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背对着他,既不转身也不说话。
李仪佑迟疑许久,正打算开口,转眼却发现白君夜已站在了身旁,他的脸半映灯光,越发立体好看,只是颜色有点苍白,隐隐可见悲伤与担忧。
而白君夜的身后便是萧清让,萧清让倒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带着一股骄傲,仿佛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嘲讽。
几个人都静静地站着,并不言语。
南宫透却忽然转过身来,也不看李仪佑与白君夜,而是直直地盯着萧清让:“清让,明天你就离开吧。”
听到这句话,萧清让立即委屈道:“南宫哥哥,你不要赶我走,我……已无处可去。”
从她不顾圣命离开皇宫那天开始,她就已无处可去了,然而南宫透始终没能爱上她,爱情实在很奇妙,并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一定会有回报。
为了南宫透,她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值得吗?她不知道值不值得,但眼下至少是无怨无悔的。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南宫透,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南宫透又转过身去,“她其实并不喜欢你,……所以你走吧。”
萧清让明白,眼下南宫透太过悲伤了,多说只会惹他厌烦,虽然花溪的死有些让她意外,但这也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
……反正花溪已经死了,她最大的竞争对手不在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萧清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悲伤一点,然后掩盖住心中的开心,柔声道:“南宫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但我是不会离开的。”说罢,萧清让便转身走了。
白君夜担心地看看南宫透,最终叹了口气,也缓步离开。
待二人离开后,南宫透突然开口道:“她不是自尽。”
听到这句话,李仪佑一愣。
南宫透依然背对着他,衬着无边的黑夜,仿佛寒潭中一块寂寞的玄冰,只听到他机械的声音:“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服毒自尽?”
李仪佑闻言也点了点头:“其实当初见到花小姐的第一眼,我就看到她眼睛里闪现的那丝坚定之色,她绝对不像表面那么脆弱,何况她也没有理由自尽。”
只是他曾经仔细查看过现场,并没发现任何线索。
李仪佑暗忖:不是自杀,必是他杀。可花溪并没有过多涉入此案,按理来说,他们更该杀才对,难道凶手与上次那位是同一人?因为上次的警告,他们没有听取,所以对方才再次出手?
犹豫再三,李仪佑轻声道:“此事……”
南宫透打断他:“李兄,你先回去吧,在下想独自静静。”
李仪佑默然。
南宫透也不再说话了。
李仪佑叹息一身后便独自离开了,如今的南宫透,只能靠他自己去渡过这一关,他们这些朋友都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他。
倘若他过不去,也许曾经那个南宫透就永远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