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吕布也作出了最后的战斗部署,看着营内诸将:“线报消息,鲜卑与今日午时来袭,单于和连领领中军,魁头一万骑兵攻我左翼,扶罗韩一万奇兵攻我右翼,现命高顺陷阵营为前锋,徐晃领弓弩营在后,宋宪侯成你二人各领五千步兵携带车阵护我两翼,以我击鼓为令,鼓响出兵,张杨,你以第二次鼓声为令,攻魁头侧翼,向廉骑兵以我第三次鼓声为令,截击扶罗韩,同时魏越狼骑直杀鲜卑中军,全军出击。”
吕布一顿,接着说道:“待鲜卑乱后,张杨你的部队不要于敌缠斗,速速抽身前往骆县,与张辽汇合,将鲜卑来敌全歼与骆县。敌军战马中了泻药,计量不清楚,但其耐力和冲击力会越来越小。所以,高顺你只要能抵住敌第一波攻击,时间越往后,我军赢面越大,故只许进不许退。”
高顺抱拳高声道:“是,末将必死战不退!”吕布高叫一声好,扬声喊道:“大丈夫马革裹尸,功名就在今日,并州狼兵,有我无敌!必胜!必胜!”众将也随声高喊,并州狼兵,有我无敌,必胜,必胜!
随着一声号响,三万大军也缓缓展开,高顺陷阵营排着整齐队列,缓缓前行,徐晃弓弩营压后跟进,张杨,向廉两路骑兵疾驰向后,往两侧而去,不一会,便都消失不见。吕布立于中军高台,一声锣响,全军停步静候鲜卑骑兵。
吕布抬眼望去,大军分为五部,绵延数里,旌旗招展,井然有序。自己中军一万,分别有魏续,严浩统领,魏续是魏越的弟弟,严浩则是自己的小舅子,只不过这一万人只是临时招募,训练不足,虽然悍勇有力,但也只能打打顺风仗。
作为前锋的高顺,此刻默默地抚着剑柄,等待鲜卑骑兵的到来。自己这陷阵营乃是全身负铠的骁勇之士,都是有经验的战场老兵,人数虽少,但装备精良,一具重铠便抵得过普通士卒五身甲一,长于攻阵,对付骑兵略有吃力,但现在兵少,只能由他们来抵挡。骑兵第一波冲击力最大,只要扛过了第一波,陷入乱战,骑兵冲击力没有了,即便居高临下,也不会是陷阵营的对手,况且自己身后还有数千弓弩手,只要这帮人活着,自己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间隔百米的徐晃确是颇为郁闷,好好地怎么让自己指挥弓弩营啊,斩将夺旗才是自己的梦想,领着这群棒槌实在不是自己愿意的啊,看着结成阵列的弓弩手,暗自祈祷高顺不要崩溃,宋宪侯成能及时增援,否则敌人一旦冲进来,自己真就玩完了。不禁暗自羡慕高顺魏越,陷阵营,狼骑兵,实乃精锐,精兵中的精兵。不过,高顺临战丰富,足智多谋,而魏越,想想他的狼牙棒,就一阵后怕,自己出来雁门军,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向魏越挑战,结果被对方一阵乱挥,自己便被打下马来,便再也没有挑战过魏越,至于和魏越齐名的向廉,更不曾交手,免的丢人。
而他羡慕的魏越,此刻正无聊的训斥手下,:“都精神点,平时让你们不用心训练,现在好了,被大人留在最后,平时你们用点心,咱们就是先锋,直接上去把那鲜卑单于一棒锤死,怎会如此麻烦!”众亲兵看着自己这精力旺盛的长官,暗自吐槽,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我们只是普通人,冲击数万人的骑兵,疯了。
不过好在这长官除了啰嗦,到不曾虐待士卒。只不过魏越是不是拿着狼牙棒轮一圈,也属实有点胆颤。跟在这位长官身边,属实有点危险,这要是挨一下,不死及残啊。
众军士正等待战斗开始时,只觉得大地一阵颤动,心知敌人来了。而高台上的吕布体会尤为明显,看着远方乌云一般的骑兵,一眼望不到头,鲜卑的号声此起彼伏,也不禁心里打起响鼓,能赢吗?这才是两万,就有此等威势,自己的这群士兵可别未战先溃啊。其实他想的属实有点多,他站在高台上,自是一览无余,但底下的士兵确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默默地感受这骑兵疾驰震地感。
高顺抬起头,心道来了。看看远方的沸腾尘土,举起战刀高喊一声准备。咚咚的震地声越来越近,鲜卑骑兵也渐渐映入眼帘,从一条无边长线,到一片片的逐渐清晰,对面一声长音号角,敌军在两里地处骤然急停,慢慢集整队形。高顺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的等待敌军的冲锋。心里想着吕布的话,对方战马吃了泻药,会慢慢的丧失力气。当然全部很快拉稀,肯定不现实,毕竟数万匹战马,下那么重的药,得用车装才行,只希望能快速发作,这样才能减少一点伤亡。
只见远处升起数面高旗,随之传来呜呜的羌笛之声,对面骑兵号着嗓子疾驰而来,高顺看着对面渐呈箭矢形状的冲击阵型,心道竟然想直接凿穿我的中阵。冷哼一声,一扬手,吩咐道:“横列,前排竖盾第二曲向前,第三曲结方阵待命,亲卫营随时出战。”身边传令兵赶紧打出旗语。只见第一排竖起了一面面大盾,第二排第三排手执长戟慢慢递进,余下士兵慢慢结成一个个小型方阵。
徐晃看着高顺的陷阵营慢慢结阵,不禁担心,这样固然两侧压力小,但中间真的能抗住鲜卑的冲击吗?箭矢冲锋,敌军中间有一次回转机会,那就是三次冲锋,希望能挡住吧。也赶紧下令,弓营急速向前,第一驽营横列准备,第二驽营结成方阵。
弓营迅速抵近陷阵营,驽营也很快就位。徐晃微眯着眼睛,估摸着距离,来了。猛然高喊道:“驽营射击!”只见一片羽箭飞驰而去,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呼号之声,不一会儿第二波羽箭也飞驰而去,敌人的骑兵也冲到了陷阵营跟前。
高顺看着赶到的弓营,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天空一片羽箭密集的落入敌骑阵中,弓营也开始了射击,鲜卑骑兵也进入眼前,高顺拔出了战刀。砰砰砰,战马和大盾不断相撞,不少士兵直接撞飞,而鲜卑第一波剩余骑兵趁着两翼骑兵未到之际调转马头,向后绕去,第二波骑兵随之冲击而来,高顺挥舞战刀,高喊:“亲卫营增援!”身边亲卫营鱼跃而出,向前奔去。敌骑第三波虽然人少,冲击力不如之前,速度却快,还是冲开了中部摇摇欲坠的盾阵。但亲卫营及时赶到很快稳住了形势。
四波,驽营发射四波之后停止了,弓营也很快不如之前。不过,高顺还是暗自点头,并州,幽州向来民风彪悍,大汉的正规军也不过四轮,而这群仅仅训练不到半年的驽士竟然也能做到这样的成果,相当不错了。毕竟,驽操作起来是很费力气的,一旦手臂过于疲劳,是很容易造成拉伤的,如果不计后果的用,那后面的仗也不用打了,直接逃命算了。
两边的骑兵也随之来,鲜卑后面的弓骑兵也发挥了优势,一阵阵箭雨,对于身披重甲的士兵没造成什么危害,但阵型还是打乱了。看着弓营也退出战斗,高顺也将第三曲士兵投入战斗,场面再次得到了控制。
徐晃在后面也是吩咐士兵抓紧休息,看着前面重新稳定下来的阵型,暗暗松了一口气。喊着退下来的弓营,前往右翼列阵,准备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了弓弩的拦截,鲜卑骑兵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血腥之气竞飘到了这里,暗暗感叹真是一场血战啊。陷阵营的威力也渐渐显露出来,这群身披重甲的悍卒绞杀着冲击而来的骑兵。长戟飞舞,嘶吼连连,最终还是挡下了鲜卑的进攻。
高顺看着前方的混战,右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刀柄,审视着眼前的局势,陷阵营虽然战力非凡,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一旦阵型崩溃就不好办了,毕竟敌人太多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投入战斗,高顺知道,差不多了。吩咐道:“变阵,箭矢阵型,方阵应对。”传令兵一边打出旗语,一边向四方散去传递命令。随着命令的传达,士兵也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慢慢靠拢变阵。
后方的徐晃看到高顺打出的旗语,冷然喝道:“驽营结方阵射击两轮,弓营右翼纵向列阵。”命令传开,士兵迅速集结,很快开始新一轮的攻击,掩护陷阵营变阵。
高台上的吕布看到徐晃变阵,挥手发令,宋宪,侯成两部进入两翼,掩护阵型变窄的陷阵营,和已经略显孤立的徐晃弓弩营,同时命令魏越部进入左翼,准备即将来袭的魁头骑兵。
高台上顿时鼓响如雷,号旗招展,汉军中军出动了。而之所以提前让魏越出阵,也是为了保险,鲜卑中路骑兵经过陷阵营和驽营的打击,损失虽然大,但鲜卑骑兵的锐气未失,仍然悍勇无比。
鲜卑崛起于桓帝年间,常年南侵,后来更是击败汉朝和南匈奴联军,气焰更胜,加上汉庭一直被西凉诸羌侵袭,无力反击,屡次南侵如入无人之境,要不是檀石槐去世,鲜卑渐呈分裂之势,只怕幽州,冀州,并州,河套地区早已战火连绵,北方边境会彻底陷落。正是由于汉庭已再忍让,让鲜卑愈发骄横,士气也愈发高涨。而他想要获得一个好的环境,就必须尽早解决鲜卑的威胁,故而这次要做的不是击败,而是彻底的歼灭,彻底解决并州北部的威胁。
汉军的调动,也引起了鲜卑的注意,他们期待的汉军主力,终于动了。作为对汉军的回应,只见鲜卑又升起一面战旗左右摇动,两翼骑兵也正式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