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赵疏!”人群中爆发出几个人的声音。此人阴狠毒辣,轻功了得,是外行厂副厂公田化雨麾下的三档头,绰号“无尾猫”。这人的恶名要比继学猛要大很多,在江湖里算是一个狡猾的坏蛋,很不好抓。夜王曾经出了高额的悬赏金,鼓励江湖勇士刺杀赵疏,但四次刺杀均告失败。
赵疏冷冷一笑,解下了腰间佩戴的长柄尖刀,自负地说:“咱家现在走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六扇门也不能奈何咱家。陶子慕挡了咱家的路,咱家就在这第三层上掐死了他,然后把他放在屋顶上,直到用石头将他打下去。怎样?咱家这么坦白,是否可以从宽处理啊?南捕头?”
南德此刻保持一副憨憨的样子,道:“赵档头怎么说,那就怎么做吧!”
这句话却在一瞬间激起了一些人的不满,首先站出来的就是韩慕信。“南捕头,你怎么能这么说?赵疏是嫌犯,应当立刻将其捉拿归案!岂可放过!”
“是啊是啊!”好久没说话的秦留敢总算逮住了一个说话的机会,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六扇门也不能知法犯法啊!”
“哈哈,你们几个说得好听,可谁敢上来抓咱家啊?”话音未落,赵疏屈身一跃,犹如发出去的炮弹,已然跃到了戏蝶楼的屋顶。
秦留敢大惊失色,看了看自己肥硕的身躯,缩着脑袋退了回去。
南德本来就不会武功,看到这种情况,明显是打算放弃了。
张阿狗也不是习武之人,看到对手这么强,只有一个安排,就是立马让其他捕快火速包围戏蝶楼。
韩慕信看不下去了,一个跨步想效仿赵疏跃上屋顶,可他跃到了第二层高的位置就坚持不下去了,笔直地落了下来。“你等着,我今天好好教训你!”韩慕信并不打算放弃,一闪身径自进了戏蝶楼,准备从第三层出去追。
“哈哈!一群窝囊废!几个大男人都比不上咱家。咱家的轻功可没那么简单!”赵疏狂傲地在屋顶上大声道。
燕梦雨看不过去了,轻轻碰了一下张守风,说道:“本姑娘试试,你在这等一下吧。”紧接着,她来到前面,对着赵疏大声说道:“嗨,既然你说他们男人,那本姑娘试试看看!”说着,她纵身一跃,跃到了戏蝶楼的门匾旁边,竟然沿着戏蝶楼的门柱和屋瓦一路直上,飘到了赵疏的旁边。
“啧啧啧!真不赖啊!一个女子还有这么强的轻功,了不起啊!你是哪个门派的?”赵疏带着欣赏的口吻问道。
张守风感到有些意外,但一想到燕梦雨也是出身于素来以轻功见长的神农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了。
“哼!‘无尾猫’的恶名本姑娘早有听闻,早都想会一会了。本姑娘来自神农会。”燕梦雨大方地说道,同时从腰间拿出一把软剑,剑柄上刻着“雨打萍”三个字。
张守风一眼就看见了那把软剑,忽然眼睛一亮,想起自己父亲曾经留给自己一把鬼头刀,刀柄上刻着“风飘絮”三个字,而他自己的名字“守风”也与这把刀有关。“风飘絮”和“雨打萍”似乎是对应的,难道自己的祖上和燕梦雨的祖上密切相关?他开始有点想入非非了。
“呵呵,神农会的倒是来凑热闹,不过咱家不怕!咱家好歹是个官,你又不敢把咱家怎样!”赵疏听闻神农会的名号,似乎有点收敛,没有再去刺激燕梦雨。
燕梦雨怒哼道:“你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外行厂的官,做了多少无法无天的事啊!你的上司田化雨怎么不好好教导教导你!”
“臭女的,别以为咱家不敢动女人!咱家可是男的女的都敢杀!”赵疏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混蛋!随便杀人还敢大放厥词!我第一个不饶你!”韩慕信的声音突然在屋顶响起,原来他已经通过三层那个暗门上到了屋顶。
“切!你们这些小辈,真是小看了咱家,竟敢跑到咱家眼前来吓唬咱家。咱家可是从小被吓大的啊!还怕你等小辈?切!说出去都让人笑话!”赵疏阴阳怪气地说。说完,他想了想,尖声笑道:“咱家还是让你们见识一下,见识咱家真正的霸气吧!”
“霸气?就凭你?哈哈——”韩慕信大笑道,继而笑声戛然而止。不知何时,赵疏手上的长柄尖刀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啊!韩二公子!”燕梦雨一看同伴的生命受到威胁,顿时花容失色,急声喊道。
“我没事!燕姑娘,不必管我,赶快对付这个混蛋!”韩慕信并没有丝毫畏惧。
燕梦雨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还没等韩慕信说完,身体已经飘起,手中的软剑已经朝着赵疏的薄弱关节处割去。
赵疏冷笑一声,道:“雕虫小技,还是太慢!”轻轻一躲,完美地避开了燕梦雨的割杀。
韩慕信趁此机会,避开赵疏的尖刀,反手一拳,击中了赵疏的肋骨。赵疏没料到韩慕信还有这一手,暗叫失策,急忙收住尖刀,一个筋斗,跳到了旁边一座二层小楼的屋顶上。韩慕信紧追不舍,飞步跟着跳到了那座小楼的屋顶上。燕梦雨看到自己割杀未成功,没有气馁,紧跟着也跳到了那个屋顶上。
张守风都看呆了,自从学武以来,他也算第一次亲眼看到江湖人士的追逐和争斗。他还梦想着自己会和燕梦雨一样,好好展示一下轻功绝学。
赵疏脸色一变,忽然急转过身子,轻轻一弹,又跳回了戏蝶楼的屋顶。这下子,韩慕信可犯了难,因为他轻功并不高明。燕梦雨瞥了一眼韩慕信,微微蹙眉,知道自己还得单打独斗,于是她几步跳到了戏蝶楼的屋檐上,顺着屋檐一路奔向赵疏。
赵疏见自己诡计得逞,哈哈大笑,张牙舞爪地挥舞着长柄尖刀,向燕梦雨袭来。别看赵疏阴阳难辨,但他的刀法还真的挺霸道,刀刀狠毒,刀刀要命。燕梦雨毕竟还是女子,力道上差了很多,几个回合下来,连张守风这个局外人都渐渐看出她体力不支,要处在下风了。
韩慕信见状,恼恨不已,立刻从这座小楼走下了楼梯,反过来从一层钻进了戏蝶楼。
“不妙!”张阿狗已经部署了重重捕快,但没有人敢冲上去抓捕赵疏。
“这个,阿狗,要是嫌犯真是赵疏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比不过,回去找总捕头说说吧,先放他走吧!要不然田副督主也不会轻饶咱们的。”南德带着商量的口气对张阿狗说。
“不行!现在已经查出赵疏是主要嫌犯!虽然他是外行厂的,但犯了法也不能就此放过!”张阿狗也有点急了,但苦于不会武功,没有好办法。
“不好!”张守风看到燕梦雨一个疏忽,被赵疏钻了空子,衣衫被划开了一个口子,站立不稳,顺着屋檐从屋顶上掉落下来,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