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笑语盈盈,天降甘露。一点点凑近我,身上的幽香让我热血喷张,一度窒息甚至痛彻心扉。越来越近了,忽然成了简帆的脸,满脸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流入我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她的身后银光一闪,妻嘿嘿着,她俩会神一望,妻撩了撩秀发,我伸出手去,试图也来撩,她面目狰狞,抽出一把三尖两刃,朝我右胸怼来,我钝痛得“啊---”一声,痛彻心扉,简帆过来又推了一把,我痛得听见我的哭喊声---
钝痛,对!是钝痛,我的右胸,我摸一把脸,脸上满是泪水,不!是汗水,痛彻心扉,我从来没有体会的痛,深夜将我吞噬,我闭上双眼,双手在空中乱舞着,试图抓住我的妻。
我痛彻心扉,大喊大叫起来。
灯光传来,脚步传来,灯亮了!
简帆吃惊地看着我:
“哥,你咋了?”
“我,右胸痛!”
“哎呀,哥,你烧得厉害!”
简帆的手使我镇静,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许。
我握住她,引向我右胸,问她:
“这是啥地方?”
“心脏!”
难道是心脏病?我一阵眩晕,忽然清醒。
“心脏?不是在左边吗?”我在身上比划着,那钝痛又一波袭来,汗水涔涔。
“哥,你等一会!”
“对,给我拿书来!”
又是那本,简帆当成生理卫生书籍来看的书。
简帆翻了翻,说:
“哥,是肝!是肝!”
“顺着目录和痛往下走”我说道。脑子理清着思路。
“不是肝痛?”她自言自语着,翻着书,“哎呀,哥,我也是蒙古大夫了!”
我忍住疼,苦笑着无法应答。
“哥,是胆囊!”她看着,念着“你的腹部上方,通常是右侧会发生剧痛,体温会上升,随即会发生恶心或呕吐症状---”
“嗯!看来是胆囊问题!”我坐起来,“念一念如何治疗。”
我起来,缓步迈向电脑,简帆在我后边,像一个美丽的小学生,轻言慢语读着,疼痛似乎离我远去。我要和电脑百度比对一下。
好在彼时的百度还不是广而告之。
我给自己确诊,胆囊炎,一个因为不吃早餐和暴饮暴食所引起的。我也知道了氟哌酸也就是诺氟沙星的家伙,于是四片氟哌酸后,我和简帆相互依偎着等待苦痛的远逝。
“哥啊,要不是胆囊炎咋办?”
“那就是胰腺炎,不过感觉疼法不是胰腺炎,要是胰腺炎必须去医院!”
“你现在感觉咋样?”
“我要从一个深渊跌入另一个深渊!”
“啥意思?”
“嘘---”疼痛已渐渐消退,可妻在黑夜里举着三尖两刃盯视着我!
“哥啊,也不知他们在沈阳咋样啦?”简帆在我耳边絮絮着。
“我得绝食一天,必须的!我得回去,必须的!”我无法回答简帆的提问,简平已到了沈阳,告诉我凶多吉少,小南北她爸确为疑似处于隔离状态,和她爸爸在一起的女人已确诊。
“哥啊,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
简帆好像在梦呓,我心里咯噔一下,三尖两刃方天画戟从天而坠。
黑夜缱倦,疼痛伴随着人生极致。
“其实我去沈阳前就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我不怨她,她哥在南方第一个就去了,他哥是第一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去沈阳,都没让他进屋!谁知女人跟我说,找我谈判,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她是光着屁屁跟着她哥和他一起长大的,嫂子,她还叫我嫂子,他们就是玩玩,在他们那那个男人不勾三搭四,不三妻四妾,一个个出来道貌岸然,私下里都不如禽兽,何况她长得像张国荣呢,太像了,跟他上床就好像是张国荣,他们不是爱情,就是刺激一下,谁把谁能当真,仅此而已!”
我听得五迷三道,如入无人之地,她瘫软如泥,豪天大叫,我完天忘地,痛楚中进入人生巅峰,从未体味过的。
一阵钝痛掩过了巅峰,我希望这阵痛久一些。
她轻轻掩过来,钻进怀里,温柔扶摸着创痛。
我们相拥着,然后舔舐着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