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纯又看到那个自己熟记于心的来电号码了。
可是她不想接。
按了关机键。
“谁呀?”
言以纯和时苒刚吃完午饭,这会两人在沙发上紧挨坐着,一人一杯红酒。酒是毛木一拿来的酒,由于两位男士不喜欢喝红酒,所以就她俩。
“陌生号码,不认识。”言以纯微笑回答。
时苒见她不愿多谈,也不在此话题上做过多的纠缠,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对了言言,我和老杨初七要去医院了。”
“嗯?”言以纯欣喜,“真的吗?”
时苒和老杨结婚有五年了,抢婚没多久两人就进入了婚姻的殿堂。一开始那两年这两人贪念二人世界,时苒没少吃那事后药,那药确实也让他们两度过了美好的二人世界。
岁月不留人,时苒马上就三十岁了。可能是自己也终于上了心,两人决定要一个孩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药吃多了,还是和孩子没缘分,他们两人顺其自然了一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可是一直等到孩子流掉了时苒才发现他的存在。
五个月后两人又有了一个孩子,医生说她的身体因为第一个流掉的孩子伤了身子,还没恢复好,不建议留,可是时苒不愿意流。时苒万般小心,把工作辞了,一心一意呆在家里养胎,可即便是如此的小心,孩子还是没能保住,五个月的时候胎死腹中。
从那时到如今,两人一直没在怀上,去年年中去医院检查,说是时苒由于吃多了那药,之后又短短一年之内流掉了两个孩子,身体不堪负重,再加上年纪有些大了,如果要自然怀的话很难在怀上了,建议她们两人借助科技手段。
两人不信命,可是怎么也怀不上,年前不知怎的还差点导致两个人感情的破裂。那段时间两个人闹得很凶,要不是她和丛南两人一人拦着一个,都要走进民政局了。
后来时苒一个人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噢也就是毛木一,据说是被毛木一当街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顿,大概是被骂醒了或是自己想清楚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对话。
“自然是真的了。”时苒没忍住伸手扶了扶言以纯的耳尖,“我啊,这一生都吃亏在了‘认不清‘上面,年轻那会觉得自己缺了谁都能活得好,可是直到老杨要结婚了才醒悟,幸好老杨回来了。后来呢你看,觉得工作重要,二人世界重要,在自己能够要孩子的时候觉得孩子是一个妨碍,所以想要孩子的时候他们才不愿意来。”
言以纯安静的听着。
“年轻那会不信命,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如今过了五月,我马上就三十四了,自己不在年轻,不信命也得信。我现在就想要一个孩子,这样就满足了。”
“你和老杨这么理性的父母,他们愿意来的。”
“理性吗?呵呵。”时苒低声笑了两句,不知是嘲笑自己的年少无知,还是嘲笑自己不合时宜的理智,“不过现在有了决定,我反倒是希望他迟一点来了,我和老杨都还不够好。”
言以纯没说话,时苒和老杨都是很理性的人,是她心中理想的父母人选。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得到过,今后她也做不到的原因,所以特别的羡慕时苒和老杨。
“你呢言言?”
“啊,我怎么了?”
时苒见她这幅模样,深深叹了口气,“你不着急我着急啊。”
言以纯看着时苒,半响才明白过来是着急什么事,太久没人跟她说这件事,她都要忘了,“我也着急的。”
“你着急个屁你,想半天才想明白的人能着急?”
“嘿嘿~”
见她这样,时苒无奈极了,“我觉得我错了,前两年觉得你还小,哪想到过了两年,你也还是这么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还小嘛~”
“不小啦,都29了。”
“不是没到嘛~”
“……”
也就差几个月的事情不知道哪里有区别了。
时苒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言以纯都不愿意找一个人相伴,不过看着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工作顺利,所以她乐意这样活,她也就乐意看她这样活。
可是,刚才毛木一有提到说,最好还是不要让她一个人,特别是夜深人静时,因为她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多想,想多了就容易出问题。
“你看我和老杨觉得怎样?”
“很好啊。”
“好在哪里?”
“有声有吵,有笑有泪,有商有量,挺好。”
“那言言你不想找一个人来陪你吗?一个人的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不觉得孤单吗?”
言以纯想了一会,正色道,“可是时苒姐,这感情之事,又有什么是不孤单的呢?”
时苒不解。
“你看呐,我现在一个人,你们觉得我会孤单,可如果我找了一个人,他与我三观不合,那我精神上是孤单的;如若刚好这个人三观与我正相合,可是他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的,那我还是孤单的。”
“可是感情之事不是这样子算的啊。”
“年前…”
“恩,年前怎么了?”
“年前你和老杨闹那一次,我很害怕。”
“这夫妻之间,吵闹是难免的,没什么害怕的。”时苒以过来人身份安慰到。
可言以纯却不愿意多说了。
…………
丛南和杨承安在厨房门口听了有一会了。
也许时苒和老杨不明白言言为什么不愿意找,可他却是明白的。
这感情之事,相伴之人,如果这么容易找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情愿单着也不想将就。
言言也不至于看到有人吵架就会害怕,特别是夫妻之间的吵架,言言极其害怕。
他没问过为什么,不敢揭她的伤疤。
“太偏心了啊,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难道我是不配拥有伴侣吗?”丛南手里握着一杯温开水走过去坐到两人的对面,语气委屈的说。
“要不要给你来一首单身情歌纪念一下?”时苒颇有兴致的问。
“能不能管管?”丛南斜了眼坐在身旁的杨承安。
杨承安看了眼时苒,没说话,低头喝水。
“哼!没出息。”
“是,就你有出息,母胎solo特别有出息。”
丛南:“……”
“我母胎solo我乐意,说得跟谁找不到似的。”
“那你倒是找啊!”
“……”
要是能找到的话,我还能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