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云在郁安阳的王府住了也有半月余,鸢儿被安排进了七王府作为婢女,身上伤也好了大半。郁安阳作为景帝不受宠的小儿子,景帝在世的时候就没有实权,眼下更加是无所事事,加上渡云的到来便整日拉着渡云游玩,渡云知晓德初便是那名内线本想那晚让德初到客栈去了解一下七王府的情况,没想到直接被郁安阳带回了王府。半月都没有机会与德初交谈的机会。
渡云算算日子,今日便是寒毒发作的日子,每当寒毒发作渡云就会浑身发凉浑身蚀骨疼痛,“流烟兄,今日我们去京郊骑马吧!”郁安阳直接走进渡云的房间做到茶桌前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这日听曲赏画都腻了,况且京郊的风景不错。”渡云以不会骑马拒绝,却看到德初在郁安阳身后点了点头。想着追月也在身边也就答应了。
郁安阳带着渡云、德初、追月和几名侍从来到京郊,“怎么样,京郊的风景不错吧。本王看你的这个随从武功不错的样子。”郁安阳赞赏的看着追月,“他是家父特地买给草民的侍卫,别的不说倒是忠心得很,跟了草民也有段年月了。”渡云答道,“本王觉得你这侍卫倒是不爱说话啊。”郁安阳像是几日咬住追月了不依不饶的说,“他就这个性子,王爷莫见怪。”渡云硬着头为追月答话,德初顺势说道:“王爷不是喜欢比马术么,既然觉着这随从马术不错不如王爷与他切磋一番?”郁安阳一听便来了兴致:“好啊,正好也看看流烟你的马术如何。”渡云哪会什么马术,骑马就还是当时追月教的,连连拒绝:“王爷还是别为难草民了,草民顶多会骑马,马术可不会。草民和德初总管在这等您就成。”郁安阳看起来有些失望,“追月,王爷给你脸要和你切磋,你可当心点别让王爷伤了。”渡云没给郁安阳再次邀请的机会吩咐好追月,追月点头应下,渡云谄媚的对郁安阳笑道:“王爷请吧,可得注意安全。”说着骑着马来到德初身边,德初让那几名侍卫跟上两人。
“德初叔对郁安槐那得事情知道多少?”渡云问道,两人骑着马慢慢的走着。“说起来也是有些蹊跷,那细作叫韩鸾,她这样的细作按理说不该联系我这样的内线,但是出事的前几日她竟然用暗语将我引到茶楼碰面,说出了大量的情报。”德初思索着,在墨阁潜伏五年以上的称为内线,而五年以下称为细作,都用特定的蛊虫控制,“她还问了我如何得到偷心。”渡云皱眉,偷心是属于非常危险的情蛊,只要将子虫种在被下蛊之人身上,两人将会慢慢的被母虫和子虫反噬,一点点的吃掉心脏,只需要几日两人便会双双死去,但是这几日里被下蛊之人会对下蛊人钟情,被下蛊之人不会有一点噬心的痛苦包括死去时,而下蛊人会承受两倍的痛苦。“那不成她爱上了郁安槐想和他一起去死?”渡云揣测到,德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德初看渡云的眼神让渡云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德初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毕竟不该问的也不能多问,这是墨阁的规矩。“你要小心些,郁安阳并不像表面上的简单。”德初默默地开口,渡云侧头看着点点头。德初看着渡云的脸上的红斑,想到临后童若妍死时满脸鲜血的模样,有些不适,渡云察觉到轻轻问道:“德初叔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德初摇摇头,说没事。想了想问道:“副阁主身子还好吗?”渡云虽然好奇为何会提起温琳琅,但还是点点头:“我走时副阁主有些咳嗽。怕是着了风寒。”德初点头,“大抵是下面人没伺候好。”便不再多言。
不一会,郁安阳与追月便骑着马回来,两人已经满头大汗,郁安阳大呼过瘾,追月面不改色色,微微喘着气,渡云来到追月身边,追月摇摇头,示意郁安阳的武功并不像表面一样低。渡云嘴上斥责几句追月,郁安阳摆摆手:“诶,本王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本王看到那边有个树林,流烟兄去看看么?”渡云本以为人骑马回来便可以回王府了,不想人居然还想要到树林里走走,碍于人的身份渡云也只好陪着笑脸跟上。
树林阴翳,是京城中没有的宁静安逸,郁安阳有一句每一句的和渡云搭着话,渡云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也耐着心性回答,渡云远远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向追月,追月点点头,一只手握住了剑,渡云一手摸到怀里藏着的蒙汗药,不一会,树林里窜出十几名刺客将郁安阳几人团团围住,追月、德初护着渡云和郁安阳慢慢的往树林深处退,寡不敌众,德初和追月有些难以支撑,德初大喊道:“王爷您和吴公子先走!”
渡云和郁安阳被几个刺客逼到角落,渡云用指甲抠破蒙汗药的纸袋,直接向刺客撒去,趁刺客还没缓过劲拉着郁安阳便往树林里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渡云和郁安阳才停下来扶着腰喘气,确认后面的刺客被甩掉了,郁安阳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流烟兄,你跑的可真快。”“命要紧。”渡云打量一番身边的场景,蹲下身很认真的对郁安阳说:“王爷现在有个比丢命还要要紧的事情。”郁安阳气还没喘匀:“什......什么事?”“草民没来过这,不认识路了。”渡云一脸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郁安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认真的打量起周围:“本王甚少来京郊,今日要不是说同你一起,德初也不会同意的,没想到还真遇上了刺客。走走看吧万一能找到德初他们呢。”两人顺着来的方向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到第几个岔路......
还在冬日,天色渐渐变暗,渡云身上开始泛起寒意,眼下不在墨阁,追月也不知去向,渡云强行催动内力将寒毒稍稍压下,跟上郁安阳的脚步,不知又走了多久,渡云身上的寒气愈发重了,已经开始浑身冰冷,如同置身冰窖一般:“王爷,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就在此处先做休息吧。”郁安阳抬头看了看月亮:“行吧,就当与流烟兄赏月了。”说罢就地坐下,渡云松了一口气,找来些木棍,用火石颤巍巍的生起一堆火,蜷起身子在火边休息。
郁安阳仰着头看着月亮喃喃道:“十五的月亮还真是好看啊,流烟兄你说是吧。”“嗯......”渡云有气无力的回答,意识渐行渐远,“想起小时候母妃也带本王赏过月,后来母妃没了,贵妃娘娘小时候会带本王赏月,后来有了八弟就再也没看过了,再后来八弟没了,贵妃娘娘也不在理本王了......”郁安阳喃喃自语,见渡云没在答话,便收回目光,看到渡云如同小兽一般缩成一团脸埋在胳膊里蹲在火堆边。郁安阳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可爱。
凑近渡云便觉得有一股寒气,发现渡云实际上在不停的发抖,郁安阳轻轻推了推渡云,发现人的通体冰凉:“流烟兄你怎么了?”郁安阳发现不对劲,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盖在渡云的身上,蹲在人身前不停地揉搓渡云的身子想要让渡云的身子重新暖起来,可是渡云身上的寒气越发逼人,郁安阳都不由得觉得冷上几分。
郁安阳捧起渡云的脸,渡云唇色都已经发白,脸色那块红斑显得极为鲜艳,发现人根本没有一丝意识,郁安阳暗骂一句该死,将大氅重新披上,将渡云搂住用大氅一并裹住让通体发寒的渡云搂着,凑近火堆,催动内力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更暖帮助渡云缓解寒毒。
渡云浑浑噩噩的疼晕疼醒,无意识的轻轻蹭几下身边温暖的东西,还以为是绵冬,喃喃的唤着:“绵冬啊......”郁安阳感觉到渡云娇小的身子坐在怀里蹭着喃喃自语:“流烟兄,你可欠本王一个人情啊。”渡云身子冰凉的如同冰窖里的尸体一般,若是渡云没有因为疼痛而颤抖,郁安阳怕是以为渡云已经死了。渡云始终和郁安阳的胸口保持着一点距离,郁安阳想让她贴近些,催动了内力想借此缓解她身上的寒气,渡云却自己往回挪了些保持着距离。
“娘......不要打......”渡云喃喃的说着,咬紧苍白的唇瓣,身子软软的瘫在郁安阳怀里,渡云声音微弱,好在郁安阳没听清,郁安阳心想着若不是渡云是男儿身、浑身冰凉自己怕是要把持不住了,细细打量,渡云若是没有脸上的红斑其实并不难看,身子也的确娇小的如同小女孩一般。郁安阳越想越不对,突然间很想解开渡云的衣服一探真假。想着,怀里的渡云又开始不停地发抖,郁安阳才打住自己脑中的臆想。
第二日清晨,渡云的身子渐渐回暖,郁安阳搂着渡云一夜,手臂变得僵硬,将渡云用大氅裹住放在一侧自己则起身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