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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来是个圣人(1)

发克很喜欢照镜子,每天都要自我欣赏好几回,它自恋的情节从此可见一斑:“恩,这就是我,贪吃的,嚣张的、聪明的、玩世不恭的、世界上最阴险最毒辣最卑鄙最流氓的一只猫。没有人比我更无耻了。我一定要把我的个性保持下去。”

有时候发克觉得无聊,就要上街去转转,它坐车从来没买过票,吃东西从来没付过钱,看见小孩子手里的吃的要抢过来尝尝,看见楼下老太路过的时候不依不饶地跟着吐口水,遇见小偷它就分钱,遇见乞丐它就抢钱,遇见美女它就紧盯着人家看,一直看到人家脸红脖子粗地离开。

但是今天,发克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好玩了。它有种冲动,想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的冲动:“我不能做一只这么乖的猫,每天这样没有意义地混下去,我要出去做点什么让人彻底认识我个性的事情。”

发克把自己好好地舔了一遍,直到全身皮毛乌黑油亮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鲁齐在它身后跟着。楼下老太正在对隔壁楼的老太大谈八卦,一看见发克,吓得把嘴一闭赶紧往楼里冲,发克没有理她,只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伸脚绊了她一下,然后走很远了还听见老太那撒泼的哭声。

发克的第一站是银行。成天跟分米米和红包那里提成它觉得太平淡,没什么新意,所以它决定趁着人多去银行搞一次抢劫。

鲁齐紧张得不行了,他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根本分不清第一步该怎么做。

发克:“第一步,你去偷个车来,停在银行外面,我们拿到钱就要赶快撤。”

鲁齐:“没问题,5分钟就能搞定。”

发克:“第二步,找两只丝袜,我们要拿来套到头上。虽然我认为我自己用不到这个,但也要装装样子。”

鲁齐:“好。”

发克:“第三步,去买两把水枪,要那种看上去酷似真枪的,我们一人一把。然后你就和我一同进去。”

鲁齐:“水枪?哈哈,我最喜欢玩水枪了。用它来滋人是最棒的。要是我小学语文老师来了就好了,我非好好喷她一回不可。再看她罚我写那么生字。”边说边激动地比画着“我BIU!!我BIUBIU!!!我BIUBIUBIUBIU!!!”

发克:“鲁齐你现在快点给我滚去办事,不许磨蹭,我不是来找你回忆小学时光的。”

五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个头上套着丝袜,脖子上还缠着丝袜的人冲进了银行。

发克:“鲁齐你这只猪,我让你找只普通丝袜,谁让你找连裤袜的。”

鲁齐:“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形象着想,打扮得像中东那边有什么不好。这种风格绝对别具一格。”

发克:“枪为什么这么沉?”

鲁齐:“我事前灌满水了。以备不时之需。”

发克:“那是用水能解决问题的吗?”

银行里的人见这两个怪异的又举着枪进来的人都吓坏了,大声尖叫。保安马上拔枪对着他们:“举起手来。”

发克冲着柜台里正发抖的工作人员:“把钱交出来,快,都放进一个袋子里。否则我先打死你!”

鲁齐的枪对着保安:“不许动,我们的人正瞄准着你们的工作人员。大不了咱们一命抵一命。谁也别想跑。”

忽然工作人员大喊:“快抓他们,他们很紧张,汗都从手上滴下来了。”

鲁齐哈哈大笑回过头来:“那根本就不是汗,傻子,那是水枪滴下来的水。”

发克气炸了:“哦,上帝,我怎么带了这么个废物出来。”一扭头冲还在做鬼脸的鲁齐大喊:“快逃,白痴!去车那里!”

他们两个没命一样地从银行里跑了出来,后面是砰砰做响的子弹声。

不过他们还是很顺利地到了鲁齐找来的车这里。

发克:“鲁齐,你真是一个脑积屎的家伙。我后悔让你去偷车。”

鲁齐:“为什么?这难道不好用吗?我们跑得多快!”

发克:“是跑得很快,人家跑得更快。”

鲁齐:“咦?真的耶,他们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发克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发克:“因为你偷的是两辆自行车,笨蛋!”

鲁齐和发克都被关进监狱了。

鲁齐被关进一个单间。因为发克个头太小,单独关一个单间也是浪费,于是和另一个犯人一起关起来了。那是个大胖子,一脸横肉,坐在床上无比懊恼地看着发克。

胖子:“你是谁?你这奇怪的小东西。”

发克:“我是发克,一只非常有个性的黑猫。你是谁?”

胖子:“我曾经是这个城市最有钱的人,我是前检察院的检察长。”

发克:“哇,看不出啊,你居然会有资格和我在一起。”

胖子汗:“应该是你居然有资格和我在一起吧。你这小黑猫。”

发克:“不许叫我小黑猫,我是发克,最有个性,最地痞,最无耻的发克。”

胖子:“你的个性表现在哪里?”

发克:“我?我是这里小偷乞丐的头目,凡是他们所得全有一半归我;我是这里公车和饭店头号杀手,专坐霸王车,吃霸王餐;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我,否则就等于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上一分钟他对我挑衅,下一分钟他就会满地找牙。我抓人的功夫一等一的好。”

胖子大笑:“哈哈哈哈就这点本事也叫最地痞最无耻最有个性?”

发克一愣:“那你说。”

胖子:“我曾是这个地方各阶层领导的头目,就连市长对我都得另眼相看。几乎每个企业每个公司的赢利所得我都能找理由拿来一半,不拿来的我就会让他们好看。我出门要做宝马,吃饭必去最豪华的饭店,但我什么时候掏过一分钱车钱和饭钱?这里没有人敢欺负我,否则就等于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上一分钟他对我挑衅,下一分钟他全家都得倒霉。我收拾人的功夫一等一的好。”

发克:“哇,算你狠。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胖子:“还不是被人咬进来的?不过我怕什么?关系网络早已经打通,我一被栽那就全盘溃散。谁也别想好。除非,除非,除非真的来个大换血,那可死定了。”

发克非常懊恼,心里暗自嘀咕:“原来最无耻的大有人在。”

发克后来没什么事情被放出来了。因为鲁齐坚持说他们是在恶作剧,鉴于鲁齐非说发克会说人话且拿的是水枪,公安局认为这是一起精神病患者没看好出来乱折腾的偶然事件,幸亏没有人员伤亡,否则事情可就闹大了。他们给鲁齐注射了一针镇静剂,让这家伙傻笑了好几天,然后把发克跟他一起扔出来了。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发克郁闷了好几天,后来想:既然我不是最贪财的,那么至少我也要做个最好色的。我得多多找几个漂亮的小母猫来给我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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