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马杜姆办公室。
“有空吗？”
巴姆萨姆敲了敲敞开的门。
“我有个病患还躺在手术室，等着化验结果。接下来，我要等着实习医生们一起做个论断，所以，对不起，我没空。”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巴姆萨姆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科马杜姆。
“跟亚洲医生工作，我没问题。”
“这就是你的问题，科马杜姆，你知道，我来找你，谈论什么。”
“这是在指责我吗？”
“不，并不是。这不是指责，而是事实。亚洲医生？他叫王龙，他有名字，他来自于中国，很难记吗？是的，你很优秀，全美国，不，不，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生。对王龙医生有意见源自于你的傲慢，可看起来却是歧视。中国有句话说的很好：看破不说破。这里，我不是院长，仅仅是一个老头子，你的一个朋友，劝你一句：想得不做得。”
科马杜姆沉默不语。
“抛开个人情感，科马杜姆，这所医院你尊敬谁？”
“你，贝古妮尔。”
“你不尊敬谁？”
科马杜姆望向巴姆萨姆，陷入沉思。
“叩叩叩！”
敲门声再起，安妮尔，劳尔和王龙站在门口，没有科马杜姆的允许，他们可没有那个胆量与权利，进去这间办公室。
巴姆萨姆起身离开屋子，院长也没有权利干涉外科医生私人会议。
科马杜姆点点头，三人走了进来。
“化验结果出来了。”
安妮尔深深的吐了口气继续说道：“很糟糕，是个平滑肌肉瘤。”
“安妮尔，你是这场手术的助手，你的论断是什么？”
“做个解剖面，用钝性剥离和组织钳逐片剥离。”
“成功率是多少？”
“不足5%，肿瘤有部分已经附着在动脉上，没有视野，盲切的成功率会更低。”
“劳尔？”
“手术是不可能了，也许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叫醒他，告诉他，他还能活三个星期，进行姑息治疗。”
“王龙？”
“手术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会非常非常困难。”
所有人望向王龙。
“没有视野，是因为左肾很碍事。”
“健康的左肾。”劳尔出言提醒。
“两个肾都很健康，劳尔，他需要一个就够了。理论上，人需要一个肾就可以维持身体机能。没有左肾，直达肿瘤，切除掉。”
“你的论断是要切掉一个完美健康的器官，就是为了更好的手术视野？”安妮尔疑问道。
“是的。”
“他会死的。”劳尔再次出言提醒。
“是的，有这个机率。不这么做，他只能活三个星期，这么做，成功的话，他还能活三十年。”
“我得说，这是个绝妙的，同时也是个特别特别糟糕的主意。”
“好的视野是手术成功的一半。”
面对科马杜姆，王龙坚持自己的论断。
“好的，我们要继续做手术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缝合，叫醒他，告诉他我们发现了什么，我们要做什么？并获得病患新的许可？”安妮尔提醒道。
“我们想做的，就是你告诉他的，摘除肿瘤。我听到了你与病患的术前谈话，这是你的责任，你低估了风险。你出自善意的承诺，是一种妥协。我们从不对病患作出承诺的原因，不仅仅是法律问题，你的承诺并不客观。”
科马杜姆无视安妮尔沮丧的脸，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手术，王龙，你做我的助手。”
手术室。
“梅氏解剖钳。”
“梅氏解剖钳。”
“已打开筋膜，露出肾脏，你夹住肾门。”
“血管钳。”
“血管钳。”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血管钳，王龙没有一丁点激动，即使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正式的手术室。
“已切断肾脏供血。”
“完全健康肾脏的供血。”
安妮尔不忘提醒下......
时间过去了一星期，手表提示声一次也没有响起，按历史的走向，曹孟德应该招募兵士，发布檄文，与天下诸侯讨伐董卓。很好奇，很想亲眼观看关二爷温酒斩华雄，吕奉先群战三英，可是，手表的功能至今没有研究透彻，不能随意的进入那个时代，而镜中人K最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道无边，术法三千，移形！”
桌子上的水杯是不是动了一下？动了吧？没动？幻视？
“叩叩叩！”
“嘿，King！我忘记带钥匙，麻烦开下门，非常感谢。”
“作为医生，圣戈德汉斯驻院医师，我要提醒你一句，杰克，你老了会有很大机率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
“谢谢，那是什么？”
“老年痴呆。”
“哦，太可怕了，不过，赞美上帝，我正值青春！还有，King，我还是有一点医学常识的，老年痴呆是一种遗传病，我很确定，过去的时间里，我的家族没有任何一人得过这种疾病。”
“哦，太可怕了，杰克，你的医学常识是在哪里学到的？Facebook吗？你相信那些为了热度与流量的媒体？而不是相信我这个拥有医学执照的医生？你需要知道，免疫系统衰竭，心里因素，头部外伤都有机率引发老年痴呆病症。”
“哦，太可怕了，我该怎么办？”
“是的，非常可怕，我会告诉你锻炼记忆的方法，科学的方法，但是你，要付给我800美金，我们说好的，买电视的钱，你要掏一半的。”
“哈哈！我已经痴呆了，我已经忘记一切，800美金？我是谁？你是谁？电视是谁？”
布鲁克林威廉斯堡区域的公寓并不便宜，不想浪费过多金钱的王龙，只能寻找室友分摊租金。王龙很挑剔，几个室友并不是很满意，直到开出租车的杰克出现。杰克，人品不错，是一名学生，闲暇时间开出租挣些外快，唯一缺点就是话太多，而且还具有传染性，在他的带动下，王龙这一星期的说的话，快要赶上过去半年的了。
“工作怎么样？”
杰克显得很是关心，圣戈德汉斯作为顶级医院，薪资必然不菲，可是却很少看见王龙花钱，就连吃的食物，也是自己在做，不得不说，王龙烹饪的中国美食太棒了，更不得不说，餐具筷子真的超级超级难已使用。
“有了起色，现在，我负责催化验单。”
“这不公平，以你的医术，却干些护士可以做的打杂工作。”
“是的，这不公平，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你想要公平，800美金。”
看着王龙平摊的手，杰克嘿嘿一笑，快速拍下，拍了个空。
“那个安妮尔呢？”
“除了上次道歉咖啡，就再也没有两人相处。”
“为什么道歉？哦，中国人，真的不能理解你们。那场手术你被要求做助手，那是因为你的表现，那是你应得的。并不是你抢了她的位置，这一点，你需要明白。”
“是的，我很明白，我只是想表现的绅士一点，毕竟，她是位女士。”
“女士？啊哈，是的，女士，漂亮，性感，能引起男人欲火的美丽女士。”
王龙沉默不语，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中国探月工程嫦娥四号任务计划于2020年执行两次发射：上半年发射嫦娥四号中继星，下半年发射嫦娥四号探测器......”
“不！你总是看这些新闻！顾及一下我，好吗？他们的语速太快，我听不明白......”
猝不及防，杰克抢过遥控器。
“King，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在美国。”
杰克很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王龙微微一愣。
歌曲Everyday响起，美据海滩护卫队已经开始，看着波涛汹涌的女主角，呃，身后的大海，王龙明白，杰克还是杰克。而自己，也将是永远的自己，一个中国人。
“800美金我可以不要，前提是7点至7点半这段时间，我拥有电视的控制权，我就是喜欢看新闻联播，一直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