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天没休息了?怎么成这个鬼样子啦?”
正月初二,时苒夫妻俩和丛南来言以纯的房子拜年,这是每年的传统。
结果门打开就见到面目泛黄,双眼无神,穿着去年时苒给的生日礼物——小黄人睡衣,顶着一头杂草,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充满了颓废气质的言以纯。
时苒想明年在来拜年,不知道可不可以??
往年,言以纯每到正月初二,都会早早的起来做准备,把各种水果零食准备好,卫生打扫干净,整体自己的着装等着她们上门,在不济也会收拾一下个人卫生。
但显然今年言以纯忘了,“大概~”言以纯伸出右手,摊开手指头算了算,“今天是初几??喔噢初二,一天两夜?”语气里充满了疑问。
时苒和丛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时苒把老杨往前推,对言以纯说,“带老杨去厨房,他今天主厨。”
“噢噢,好。”言以纯迷迷糊糊在前面带路,完全没有意识到老杨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她的房子,不需要她带路。
“你怎么看?”时苒拉着丛南在门口商量。
“除夕夜那晚还好好的呀!”丛南记得那晚还和他顶嘴来着,按照往常的习惯,那是言以纯最好的状态,怎么会一天不联系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对啊,除夕夜那晚的言言确实状态不错的,还能和人二一顶嘴呢,时苒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天,噢一天两夜的时间,怎么好好的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对,”时苒突然想起了那晚的一个细节,“你记得没,她说她觉得一个人过春节很孤独。”
“是,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还嘲笑她来着,毕竟从认识她到现在,每年春节都是她一个人过的,也没注意往年她是什么状态了。”
“但肯定不是今年这样。”时苒肯定到。
“怎么办?言言这状态铁定不对啊。”
问时苒,时苒也不知道哇,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觉得,媳妇儿,你可以问问毛医师。”杨承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建议道。
“你怎么出来了?言言呢?”
“你们声音太大了,小言在淘米。”
“你确定吗?毛医师不合适吧?”
“相信我,合适。你问问,小言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丛南听得一头雾水。
“毛医师是谁?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搞笑。”
没人答理他。
“对了,你们两在说什么呢?这个医生为什么会不合适?”
“你打,我不打。”
杨承安无奈地看着自家媳妇儿,同时又觉得这样的媳妇儿特别的可爱。
但可爱归可爱,给毛医师打电话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出去打电话问一下。”时苒和杨先生目光较量片刻,败下阵来妥协道。
丛南:……
丛南表示自己就是个路人,连想当吃瓜群众都没办法当。
这两个人说话还是老样子,完全不给旁人插话的机会。
╭(╯^╰)╮谁Care噢!
丛南耸耸肩,走进厨房给言以纯帮忙去了,虽然就是淘个米,也不知道能怎么帮,不过他还是去了,因为怕太撑,等会吃不了中午饭。
…………
“怎么样媳妇儿?毛医师怎么说?”时苒一回到房间,就被在客厅等着的杨先生拉着问。
“啊?噢噢,毛医师说如果方便的话他过来一趟。”
时苒这会都还晕着呢,正说着情况呢,毛医师突然问名字,然后就说要过来看。
她记得毛医师没有这么热情的啊,预约都要预约好久,动不动就冷着一张脸,更别说还来家里看了。
“那你怎么回的,说方便呐?”
“那不然呢?”
杨承安没话了,特别想给自家媳妇儿一个枣子吃。
“那等会毛医师来了后,你怎么跟小言介绍?”
“就…”时苒顿了片刻,“就说朋友啊。”
杨承安叹气,“媳妇儿,你是不是忘了你正在拜年呐?”
时苒没忘,但是刚刚都答应了,现在反悔不符合她的人设。
“说白了,这是你们三个人的家庭聚会啊,只能带家属的。”杨承安用手指点点自己胸口,“这话还是我们结婚那年你说的,你忘啦?”
时苒还真给忘了这茬了,双眼无辜的望着杨先生,“怎么办?”
杨先生能怎么办,杨先生只能坑一个是一个啊。
毕竟是自己娶的媳妇儿,再怎么坑也只能跪着宠下去。
…………
毛医师来的很快,快得让时苒怀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路上了。
毛木一还真在路上了,不过是回的自己家。
“又见面了时小姐,最近伯母如何了?”毛木一彬彬有礼,将手中的拜礼递给时苒。
时苒没接,如果不是因为言言情况不对劲,时苒绝对不会联系他的,时苒当着他的面发过誓的。
没想到,天道好轮回,这才几天呐,这么快就打脸了。
不过如此彬彬有礼,一副偏偏公子模样,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能在医院门口指着时苒鼻子大骂的人。
时苒插着腰不大不小的哼了一声,毛木一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神态自若的保持着手上的动作,倒是刚从厨房出来的杨承安被自家媳妇儿弄得很是无奈。
“毛医师来了,请进请进!”杨承安从毛木一手上接过拜礼,笑容满面的迎他进门,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安慰的握了握媳妇儿的小手。
丛南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的时候正好与毛木一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小南,这是毛医师毛木一,毛医师,这是丛南,小时的朋友。”
“你好!”丛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手伸出一半又觉得不妥,于是礼貌微笑弯腰问好道。
“你好!”毛木一同款微笑。
“哼!真能装~”
毛木一当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也不痛不痒的。
杨承安就离开一会放了下拜礼,回来就听到自家媳妇儿的话,顿时无奈得不行,赶紧拉着自家媳妇儿远离战场。
“毛医师来这边坐,小南来点热水。”
“叫我名字就行。”毛木一跟着杨承安夫妻俩边走边观察室内的设计。
完全没有设计可言,满目看去一片白茫茫,苍白得无力。
“热水可以吗?因为小言不喝饮料,茶水什么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准备。”杨承安一边拜托丛南,一边歉意的对毛木一解释道。
“可以的,热水健康。”毛木一和时苒夫妻俩面对面坐着。时苒听着这话又要开口,被杨先生及时阻止了。
“是的是的”杨承安符合道,一边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边忙着说明情况,“小言的情况呢,刚才在电话里也不知道小时有没有和毛医师说清楚了?”
在事关正事上面,毛木一倒是正经负责得很的,“大概情况清楚了,但是要看到她人才能知道具体的状态是如何的。”
“是这样的,小言她……”
“我怎么了?”
言以纯淘完米后被时苒强制的推进了洗漱间,刚出来就听见老杨提到她的名字。
听到她的声音,沙发上的人都向她看去。
这会言以纯穿的还是小黄人睡衣,许是泡澡了,整张脸红得不行,头发滴嗒滴嗒的滴着水,刚站了没一会,地上就已经成了一个小水塘。
时苒合理怀疑这人不止头发不擦,估计身上也没怎么擦。
“你给我回去擦好,然后换件衣服在出来。”时苒站起来推着言以纯进房间去了,自己站在房间门口喘气。
杨承安无奈极了,恨不得自己眼已瞎,耳已聋。
毛木一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虽然刚刚在电话里听描述就隐隐的猜到了一些,之后问了名字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所以这会真的见到她本人如此了,倒是没多大反应。
不过,情况好像比自己猜测的要严重一些。毛木一皱眉。
丛南放好了热水,看见地上的一滩水,又从卫生间拿出拖把将水吸了。
刚吸好水,言以纯光着脚丫子,随便套了件连衣裙就出来了,“哎,是你耶!”轻快的步伐几步路走到毛木一的面前,微笑的对毛木一说到,语气轻快,笑容欢喜,打眼看去,并没有任何的不妥,“我们又见面了。”
毛木一笑容真诚了不少,“是呀,又见面了。”
在家里的言以纯更轻松自在,不,应该说是在安全的环境下,言以纯显得更轻松自在。
毛木一看了看来拜年的其他人,也可能是因为她们在的原因。
毛木一想。
“你是人二一的家属呀。”言以纯看了看杨承安,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时苒和丛南,用一种我明白了的表情说到。
“哈?”说什么?毛木一有点想掏耳屎,因为他怀疑自己耳朵耳屎太多堵住了,以至于听不清楚声音。
先不管人二一是谁,家属他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所以,谁能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毛木一目光直视时苒,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时苒挖的坑,时苒很尴尬,但她没说话。
“人二一藏得挺好的嘛,除夕夜不还说自己是孤家寡人来着。”言以纯笑着看向丛南。
丛南也很懵啊,自己就进了个厨房,怎么就多了位家属呢??
咳,虽然这位家属很合心意呀~
但他不是啊,“小言你…啊!”旁边的时苒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用眼神威胁。
“哈,哈,小言你猜得可真准,呵,呵!”
“就是,人二一你也太能藏了吧。”时苒附和。
丛南瞪她,咬牙切齿,“那不是要给你们惊喜嘛!”转向言以纯,微笑,“言言,惊不惊喜?”
“嗯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