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颗石头是什么?”丹泽斯问,他一早就想着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没有答案。
“答案就藏在我的家里。你可以去找找,我保证你会找到。”龙婆婆幽幽说道,语气里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深邃,就像深不可测的海底中所隐藏不为所知的危险。这让丹泽斯想到,她会不会是刻意将他引导去一个陷阱?
毕竟他们从不相识。
“我又凭什么信你?”
“那我又凭什么骗你?”
丹泽斯不再理她,而是径直出了门,在他出门的一刻,正看到那位神色慌张的侍卫。他守在门边好一会儿了。
“走吧。”丹泽斯道。
“是。”侍卫领命。
送走丹泽斯后,侍卫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位年轻人竟然会和巫师有关系,这不应该呀,凭着他显赫的家世。他在踌躇着,到底揭不揭开这个秘密。
回去的路上,丹泽斯一直想着巫师的话语,她让他去她的住处寻找答案。这看起来就是一个蛊惑,谁又会信一个巫师的话!?他绝不会信,也绝不会去。
他这般反复地想着。可是想知道答案的诱惑无时无刻不萦绕在脑海......
一个月后,丹泽斯的伤势彻底痊愈,这多亏于他的医药造诣。艾琳娜告诉他一个消息,那位巫师会在一周后被处以火刑。
她会被活活烧死在绞刑架上。
丢却一个月的记忆又砰然而至,寻找答案。伴随着巫师的死期,这显得更为急迫。这就像一个幽魂缠绕着他,在他的脑海深处深深地呼唤。丹泽斯实在难以忍受。
当晚,他再次站在窗台,遥看天际。天上星光闪耀,可以看到一些书上记载的星象,例如:白马,巨熊,神牛......每个星象都对应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丹泽斯摸出那颗弯月形石头,左右打量。这颗石头到底是什么?或者说,这是不是一颗石头。正这般看着,石头突然变得通透,可以看到石核的光芒在内部闪耀,逐渐将整个石头镀成幽蓝荧光。亲自看到发亮的过程,不得不让丹泽斯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抬头,一弯月亮正如娇滴害羞的少女走出了云层的薄纱。
丹泽斯决定,非去一趟不可。
第二天下午,他逃了草药研习课,往校门外跑去。不想,艾琳娜却半路拦了出来。她的神色依旧如常的冷淡,但丹泽斯做贼心虚,难免恐慌。
“你要去哪?”艾琳娜问。
“就在外面走走。”丹泽斯答道。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你很忙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丹泽斯拒绝道。两人相对而过,丹泽斯才放下心来。可没想到艾琳娜一个转身,说道:“丹泽斯!”
丹泽斯不敢再动了。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只听艾琳娜说道:“你如果去城外采药,最好别从外围过去。那里现在很危险。”因为女巫要被处以火刑的消息,外围的人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暴动,与守卫爆发了激烈冲突,已经有几个人为此而殉命。丹泽斯点头,“放心,我会注意的。”
艾琳娜离开了。
丹泽斯去到圣翼学院旁的一家裁缝店,这家店专为贵族制作衣衫,以好看精致著称。这家店的老板原是外围的贱民,但以精湛的手艺打动了城主的心,特批入住到这里。但也只有她和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依旧以贱民被隔离在外。有此待遇的还有铁匠铺,弓弩店等。有些时候,行脚商人也会破例进入这一繁荣的街区。
丹泽斯对正在缝纫机上工作的中年女人说道:“给我选一套衣服。”
难得来一次生意,女老板格外热情,带丹泽斯去看墙上挂着的衣衫,这些都是做好的样品,格外华丽。但丹泽斯摇摇头,却说:“不要这些。”
女老板疑惑:“是这些不合大人的口味吗?”
“这些太好看了。”丹泽斯道。
头一次是因好看而被拒绝的,女老板更加疑惑。“那大人你是要?”
“普通一点的,就像外面的......”丹泽斯顿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说道“贱民”两个字。女老板奇怪地打量着他,给他翻找出丈夫的衣衫,这些衣服显得肥大了。
“就要这些。”
女老板给这件衣衫又改了一改,刚好适合丹泽斯。丹泽斯穿上这粗布麻衣,瞬间从贵族降成了贱民。丹泽斯还问女老板:“看上去还像不像个贵族?”
女老板犹疑道:“不太像了。”只是那份由内而发的气质怎么也改变不了的,那是自小的贵族教养熏陶而成的言行举止。女老板大概猜到了丹泽斯想要做什么,说道:“大人,我看你是好人,所以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去外面。外面的情况并不好。”
“我知道。”丹泽斯付了钱,嘱咐:“这件衣服留在你那,我会回来取。”
为了隔绝外围,瓦罗兰城中心周边竖立了高墙,成了第二道城墙,只留高大的铁门提供出入。现在这里因为暴动的缘故,增派了不少士兵和骑士,并且对贱民的出入把控非常严格。丹泽斯便混迹在这帮贱民中。
“你的出入证呢?”卫兵长问道。
丹泽斯低着头,他之前可从没有听过出入证。这是城主最近才颁发下来的,为的是严格把控贱民的流动。
“这位大人,我的证明给丢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丹泽斯故作唯唯诺诺道。
“那你只能补办之后才能出去。”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外面的人还等着我。”
那士兵长脸色一寒,手放在剑柄,“你希望我再说一遍?”
“抱歉,我这就去办。”丹泽斯缓缓后退。便在这时,大门外人声嘈杂,许多人聚集在大门外向里面逼近,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他们叫着:“放人!”“放人!”骑士和守卫们齐刷刷地亮出了佩剑。
这是新的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