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她一个人,随着旋律扭动着。音乐充斥着我的大脑,我醉眼迷离,世界重复着,重复着,她也重复着,叠印着脑海旋转。
我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挣扎着拼命地抓挠,老婆,我的妻,领着女儿随风律动,我追着她们,呼吸不上,丫头咋哭了,呼天抢地向我扑来,丫头你怎么能哭呢?然后我醒来,是丫头,不,是小南北,稚嫩的脸上挂着泪水。
“伯伯,救救我妈,救救我妈!”
我一下子坐起,旋转。
惟愿是梦!
“救救我妈!”小南北的哀哭,梦中醒来。
“咋了?”我惊问,呼地站起。
天旋地转。
简帆一脸绯红,眼睛,鼻子被漾出的黄色物体糊住。
我一摸额头,简帆发烧了!而且她在胡言乱语。
我一下子醒来,汗水涔涔!
“小南北,不害怕!有伯伯在,去给伯伯找找温度计!”
小南北指了指抽屉里,我找出温度计,给简帆量上,炙热地烤人,我倒上一杯水,扶起她问她:
“啥感觉?啥时候烧的?先喝点水!”
“哥,我全身都难受,哥,你们都出去,别管我!”
“这话说的!先漱漱口,然后把水喝了,我去给你投一个毛巾,擦擦脸,你家药箱在哪里?”
其实我不知所措,眼睛鼻子渗出黄色液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小南北,你给妈妈出去,没有妈妈和伯伯命令,不许进来!”
孩子哇一声哭出来,“妈!”
“小南北不哭!”我拉着她,“妈妈病了,怕传染给小南北,咱出去看动画片,然后伯伯给妈妈治病病,治病病,治病病!”
阳光无遮拦。
“小南北先坐着看动画片,好吗?”我打开电脑,“要不咱们先刷牙洗脸,好吗,小乖乖!”
我在电脑里敲开了那个病毒!我敲打着“症状”,一目十行,不见黄色分泌物!
我看体温计,赫然“38.5°C”!
38.5°C,对于我丫头属于可以不吃药温度,我仅有的体温知识容不得我安心。对于成人,可能很致命,我在药箱里搜寻着。我小时候感冒发烧,我老爸总是一片安乃近或扑了热息痛片,药到病除,到了我丫头,据说安乃近已禁用,退烧我用布洛芬。好在药箱里有布洛芬,加大剂量服用肯定管用,好在我还是个好用的“蒙古大夫”。
小南北在门口探出头来看。
“小南北,你每次都吃多少药?”
“一勺勺!妈妈吃药药,妈妈不哭!”
妈妈没哭,我的泪水差点荡出来。我又给她用了几片维C银翘,据说也是禁用,但管不了更多,其实我这个蒙古大夫,一直惦记着看看百度。
我又逼着简帆喝了好多水,然后才想起小南北还没吃早饭。
阳光进屋,毫无遮拦!
好不容易说服简帆她妈,老太太终于不来看她女儿。隔着窗小南北在庭院里自得其乐。我用筛出法在百度里一个个否定着简帆的发烧。在家我女儿发烧,我经常去药店,轮番翻看感冒药的效用,这样的发烧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总之,我在否定着那个最为关键的。
里边传来简帆微弱的呻吟,我进去,只见她微闭双眼,满脸潮红,又见黄色分泌物,不用问又烧起来了。
看来我这个“蒙古大夫”要缴械。
我把温度计递给她,“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哥,你不是会搓吗?”
“可我搓的都不是这样,咋能连着烧,布洛芬都不管用!”
“不会是吃的量太少了?”
“哇,可能!我咋忘了百度一下剂量!”说着我去看电脑。嘴里说着,“不行,咱还得收拾一下,豁出去了!”
布洛芬悬混剂主要是小孩用药,大人可用,剂量加倍。
“姥爷和姥姥绝对不能让来!”简帆递给我温度计。
“这不好说歹说不来了!”我看一下温度计,天,38.8°C!
“加大剂量吃一回布洛芬!你家有医学方面的书没?”
“有!我哥从香港带回来一本家庭医学大全,我以前当生理卫生看了!”
“在哪里?”
“那我先看看,等一会再不退烧,咱就收拾,你得忍住痛!”
书是港本,倒着看,好在不是竖写版。由发烧一点点往回退,一项项否决,最后指向流感和更重大疾病!
我一直认为流感就是一般感冒,大家一起感冒就是流感。
看来我错了,我确定简帆就是流感。
治疗特效药叫达菲,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我推来推去,是流感!
于是给简平电话,购买达菲。
我从小几乎不吃抗生素,最多吃的叫红霉素,一个灿烂的名字。工作以后知道青霉素,后来先锋,再后来头孢。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直到女儿降生,才清楚这些药物。而流感,可能流行病毒性感冒,第一次!
简平来电,达菲非常难买,下午才能送过来,最后问我:
“行吗?”
“应该行!”
“知道多少钱一盒吗?”
“不知,第一次听说这药名!”
“价格告诉你,能吓你一跳!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问我弄这药干啥?看来挺吓人!”
“没事,人吓人吓死人!”我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我给小南北量了好几次体温,体温正常。
百度后,我确信我的判断,想着可能不会给她收拾一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下午,隔着庭院,简平呜嗷喊着,说: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去医院!那个药晚上才能取到,医生说烧厉害了,吃布洛芬!”
说着递给我一大包药品!
好在下午还好,烧没退,但温度见轻。
天傍黑一些简平送过来,药四盒,每盒八包!成人每次两包,间隔12小时再服。
药呈颗粒状,随水化开冲服或混在食物中服下!
我怀疑。
吃,吃的挺悲壮,和我的美丽手感面条一起服下,服了两包半。小南北第一次看这样吃药,惊讶了半天说:
“妈妈,以后我就吃这样的药!”
一小时后,奇迹出现,简帆沉沉睡去。
我摸了摸额头,烧,退了!
夜半时候,悉悉索索,是简帆,我吃了一惊,问她“咋样?”
“哥,我起来吃药,看来真好了!再没烧,就是嗓子和关节酸痛,哥,你给我按按!”
按摩是我的拿手好戏,我给老婆按摩,从来没有按全过。她就算大病初愈,可我,男女之事,水到渠成,想也是多余,虽然想更美丽!
我轻轻的从她身上滑过,指上加力,她身上是微烧。后背等同于刮痧,紫红紫红的!
我们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沈阳电话:
小南北他爸爸被隔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