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燕京分行5楼，行长办公室。
“行长，你找我？”
“嗯，非凡啊，那个柏和酒店的债券承销业务就别接了。”
“为……为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任非凡的阵脚。
“本来你的投行部相对独立，我不该给你指手画脚的说什么，可是我们银行人不能干太出格的事儿吧？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行长，我不明白，柏和酒店不也算是咱们这儿的龙头企业了嘛？它的债券承销，不就是送钱来吗？我们能有什么风险？”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不能违背客观的原则去给垃圾债券承销，柏和酒店现在什么情况，你不应该不知道吧？”王行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任非凡又被王行长问愣了，他心想：“他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多少了？”但任非凡决定继续装傻：“行长，柏和酒店的报表都给咱们了，这经营状况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了，是刚出了什么问题吗？”
王行长见他不说，也就不再追问，也不好跟他撕破脸。
“没什么问题，只是有消息说，柏和酒店的现金流不是很好，这个项目就先停止吧。”王行长说道。
“好，我没意见，那就这样吧，按您说的办。”
“嗯，好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就在任非凡打开办公室门要走的一瞬间，王行长又冒出了一句：“非凡啊，我记得前几年，你是一直在信贷部当经理吧，在你手上过的票据应该不少吧？”
任非凡心里咯噔一下，他回过头对王行长说：“是啊，王行长，打从咱们分行成立我就一直在信贷部……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问问，好了，你去忙吧。”
“诶。”任非凡离开了行长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任非凡一边走一边心想：“王行长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点我？”
“妈的，柏和那事儿是谁透出来的？”
任非凡思来想去，刘潇洋和李继文两个人的身影浮现在了脑海中：“错不了，应该是这俩小子，妈的，敢整老子，你们给我等着。”
任非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信息把李继文和刘潇洋叫了过来。
任非凡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俩，研报不用写了，柏和那块儿的业务我们不做了。”
“哦，知道了。”
“不过你们俩也别闲着，出去多跑跑业务，发发传单也行。”
任非凡背着手站着，对他俩说：“我看，你们就找综合办公室拿点宣传资料去外面发吧，正好体验体验不同岗位的工作，也是增长经验，你们说是不是？”
李继文听了说道：“好，就当轮岗了，我们干银行的，还没发过传单怎么行？”
刘潇洋看着任非凡的表情愈发变得丰富，内心在偷笑。
任非凡忍了半天没说话，最后说了一句：“好了，你们去吧。”
俩人从任非凡办公室一出来，刘潇洋就拉着李继文快走了几步并说：“我就知道这货叫咱们俩没憋好屁，你看他，断了他财路了，这就报复上了。”
“这算什么，不就发个传单吗，营业部的各位哪天不得出去扫街扫楼的。”
“哎，也是，不过你看这个任非凡水平还真是低，弄个这个小打小闹的，就这样还想着怎么打击咱们吗？”
“别管他了，咱们现在就去领点传单发去吧，省的在这儿让他看见又想出什么新招来。”
“你说的对，走，咱现在就去。”
……
“先生，十三个月存款利率4.0了解一下吗？”
“这位女士，大额存单二十万起存，看看嘛。”
“小伙子，我去存钱有什么礼品吗？”一个老太太看着刘潇洋说道。
“礼品？没有吧？不是给利息吗？”
“你是什么银行的，怎么看着这么业余？你是骗子出来骗我们老年人的钱的吧，哼。”
“不是，误会，你看这传单不是写着呢吗？我们是商业发展银行的。”
李继文马上打了个圆场：“别，奶奶，您别听他的，我们行存款有礼品，米面油什么的都有，按存款积分给的，具体您可以拿着这个传单到我们行了解一下。”
“嗯，我看你还差不多，比他靠谱多了，嗯我有空去看看。”老太太接过了李继文递过来的传单。
“唔，这老太太，把我弄了个措手不及，继文，你怎么知道咱们行的存款政策？”
“你是不是傻啊，你每天上班路过营业部都不看看墙上贴的什么吗？”
“哦，没注意，你真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少来，是你自己太笨了。”
刘潇洋拍了一把李继文的肩膀说道：“哈哈，继文，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带我装逼带我飞的哈。”
李继文肩膀一耸推开了刘潇洋的手：“得了吧，我还指着你这个富二代带我飞呢。”
“哈哈，好说好说，我们以后相互勾结，共同进步，成为一代大银行家！”
“那个还是有点远，眼前，我们先发完这些传单吧，怎么样，跟我去扫楼？”
“好，你说去哪儿？”
“立华集团怎么样？”
“啊？去哪儿干嘛？”
“去看看柏和酒店的大股东是什么样的啊。”
“是啊，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去哪儿都一样，走吧，回去开我车。”
俩人回到单位，坐上车，开往了立华集团的方向。
“喂，我说，咱们就这么去了，连大门都进不去吧？”
“不知道，去了再看啊，不让进再回来。”
“卧槽，是不是真的啊，我可当你是我偶像的，你给点力。”
“快开车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刘潇洋把车开到了立华集团大门口，门卫果然不让进。
“哎，真的不让进，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回去啊，不是说好了吗？”
“卧槽，真的回去啊，我以为你逗我呢啊？”
“我说真的，就只是来转转啊，咱们去别的地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