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聂怀桑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眸色淡淡，“我怎么会呢？我就是真心希望大哥回来而已。”
聂怀桑的话是真话。
但不见得聂明玦会相信，他没喝茶，只是用手端着。
“怀桑，曾经……我们是家人吧。”
“大哥这是哪里话，”聂怀桑笑着，可那笑容似乎有些苦涩，“我们不仅曾经是家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聂明玦看着眼前摇着扇子，却不是从前那个游手好闲的聂怀桑，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可是……怀桑……”
没等他说完，聂怀桑已经瘫倒在地上，眼中一片平静。
“大哥，真是没想到，你会给我下药。”
“你明明已经选好了人，不是吗？大哥。”
话落，聂怀桑闭上眼。
聂明玦苦笑着摇摇头。
怀桑……对不起。
———
小镇。
“下一个地方了吗？”魏无羡挑了挑眉，“说起来这是倒数第二个关卡了，为什么我觉得，一切都太容易了。”
“确实。”
狱刹点头。
“而且红线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不过正好。”
幽魂偏头，轻轻笑了笑。
蓝忘机一直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再想什么，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是纠结和痛苦。
魏无羡抿唇。
纠结和……
痛苦吗？
蓝湛，这件事，你到底会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
“啊！！！”
一声尖叫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可只有蓝忘机的目光一直放在魏无羡的眼眸上，一动不动。
魏婴……
魏婴………
我，好想从前那个你回来。
“没人遇害，”幽魂闭着眼说了一句，又道，“或者说的更确切一点，这个小镇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
“魏婴。”
蓝忘机突然淡淡的道。
“如果我命不久矣，必须要你的心头血才可以救我，你会选择救我吗？”
“……不会，”魏无羡凝眸，唇边挂着一丝苦笑。蓝湛，想要你死心，真不容易。“谁会这么傻，为了救别人献上自己的心头血。”
蓝忘机皱眉，心像是被一把刀划开了血肉淋漓的口子。
好疼。
真的好疼。
“你不会？”狱刹抬眸，“可是我会。”
魏无羡轻轻笑了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你会，但我还是不会。凭心而论，我还是很想活下去的。”
“哪怕不择手段。”
说完这话，他转过身，手轻轻落在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现在疼若刀割，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蓝湛，这下，你总该死心了。
蓝忘机的目光闪了闪。
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魏婴，你真的变了。可我，却是知道你变了的最后一个人。
“啊！！！！！”
又是一声尖叫，比前一次更加尖锐刺耳。
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脸惊恐，尖叫声就是从她颤抖的唇里传出来的。
“不是说这个小镇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吗？”魏无羡勾了勾唇，心脏仍未消散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眸。
“啊……判断错误了。”
幽魂没怎么在意。
“或者说，她不是人。”
女人并没有听见幽魂的话，只是使劲往魏无羡这边爬，泪水横流：“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这……有鬼啊！有鬼！”
蓝忘机抬眸，眼中平静的有些异常了。
他轻轻舒出一口气，淡淡的道。
“魏婴，她是演的。”
此话一出，魏无羡的手抖了抖，原本在心脏处的疼痛四散开来，遍布全身，只觉自己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蓝湛，你还是……放弃追究这件事，顺着我的计划来吗？
真疼……
明明已经可能料到这个结果，为什么还是这么疼？
魏无羡啊魏无羡，你真是犯贱。
已经做了这个选择，还在这里后悔、觉得疼，你配吗？
他自嘲的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