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得了严令,小跑着到了门边,结果手刚伸到门闩上,门就被强行推开了.外面释释然走进一个,正是那白季子.
他冷着脸:“冬雪,你是想把本相拒之门外吗?”
冬雪一向怕他的冰块脸,一结巴:“白白白丞相.”别的话都不敢说了.白季子也不理她,而是径直走到书房,书房中,水清歌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山海经.上面奇闻逸事不断.白季子进来了,她也没理.还沉浸在书.白季子可不管那些,更何况小玉还马上主动奉上了香茗,悄悄退了出去,并掩上了房门,挡住了那个在院子中间完全呆住了,如同傻了一般的米玉莹的目光,顺便把米玉莹拉到后边,小玉的原则一向是物尽其用.因此,既然米玉莹来了,而且看到了她梦寐以求相见的白丞相,那这水府的活计,就得有她一份.小玉派给她的活计就是扫院子.冬雪一撇嘴,她倒能拉帮工的.可是看米玉莹那幅好像得了美差的呆样,冬雪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像她.至于如何才能在见到白季子的时候,不再心跳,不再结巴,能像自家小姐一样镇定自若,那她可就不知道了.
白季子在水清歌的卧榻旁边坐了下来,只见捧书而阅的水清歌,时而笑一笑,时而皱皱眉,那样专注的样子,认真的样子,真有一种不同寻常沉静的美丽.只是他今日来此,是有要事,因而,他终于将手挡在水清歌正在看的书上.“我有事找你.”
水清歌放下书,斜倚在卧榻之上,根本没打算起来,就那样懒懒地问:“堂堂白相爷,找我一个平民百姓何事?”
“昨天的银票呢?我要看一下.”
这会水清歌可坐直了,银票,那可是十万两银票,人家一伸手,说看就看.那意思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使劲瞪了他一眼:“银票啊,没在.昨天我就放在吉祥钱庄存起来了.”
白季子微微一皱眉:“清歌,我不是昨天的那帮小流氓.”
“你怎么知道昨天我遇到了抢劫的.”
“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会知道.一定能知道.”
“小玉告诉你的?”
白季子摇摇头:“把银票给我看看.”
水清歌也摇摇头:“银票真放在吉祥钱庄了.小玉没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的?”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会坐也坐不住,直接跳站了起来.围着白季子绕了一圈:“白季子,我这个小人物,能不能不让你相爷大人劳神啊.”
白季子张了张嘴,刚想说:我真没派人盯着你.是的,他的确没派人盯着水清歌,可是他在派人盯着凤居腾啊.但是,他不打算告诉她.然后又闭上了:“反正我没派人盯着你,你别多心.”
于是想起昨夜,疾飞力主一定要夜探水府,是自己说不必了,自己亲自来看.
水清歌盯了盯他,看他的样子信誓旦旦,倒也不算虚言.“我就是放在吉祥钱庄了.不信你去问冬雪.”
“不用问,我知道银票在你手里.藏在什么地方了?”
水清歌闭口不言,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白季子真是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若是换做别人,他早用上非常手段,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区区十万两银票的藏处还能问不出来.可是,如今是她,不是别人.他默然了一会,终于说:“要怎么样你才能让我看一看?”
水清歌一歪头:“只是看一看?”
“对,看一眼.”
“我有什么好处?”
“唉,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你想要什么好处?”白季子真是觉得她跟以前太不一样了.水清歌想了想:“若说没有这十万两银票之前,我肯定跟你也要十万八万的.不过,自从我拿了这凤府的十万之后,我发现有钱的感觉也没什么.除了让我失去了赚银子的乐趣.再说,别看你位高权重,我觉得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白季子苦苦一笑,心想:头一次有人说自己是穷人.不过也对,自己的确穷,除了作为丞相的薪水,就是做了其它一些营生,这些营生虽然赚钱,但是自己养着诺大的府第,成百上千的奴仆,还要做其它大事,要囤积兵器以备不时之需,要训练忠诚的武士与奴婢为自己所用……处处都需要钱,的确,自己可不像凤居腾,大笔一挥,十万两就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