设施不完善的地方。
找办公室方面的工作有点不可能,离开学校已经好几年,当年学的那点东西都差不多还给了老师。
当时的经济实力又不允许我在学历上深造,看来还是只能走做服务员这条路,也好挣两个零花钱来用。
因为年轻,有几家店的老板来接人时都希望我能跟着去,但介绍所的大姐不放人,她的理由是:“你这么年轻,可以去一家较好的饭店上班,有一家店很不错,你就去那里。”
来接我的老板是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光头男人,他简单的问了我几句就把我带走了。
可能是因为我说自己在锅加锅饭店做过,而这家饭店离他开饭店又不是很远,只有一里左右的路程。
找到工作了,心情一高兴就哼起了歌,我是哼着小曲进了这家饭店的。
这个地方离我堂舅家很近,只要走十分钟的路就可以到我堂舅家。可惜我跟我堂舅不是很熟,在这里上班,我从没去堂舅家玩耍过。
这家饭店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老店主因病去逝,现在的新店主是他的儿女们跟舅弟。
这个地方离主要街道还有一段路程,出了店门往左走,很快就可以看到悠悠的资水自西向东流。
共有四间门面。一间做了员工和老店主太太的卧室;一间用来储备物品和熬猪油、炖豆沙、卤猪脚等事项;还有两间就是摆放桌子和凳子的餐厅了。
餐厅面积不仅仅就这么大,这栋楼的二楼还有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也被装修成餐厅模样。
这样的饭馆招服务员一般都只招熟手,面积有点宽,不懂行情的人被招进来怕找不到北。
我上班的第一天,老板安排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厨房的卫生。如果放在以前,做这种事情我是过不了关的,但从吉旅宾馆走出来以后,我动手的能力要强很多,虽然还算不上是优秀的。
我把厨房收拾了一遍,请来光头老板过目,他赞许的点点头,然后才跟我说起这家饭店的工资待遇。
以前常听人说起公馆这一词,一直都没搞明白它倒底是饭店还是旅店,现在总算搞明白了。
店里的服务员大概共有七八人的样子。老店主一共生了两女一儿,都是这家店的合伙人。老店主舅弟就一闺女,在厨房帮忙炒菜,他舅弟挣的钱大概大多数都给了这唯一的闺女。
光头老板虽看起来像四十岁左右的人,但唯一的女儿才刚十岁的样子,听说他曾经犯过事,坐了近十年的牢。幸好有个开公馆的父亲,一出来就子承父业,不然娶老婆都难。
光头老板的老婆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比较厉害的那一类,她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不寒而栗,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弄得迟迟没把自己嫁出去的局面。
这夫妻俩也还真是一对,一个是没得选,一个是没达到自己要求的坚决不嫁。在这老板娘的心里,男人可以不帅,但不可以没事业跟没有钱。
老店主的两个女儿都不是柔情似水的女人,一个是干管理的料,一个是十足的辣子。
老店主的大女儿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应该干过管理,她身上隐隐透露出几丝管理员才有的戾气。
老店主的二女儿长得有几分像我的清香姐姐,可惜眼睛还不够大,不然就更像了。样子像,声音也像,如果只听声音不看人,我还以为自己表姐从东莞回来了。
这个二小姐个子偏矮,比我好像还要矮一点,常年穿着一双高跟鞋。
改革开放后,仅只有城里户口的男人开始不吃香,有一技之长的男人才吃香,这二小姐后来选了个懂厨艺的农村男子结婚,她老公一直在这里帮忙掌勺。
老店主的老婆是个佛教信徒,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寺庙烧一两次香。有一次她还突发奇想,要在某庵堂带发出家,被她的大女儿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拦住了。
在一个家庭里,只要这家的女主人信佛,这个家的孩子们也基本上会信佛。
每天清晨,这家的大小姐都会烧几张纸跟上一炉香拜一拜财神菩萨。
有一次这大小姐有事外出,二小姐就要她老公帮忙代劳。她老公不以为然,她这样跟她老公说:“菩萨要是没得到什么,你又何那能得到钱财?”她老公只好照办。
这家店招来的工人,最大的年纪都快五十岁,最小的大概二十出头。
五十出头的有两个:一个专门负责熬猪油和炖豆沙;一个专门负责洗碗和扫地。
其他的几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都是当母亲的人,但还不到一个月,又招来了一个叫欧阳的新服务员,后来她成了我的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