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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北京(6)

大元对林琪更加依恋,不是蜷进林家那个小蜗壳里,就是一道出游,他们每天形影不离地胶在一起。林琪经常像姐姐一样替大元拢平不驯的头发,她的手指又暖又软。可是她干吗要亲他呢?弄得他心慌意乱,弄得他总是以为她还要亲他。

他不知道他是期待她的吻呢,还是恐惧她的吻,反正,他常常觉得她又要来吻他了。

大元简直有点神经质,可他才十三岁。那天,他终于既突然又平静地问她了。

“琪姐,什么是爱情呢?”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歌子里不是常常唱到爱情吗?”

“那是些黄色歌曲,我的小弟中毒了。”

林琪笑得喘不过气,脸也憋得通红。

“都是你教我唱的。中毒也是你的毒。”

“我成罪魁祸首了。你呀—”

不同的骄傲

关于这场伟大的激动人心的革命,大元还记得另一些并不很激动的时间,那些时间从来都很平淡,但他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呼吸畅通,都有一种经久不衰的新鲜感。

李德胜病了,发烧长时间不退。卫生所给他开了六天病号饭,而打饭的任务历史地落在大元身上。李德胜吃病号饭,大元以为天经地义。但是换了别人,大元可能就不这么以为了。刚好那个青岛小白脸也在吃病号饭,大元根据他每天那份精神劲儿断定他是装病。病号饭再好吃也不好那么下三滥啊,大元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号人。

李德胜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清楚大元的心思。十三岁的大元到底还是个孩子。

比如有某个早晨,某个十三岁的串联学生从某接待站的住宿处爬起来,他的被窝由上下两条毛毯组成,而两条毛毯都精湿一片,他会以此为骄傲吗?

回答显然是否定的,这一点肯定没有疑问。虽然说尿床是大元的老毛病了,他也仍然不能够处之泰然。在医学上尿床是一种病症,在人们观念上这却是没出息的一种表征。为了遮丑,他穿着湿裤头沤得小肚子疼,毛毯的尿处也给叠在里面,两三天才干。每夜臊气在毯子里和他的体温搅在一起,由他一个人慢慢受用。

即使这样,青岛小白脸子也一个劲儿地嚷嚷,“哪儿来这股臊味儿,是不是有人晚上懒得出去解手,尿在屋里了?”

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大元下乡后,他们好多人都是这样,青年户里臊气比化肥仓库也不差。串联接待站比知青户强不到哪儿去。可是大元恨小白脸,他真想跟他打一架。有一个不利的情形,他们是三个人。大元是自己,即便勉强加上李德胜,他们也处在绝对劣势。有道是寡不敌众,动手打架十之八九要吃亏。

大元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先动手。

他们是青岛的一个叫“四方”的技校学生。最高的一个足有一米八,瘦得像秫秸,刮二级风恐怕也得抱树,他叫大个儿。小白脸叫二明,另一个性情沉闷,他们叫他老蔫儿。

大个儿穿四十五号鞋,是双黑色回力牌篮球用鞋,据二明说,他还是厂篮球预备队队员呢,二明常替大个儿的脚吹吹乎乎。

“咱厂球队在山东省也有名气,你不信到山东打听打听。大个儿的脚在队里最大,他穿的那双鞋就是厂里在上海为他定做的。他买鞋买遍了全国,哪儿都买不到这么大的鞋,结果呀,你说怎么样?他后来到北京东风市场,把鞋帽部的鞋样子买来啦……”

大元不以为然。

“四十五号就算大吗?我比他矮多半个脑袋,现在就穿四十三号,等我长他那么高,四十五号算啥?”

“得了,你也想长他那么高?你现在踮脚能顶到大个儿下巴就算不错了。”

“我才十三。你怎么知道不能长那么高?”

“你们东北佬哪有一个高的?”

他们两个大笑,好像捡了什么便宜。

“告诉你二明,东北像你这么矮的倒是不太好找。东北怎么不比你们青岛强?”

“隔一道墙吧。全国哪个不知道青岛是海滨胜地,你们东北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东北没有海?你翻开地图看看,长长见识,渤海湾三分之二都是东北的,中国最北边的海岸线都在东北!”

“青岛造火车头,就是我们厂!大名鼎鼎的四方机车车辆工厂!你好意思说东北也能造火车头?”

一直没吭声的他们的同伴老蔫儿抬起头,“乱讲话!最早造火车头的,就是东北的长春机车车辆工厂。”

同伴的倒戈让二明张口结舌。

大元乘胜追击,“不瞒你说,锦州用的安全火柴倒是青岛出的,青岛出火柴头吧?啊?”

全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大大捧了大元的场, 大元不免得意起来,“ 火柴头!哈……”

“二明,你老跟他逗什么?他才多大?”

老蔫儿劝阻二明,但大元听不出好赖话儿。

“小怎么样?不如你吗?”

大元的斗势使老蔫儿哭笑不得。辛亏老蔫儿有涵养,没和他一般见识。不然吵到何时真是难以预料。

李德胜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大元,你还去不去天坛了?”

“去,当然去。”

整个屋子里,大元是最小的一个,也许整个串联大军中,他也属于最小的一代了。

由于放进了那趟专列,通县镇城顷刻之间拥入两千东北客人。当然,这不过是全北京三百万红卫兵的一千五百分之一。在北京城内,两千人也许不算什么,但是通县不是北京,两千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说是一种势力亦无不可。这一点大元感触至深。

住室以炉火取暖,而炉子是他们到达后四天才安好的,全部室员都是一趟车来的,清一色九个学生。大的二十三岁,是两位未来的大夫,医学院学生,小的要算大元。大家都睡地铺,睡在日本人叫“榻榻米”的稻草垫子上。

大元人小自尊心可够大,他生怕被别人瞧不起。不巧的是,常常有些人就是瞧不起比自己小的人,他们爱称大元们小嘎子,小崽子。

“哎,小嘎子,守着炉子不会添点煤?”

两位老大哥提议让小老弟挨近炉子睡。大元知道,老崔怨他没看住火,炉子灭了。

大元没搭茬儿,装聋作哑。他讨厌老崔。

“哎,你听着点儿,注意看好炉子。”

干吗那么让人过不去?谁该谁的呢?

“我故意让炉子灭的,我怕烧得太热,你起夜上厕所着了凉。”老崔比他大三岁。

“小鸡巴嘎子挺难拨拉呢!”

“老娘婆伺候你落地时,是不是把尿布塞你嘴里了?满嘴臊味儿你自己也不恶心?”

“哎呀!你他妈的皮紧啦?”

李德胜劝过,“老崔啊,别没大没小。”

“没你的事儿……”

“没我的事你就动手试试。别不懂好赖。”

大元挨了一拳,上唇在牙上垫破了,他吐出两口血沫子,顺手操起火铲抡过去,第一下打在肩上,第二下打在腮上,第三下给一位老大哥拦下了。大元一挣,撞掉了对方的近视镜,恶战算是结束。老崔倒在地铺上,半个脸紫里泛红漫出血丝,衬衣肩头一大块黑糊糊的铲印。没有可怜他的,他是自作自受。

老崔送给大元几句不能兑现的警告,“你等着,咱们俩没完!等着!”

和老崔的第二次交道又是打架。那是在影院里看电影。大元和李德胜坐在一起。

上次打架被王班长狠狠剋了一顿,大元和老崔分别作了检查。当本院负责人关指导员知道他们来自何处时,关指导员不禁笑了,“哟,你们还是老乡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巴掌。”

说得老崔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左边出事了,人们纷纷站起往左边拥,影院里本来就黑,这下乱成了一锅粥。

是老崔。三个南方人唧唧呱呱地吵着一齐捶他,李德胜迅速拨开人群挤到跟前,大元紧跟在身后。三个南方人给这突然袭击镇住了,但马上另有几个南方学生来帮他们,李德胜的眼睛青肿起来。

大元急中生智喊了一声:“有没有东北的?有没有?”

这一嗓子和东北口音救了驾,整个影院哄起来,此呼彼应。

“东北人挨打了!快上!”

“抓住那几个南蛮子!别让他们跑了!”

“东北人!东北人都伸手!”

“东北!东北!东北!”

大元也挨了几下,好在都不太重,那几个南方学生都趴下了。

那以后,老崔几次主动邀李德胜大元去喝一顿啤酒。李德胜谢绝了。

“李德胜,你说咱们咋帮上老崔了?”

“我也糊里糊涂的,一看那几个家伙打老崔火气就上来啦。”

“听说是老崔先骂人家的……”

“那时候顾不了谁对谁错,要早知道……跟你们混了这么久,我也像个东北佬了。”

开天眼,男孩见识了世界的精彩

此一行李德胜和大元相聚了十一天,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个人一起活动。

大元是因为第一次独立出门,对外部世界还心存畏惧,巴不得有个比他大又不以老大自居的伙伴。这句是实话,大元最受不了受人指挥受人指点,受不了以老大自居的家伙。李德胜刚好不是这样的人。

李德胜与大元不同。大元也是后来才体味出他同样依赖大元。他来自边陲深山老林,对外面的世界非常紧张;说白了是自卑。他能够觉察到大元没有一丝一毫瞧不起他,这让他很舒服又很放松。他需要一个像大元当年那副样子的伙伴。

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

或者说,对的时间,对的人。

十一天。除了一天接见外,其余的十天李德胜留给大元什么记忆呢?

一种技能,理发。就是剪头,剪头发。大元儿时最怕剪头了,头发长了总是一拖再拖,总是拖到实在不能再拖的地步才硬着头皮进理发馆。这一点与大元姥爷(外公)刚好相反。老人家每次理发都是一次享受,都是做泡热水澡理发刮脸全套,每次之后都是惬意和回味。

大元不能想象,李德胜居然会理发!而且自己还随身带着理发的推剪。大元头发又长了,大元自己也觉得长,长发罩住了衣领,扭头的时候那种摩擦很不舒服,而且领子也容易脏。大元本来打算回家后再剪,因为理发的钱该妈付;在北京剪,钱只能大元自己付了。大元把这告诉李德胜时,竟招来他汹涌的嘲笑。

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嘲笑别人。其实不是嘲笑,他只是奇怪钱也会成为不剪头的缘由。因为在他家乡就没有谁会花钱来剪头发。

他会理好几种发式,平头,分头,背头,还有旋转头。他问大元剪什么,大元想了又想—就旋转头吧。大元其实不懂那是什么。他说旋转头要更长的头发才能做,大元的还不够长。背头是姥爷那个年龄人才留的,而且也要长头发才行。

只剩下分头和平头了,相比之下还是平头看着顺眼,大元从小到大一直只有平头,看到留分头的男孩大元就想呸他。结果还是平头。全无任何新鲜感可言。

对大元来说,所有的手艺都很神秘,是专属于“手艺人”这个群落的—外人绝对永远不会窥其堂奥—包括木匠、瓦匠、洋铁匠、锯锅匠、磨刀匠、剃头匠。

李德胜说他根本没学过,拿起推剪就给人剪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李德胜天生就是个剃头匠!

大元说他天赋异禀,将来一定饿不死。俗话说“家有万贯不如薄技在身”,他是手艺人,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现在想来很可笑—大元说他“将来一定饿不死”,是满怀钦慕的赞美,绝没有丝毫的调侃和贬损之意。饿不死,这是大元当年对他人最高的判断性评语了。

他倒是满不在乎,“你想学我教你呀。说真的,一点不难,一学就会的。我保证。”

大元摇摇头。大元记得曾经买过笛子,买过二胡,学几个回合完全不得要领。

姥爷因此教训大元,“不是谁都能学这个学那个的。谁干什么老天早有定数。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德胜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他说他头发也该理了,他不可能自己花钱到北京的理发店去理。他说在家时他都是对着镜子自己来。这里没有镜子。外面即使有,他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剃自己的脑袋是吧?

他在这里没别的朋友,除了大元。大元是他唯一的仅有的朋友是吧?他有困难有问题了大元不帮他谁帮他?小孩子就是如此容易被说服。

大元生平第一次当了剃头匠。当然,大元的手艺不怎么样,其间几次夹头发疼得他龇牙咧嘴,而且效果极不雅,与学校里那些被剃了“牛鬼蛇神”头的老师们相去不远。

这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后来,大元当知青读中专进工厂上大学,为伙伴同学和工友理发成了十几年里的专有乐趣。

通县到北京的车很多,还算方便。接待站安排在一家钟表商家里,主人一家早已不知去向,串联学生和当地的造反派成了这里当然的主人。

看来这里刚刚被抄,满院的铜火锅,足有三四十个在太阳下比绿。铜锈天生一副高贵气,不像铁锈叫人一看就觉得牙碜。第三个五年计划开始时大量收购废铜,大元他们所在学校回收废铜全区第一。那时候,他们见绿的就用锉头蹭几下,找铜找上了迷,连邮递员自行车的挡泥板也不放过,他们的眼睛绿得可以和这些铜火锅的锅底媲美。

李德胜想不出,这么多火锅一个家庭怎么用得过来,还有这个院子,足有三十间屋子!

抄过家了,清查工作正在进行。中午,一辆南京嘎斯牌卡车开进院,车上的人声称从钟表商的一个销售点抄来一只特别沉的保险柜,估计里面装满了大洋或者元宝。大家全围过来了,七手八脚地往下卸。保险柜不高不长也不宽,但的确重得出奇,看样子两个人满可以抬着跑,往下卸时七八个人都没擎住,幸好是土地,大家闪得又麻溜,所以保险柜平安坠地,只是一角深深卧进土里。大家领教了它的分量。

“足有三百斤。”

“哪止?少说也有三百五!”

“算了,五百斤也不给你啊。”

“我说有七百斤。”

这里有个奇怪的现象,只有人往多说没有人往少说,开始说三百斤的人也不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也许因为说悬话不必负责吧?我们不是有句老话吗:宁说悬话不说闲话。悬话被证明是错了时,可以嫣然一笑了事,跟放个屁或打个饱嗝没有太大区别。所以,有大跃进时的水稻亩产五万斤、甘薯亩产一百多万斤等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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