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南宫透,让花溪有些怕,可左宗却不为所动,语气亦不严厉:“我不欲与任何人为敌,但也不惧与任何人为敌。你也好,大都卫府也好,都不能逆我意愿。”
他只这样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似不管外力如何凶猛,对他而言,都仿佛不过轻风拂过。
南宫透慢慢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微笑道:“老左,你以为这些人是大都卫府的人?”
南宫透一个手势,黑衣人们都取下了面巾,脱下了一身黑衣,露出了类似制服一样的服装。
花溪怔怔地看着南宫透,他就站在她身边,夜色温柔春风和暖,他面上的笑容很散淡,可骨子里却透露出一股无所不在的强大压力扑面而来。
简直就是……藐视一切。
这是基于自己实力上的自信。
左宗的眼睛非常亮,却不是明媚的亮,他目光凛冽刚硬,直刺南宫透:“南宫兄,你这招可真是损人不利已。”
南宫透慢慢地道:“在下不是蠢人,溪儿死的离奇,自然对你与大都卫府都生了疑,你与大都卫府的事,在下已经知道不少,以你如今的境况,再与南宫氏族为敌可谓是自寻死路。”
南宫透说出这些话时,花溪便发现,站在远处的左宗脸色便苍白一分,他的眼眸中浮现难言的挣扎之色,但只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又被强行压制下去,化作一片平静。
左宗略约点了点头,态度比方才放软了些,“花小姐之事与我无关,我与大都卫府的交易只为《医决》,至于是何人向花府出手我也不知,充其量,我只能算是坐山观虎斗。”
权衡不过片刻,他便果断说出一切,如此决绝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让旁边一直看着的花溪忍不住升起微微的佩服之意。
南宫透挥了挥手,所有的下人便左右分开,让出通往院门口的道路,他也不看花溪,只冷冰冰道:“好,在下信你,你若对花府就此罢手,在下也既往不咎,一切就此揭过。”
哟喂,这是什么反转?难道左宗背着她对花府做了什么吗?
左宗指着花溪,“瑾南,就先留在你身边。”
南宫透点了点头,派人将左宗送了出去。
花溪没想到她就这样被留在南宫透身边了,以至于左宗离开后,依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个晚上对平静了很久的花溪而言,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房间,南宫透走到桌案前坐下,花溪略为思索,盯着南宫透道:“南宫公子,主人是将奴婢留下来了?”
花溪问非所惑,心里想的却是:今晚的事能不能解释解释?
花溪就站在南宫透前方不远处,此时是夜晚,屋内没有点灯,更加的漆黑一片,她只能在黑暗里隐约瞧见他端正俊秀的脸容轮廓,以及挂着笑容的嘴唇弧度。
若非亲眼所见,她很难想象,曾经那个看起来十分高雅从容的男子,竟然会有那样可怕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