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门口排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那个女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嘲讽的笑笑,说:“记住,这个府里只有我一个夫人,她只是一个老爷用废了的工具而已。你们谁要是想跟她作伴,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把。”说完一甩袖子,带着家丁们走了。
我在里面狠狠的咬着嘴唇,忍着,避免自己发出声音来,紧握的拳头让刚才的伤口又流出了血来,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我要让你们尝尝我所承受的痛苦!
抚摸着平坦的肚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健康的出生,但是只要我不死就不会剥夺你出生的权利,孩子,娘会忍着,终有一天,我们能出去的。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他们过来无非就是想看我如何难受,甚至想看我什么时候撑不下去自己死掉。这七天里,各种测试,各种逼迫,我都忍,因为我不能输掉,父亲还不知道实情,这个贼子居然联合那个奸相,加害父亲。
还记得当时认识李晟轩是三月不算晴朗的初春天色,当时慈光寺外十里桃花……林中的清俊男子,手捧诗词,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从此千金之女爱上贫寒出身的男子,毅然下嫁。还记得父亲曾忧虑地说:鸢儿,李晟轩笑意不达眼底,对你恐不是真心。当时自己还为了这一句大大的生气,更是逼着他在父亲面前发誓: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负心,不可分离。
原来,父亲的话在今天一语成谶。
我笑了,轻轻的,只是两行清泪在笑中悄然滑落脸庞。
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我没有理会,就那样木然的缩在墙角,哗啦哗啦,铁链被卸下的声音。“鸢儿今儿个可曾用过膳?”是李晟轩的声音,这个贼子。“回老爷,夫人到现在还未曾用饭,只是喝了一小碗水。”还是刚才那个婆子,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刚才那位来过。”婆子开门后,点上了桌上的油灯。
李晟轩在床铺上没找到我,四处看,最后看到锁在角落里的我,几步到我身边俯视着,不冷不热的说:“鸢儿,你怎么蹲在这儿?”我强忍厌恶继续演“哥哥,你说是不是鸢儿做错了,漂亮姐姐不跟我玩,还生鸢儿的气,她走了。”说着我哭了起来,是真的想哭,所以哭不是装的。
他看我哭皱了皱眉,问管事的那个婆子:“自从那天后她这样就没好过?一直都疯疯癫癫的?”婆子说道“回老爷话,那天刚开始夫人神志还清醒,可是喝了一副药后就开始有点神志不清,直到现在这样的状况。”“什么药?我并没有吩咐,怎么会有药?”他似乎不知道这个事情。
“是那位说您公事繁忙,以后这样的琐事交给她,说那个药是调理身体的。我们也不敢不遵命,今天老奴也差点被一起关起来。”婆子委屈的说道。
“都疯了,你记住这个府里的主子从前是我和夫人,以后只有我一个!那个人的吩咐听着就行!药现在还有吃没?赶紧停了!”李晟轩可谓是气急败坏,不过他说的话让我很意外,让我死不是他的意思?他们送来给我的饭菜和药里都有让人情绪癫狂进而失心疯的药,难道那个女人背着他做的?
他摔门而出,婆子赶紧紧随其后,把门锁好后,跟了上去,说话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消失。我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拖着麻木的腿挪向床铺。
现在他们都应该已经相信我疯了吧,那么我也该实施我的计划了。经过今天他们至少2天不会来这里了。
三更的时候,一个身量个子跟我差不多的丫头,被婆子悄悄带进来,跟我换了衣服后,婆子搀扶着我悄悄从花园的角门出去。离府大概一里多的一个墙边,婆子的儿子驾车等在在那,我们什么都没说,上了车向城门方向驶去。
城门口,守门的士兵拦住了我们。赶车的跟士兵说:“官爷,我姐姐得了怪病,马上就不行了,我们带她去看姐夫最后一眼,行行好吧,我姐夫在城外十里的兵营。”哭丧着脸说完,掏出一个荷包给了那个士兵。
那士兵看有银子,自然心动了,提高了声音说:“那也得检查一个,毕竟现在是宵禁,就这样放你们出去,上边怪罪下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可以,可以。”说着拉开帘子,我的状况本身就不怎么好,消瘦惨败,躺在那里也确实像个命不久矣的,旁边的婆子一直那帕子捂着眼睛摸眼泪,那当兵的又围着我们的车转了一圈,在车上敲了敲,最后才说“走吧!”车子在匀速的情况下驶出了城门。我一颗提着的心,终于也放下了。
躺在车上我估算了时间,从现在一直不停歇的走,临安到徽州要3天的时间,如果我幸运,不被他们发现,应该不会被发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