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和心绪,虽然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好好开车,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呆下去。发动车子往前开,没多一会儿我果然看到了刚才那人说的民宿,一排非常鲜艳的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
刚才那诡异的感觉又有点冒出来。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住在这里让我害怕,可是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开车,天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我真是千年怨魂难道还怕那些引路的小鬼?豁出去了,在那个民俗住一晚再走!
把车开到院外,哆嗦的拿了行李下车。深呼吸了几下,看似平静的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虽然也是徽派建筑的感觉,但是明显是仿建,院子不大,正对大门的屋里一个40多岁的女人在吧台里正看着手机里的电视剧,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看着我笑着说:“姑娘,你要住宿么?一个人?”
我试探的问:“林老板是么?”不敢靠太近,刚才被吓的不轻。
“噢,姑娘你知道我,是朋友介绍来的?”老板娘似乎是很习惯这样的事情。“我们村子里的民俗比较大的也就我们家,你是以前有朋友来过告诉你的吧?”
“噢,是啊,朋友之前来过。我想要一间大床房,我还没吃晚饭,您能给我煮点吃的么?”我皮笑肉不笑的答着,一边说我的需求,一边心想如果刚才那个来过,这还能有活人么?
“嗯,行啊,大床房230,给你打个折200,晚饭给你煮碗面,可以么?”老板娘很痛快的说着,“身份证给我一下,给你办登记。”动作也很麻利。对于折扣我很满意,毕竟能让我安稳住一晚已经不错了。
老板娘把我领到了西房的一间屋前,钥匙给我说:“你自己进去吧,门没锁着,待会煮好面叫你。”我道了谢拎着行李进了屋子,这个房间还真是~~~就一个床,一个小桌,一个凳子,一个小到只能容一个人的卫生间,哎!!聊胜于无啊。
徽州人的饭是果然咸,没吃多少,一杯水就没了,还是渴。还是回屋早点睡觉吧,明天好一早上路。简单洗漱后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害怕还是害怕的,忐忑中又有点小兴奋,也许我真能想起来什么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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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旧仓库,有一种食物曾经发霉留下的味道。
门缝里透进的光,很晃眼,伸手去遮挡。扭头把手放下来,看到了一双没有血色惨白纤瘦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用地上的一个土块在旁边的墙上,用力划下一道。今天是第几天了?数数那些道子,7天!我不敢让那些道子太有规律太显眼,不然他会发现,发现我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狠狠的握着手心,也许是太用力了,手指上长长的指甲被拗断了,血冒了出来,可是我感觉不到疼,把手放到嘴里,那满口的血腥味和鲜红色让我像困兽一样渴望。我要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要报仇!!!
我静静地坐在那张破床上,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一个板子架在两个柜子上。听着外面哪怕是细微的声音,这里是侍郎府最靠花园的一个院子,平时是堆放不用的杂物的地方,很少会有人来。
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我从床上坐到地上,一只手拿着稻草,一只手拿着土块,只等那人进来。仓库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我眯起眼想看清楚来人。
“侍郎夫人,程大小姐,宰相千金,好久不见啊!这些天您过得怎么样?”仓库外响起了我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平静、平静、平静,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定要忍住。
我对着她笑了起来,扔了手里的土块,慢慢的爬起来,走到门口,把手里的稻草轻轻的递了过去,“姐姐,你好美啊,我有花,送给你。可好看了,对吧?爹爹夸鸢儿采得花最美了,姐姐你喜欢吗?”
“你还真是傻,别装了,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说着她抬手挡开了我伸过去的手。“你不就是抓住晟轩心软的弱点,才装傻充愣保命么?我告诉你,我会让他杀了你的,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说完转身就走,我在后面忙追着说:“漂亮姐姐,别走,别留下鸢儿一个人,你陪我玩儿吧,鸢儿会乖的。”跟着她一起来的一个婆子,拦住了我,满眼愧疚加疼惜的拽着我的手说:“夫人,老奴陪您玩儿,您别追了,咱们进去吧。”说着拉着我转身进仓库。
“吴妈,你也想陪她么?”那个女人转头阴狠的一字一句地跟那个婆子说。
那个婆子身子一僵,赶紧放开我,出来锁上门后跪倒她面前,惶恐的说:“老奴知错,老奴刚刚就是想让那人乖乖回去,没有别的意思,请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