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雷因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了小橘子,“但你说的至强者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很好理解,就是一个能打败有着QSPEED帮助的老黑的人,不然就没有理由收回。”
“但是据洛雨那边给出的情况来看,白色QSPEED的力量不容小觑啊,”西泽尔不免面露难色,“平地拔起380?”
“即便我们四块QSPEED能给予一些有限的制约……”
“唉……”
谈话就这样以“静观其变”四个字秘密地结束了,而雷因给予洛雨的回复除了一切安好这个还算好的消息以外,也只有“愿平安”的祝福罢了。
洛雨在接下来的这伤筋动骨一百天里几乎都在床上度过,期间伤口由于空气潮湿的缘故一度肿胀起来,引得琼华都要急得投湖,不过随着冬天的来临,病情还是一步步地好转。在此期间,他除了必要的下床和放风以外,都一直以各种姿势躺在床上,甚至吃饭时也都受着比总统还高的待遇——喂饭。
这样虽然不利于肌肉的训练,但对伤口的快速愈合却有着莫大的帮助。过了不到两个半月,洛雨已经能正常地下地走路了,而老黑似乎是遗忘了他们一般,从未来探望或者骚扰。这一场灾难对于年轻气盛的洛雨来说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的打击都是微乎其微的,他在以后的回忆录中始终认为,自己能够恢复地这样快,全都是由于琼华无微不至的照料和身心上的鼓励。
不过即便如此,两个大汉几十下的鞭打还是在洛雨脸上留下了一条几厘米长的细细疤痕。不过也不知是由于位置合适,还是为了鼓励,琼华每每见到都会夸他像小时候动漫里的忍者,长得更帅了。正是由于这些话的鼓励,使得自尊心极强的洛雨很快就淡忘了这件他人生中仅次于丧失父母的大事,甚至在大部分时间里还会让琼华拿几本名著来看,也正是由于这些天的阅读,使他从一个在别人口中获取知识的无知者变成了一个不亚于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普通人文化水平的博学者。
洛雨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要琼华雇几个当地保姆,但全部都以“避免老黑耳目渗透”的名义被琼华一口回绝了,其背后的真正原因自然不必多说。即便洛雨的并在80天就已经恢复如初,但依旧被琼华又在床上按住了20天,又使他多煎熬了许久。
“我……可以下床了吗?”当第101到来的那天早上,洛雨早早地就开始期盼琼华来例行“叫早”。
“嗯……可以了,不过你依旧要注意,别把腿和胳膊再……”琼华故意还捏了捏洛雨的胳膊。
“嗯嗯嗯嗯嗯!”
“行了,从今天开始,”洛雨还以为琼华会再一次把他赶出卧室,“你就可以自己吃饭了,也不用我给你那书了。”
“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得了吧,你这三个月也没长进多少,就别拽文了,”琼华一脸嫌弃,及时止住了洛雨不可一世的神情,“快去楼下吃饭。”
“是,不过……”洛雨说到这里,忽然挠了挠后背,还把头低了下去,“你一会吃完饭先别刷碗,去花园里那个凉亭里等我一会。”
“行,不过可别邀请我再去划船。”琼华嘟了嘟嘴,随后径直走出了房门,只留下兜里揣着一个小盒子暗自笑着的洛雨。洛雨在吃早饭时虽然和琼华面对面地坐着,但却一言未发,在琼华看来,这无非是对这种“自由”生活的重新体验罢了。
吃完几个月来第一顿荤菜(据说琼华不让洛雨沾荤腥),洛雨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急匆匆就跑上楼,而琼华也不想其中的什么神秘,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寒冬腊月跑到园子里去,但她还是按照洛雨的话来到了花园深处了亭子里。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凉亭,往常天气还暖时她常常来到这里洗衣服(雷因和镜的一片苦心),不过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地来享受。
秋名山的冬天不算太冷,经纬度大概和隔海相望的邻国的济城差不多,但由于背临三山,树木吸走了太多热量,温度常常比市中心低上7、8度,低温使得这里每天早晨都会降霜。琼华在这里做了十几分钟,原以为洛雨会迅速来到,但始终不见人影,身上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寒意,她身上的睡衣可不足以应付这零度上下的天气。
“这个洛雨,又要干什么?”琼华心想,起身就朝屋内走去,还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忽然,背后种着松树和灌木的林地中传来沙沙的声响,使她本能地回了头,但却一无所获。琼华不顾寒冷,重新回到了刚刚的地方,不时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时,她的手忽然碰到了身边的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是……”原来,身边是一个粉色心型的小盒子,上面还打着漂亮的蝴蝶结。
“致琼华小姐,”琼华不禁念了出来,早已忘记了肉体上的寒冷,“想必你已经猜出了我是谁,我这封信是感谢信。首先,要感谢你几个月以来对我的锲而不舍的陪伴,它使我的病得以康复;其次,我要感谢雷因叔叔和镜阿姨,感谢她们为我养育了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并舍得把她派在我的身边;再三,我一定一定要感谢的一个人,他就是老黑。”
“老黑?”
“我要感谢老黑,感谢他让我听到了我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句话,即便是在性命不保的生死关头。我很高兴,也很激动,结识了你这样有情有义,色艺双绝肯为我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一位美丽姑娘……下面是我亲手抄写的《长恨歌》:
“汉皇……
“……无绝期。
“所以,我希望你今天答应我一件事,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死在你身后的冰天雪地里!”
“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最后这句话并非从琼华的口中说出,而是来自她的身边,洛雨已经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腼腆地笑着。
“你……”琼华把盒子扔在地上,起身就朝屋里走去,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
“我说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自己冻死在后面。”
“我说过了,在我们把QSPEED重新拿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琼华这时停下了脚步,想挣脱背后力量的束缚,但却只是徒劳。
“不,为什么?”洛雨也站起身,来到了琼华旁边,“QSPEED能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
“QSPEED不能,但我能!”
“你要是说,你,琼华,一点都不喜欢我洛雨!我保证不会再骚扰你。”洛雨几乎吼破了嗓门,但琼华却不为所动。
“好,那我就告诉你,”琼华把头转向洛雨,四目相对,“我很喜欢你,不,我可以说我……我爱你!但不是现在。”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那是因为……”琼华还没把话说完,面前的两只巨大的手就抓住她这时绵软无力的双手,把她按到了柱子上……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洛雨轻微的呼吸声和她从未听见过的疾速的心跳。
“我爱你,你爱我,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洛雨说最后四个字之前,还故意顿了顿。说完,他凑近脑袋,轻轻地在琼华的嘴唇上碰了一下,随后放开了她的手,朝着屋内跑去。
“我……刚刚发生了……什么?”琼华依旧靠在柱子上,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人的嘴抚摸过的嘴唇,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暖暖的,“这……这不会就是……初吻吧?”
“不,我是一定不会答应在任务结束之前做他的女朋友的,即便是他吻……哦不,亲过我之后也不行。”
洛雨回到卧室,立刻用身体挡住了卧室的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想着刚刚不可思议的一切。
“我是不是……是不是太急躁了?她会不会……就此不理我了?”他依旧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显然他仍在为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感到震惊,“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我怎么感觉嘴上热热的?这还是以前那个在街头要饭的洛雨吗?”
突然,他身后的门被踹开了,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因此倒在了地上。
“你……你刚刚真是太过分了!”千言万语的愤怒和激动,被琼华浓缩成了一句话,随后门板又再一次地重重地发出了响声。
“呼,呼……”整间房除了洛雨杂乱呼吸声,寂静地连风声都一清二楚。
“我刚刚是不是对他过于激动了,”琼华怅然若失地站在水池前,双手依靠肌肉记忆刷着碗,“我早晚不也得是他的……吗?”
就在她迷离地洗着碗时,一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很轻,但琼华也清清楚楚地分辨出,这并非洛雨的手。
“请问您是琼华女士吗?”来人说,“我应穆尼克拉军师的命令,前来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