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胥府前厅,灵堂都布置妥贴了。
胥子芫就跪在棺木的左侧,胥陈氏跪在棺木的右侧。
大厅中央时有前来吊唁的人,都是孙管家招待的。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驾到!盛王殿下驾到,儒王殿下驾到,四皇子。。。”
胥子芫听见了太监的唱和声,心中冷笑,‘爷爷为着与先帝的承诺守护令牌,如今的皇家人却想要爷爷死,现在还来在这里装模做样。’
胥子芫听见唱和声就直接起身,从侧门出去了。
姬琼琰看见胥子芫出去的身影就离开皇上一行人前去查看。
胥子芫来到了胥中的院子,就坐在胥中一直喜欢的书桌旁的椅子上,拿起胥中已经翻的皱烂的兵法,翻到‘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不断的小声重复念着‘强而避之’这一句话。
姬琼琰掀开门帘,已经在屋中站定,胥子芫却还未感知到。
姬琼琰听到胥子芫的念书声,便问道,“你这强而避之是对谁啊?”
胥子芫听到这蛊惑人心的声音响起,赶忙放下书卷,站起身来,极为应付地行礼,“盛王殿下,来此作甚。”
姬琼琰坐到胥子芫刚刚坐的位置道,“你还是太弱。”
胥子芫疑惑道,“什么?”
姬琼琰道,“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胥子芫淡淡道,“怎么王爷想来指教我这个与你亲兄有仇之人吗?”
姬琼琰失笑,站起身来,走到胥子芫跟前,“怎么现在不装了?”
胥子芫撇过头道,“殿下何故说这种话。”
姬琼琰道,“胥老将军让你嫁给本王是有缘由的,你大可相信本王,定不会偏私。但前提是你有证据吗?”
胥子芫绕开姬琼琰坐了回去,“我知道了。”
姬琼琰看见胥子芫继续沉醉在悲伤中就悄悄离开了。
午后。
顾家一行人来吊唁。
许久未见顾怀从,也不知道他成了亲后如何了,胥子芫就抬头望去。
顾老爷子被人搀扶着,后面是顾荣里,胥晴,然后便是穿着一袭白衣的顾怀从,身后还跟着他的妻子姚家嫡女。
顾老爷子悲戚地说道,“环研,你比我小那么多,却先去了。”
胥陈氏站起身来扶着顾老爷子道,“老爷子,您要保重啊。”
顾老爷子与胥中算是忘年交,两人之间是有真感情的。
而顾荣里混迹官场这些年,说话做事总能道出用心之处,这样的场合也不例外。
顾荣里道,“父亲入冬后便一直卧病在床,听闻胥老将军病逝更是一病不起,非要强撑着来看望,真是让我这个做儿子的为难啊。”
胥陈氏道,“为儿女的让长辈们心愿得尝也是大大的孝顺了。”
胥子芫看了一眼顾怀从就一直低着头,其他人说了什么也都不在乎了。
顾怀从扶着胥晴出了前厅,道,“母亲,胥府只剩下舅母和表妹二人,我留下来帮忙操持操持吧。”
胥晴虽然与胥中不和,但毕竟是亲生的父女,听见自己的儿子有心帮忙操持后事,便点了点头。
晚膳时,顾怀从来到前厅,只看到胥子芫一个人跪守着,道,“子芫,先用晚膳吧。”
胥子芫抬起头时,顾怀从的心都揪起来了。
胥子芫的眼睛已经红肿不堪,想来是一直在哭。
顾怀从走到胥子芫身边扶起她,道,“先用膳吧,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过来。”
顾怀从靠近时,胥子芫才看到他的嘴角还有些淤青,焦急问道,“表哥,你被人打了吗?”
顾怀从捂着嘴角道,“没,不小心摔的。”
胥子芫见顾怀从不想解释便也没再问,转移话题到,“表哥成了亲我没去,你怪我吗?”
顾怀从道,“我这么久没来看你,该是你怪我的。”
胥子芫这样一想,只觉得两人确实已经二十多天未见了,“没有,表哥有自己的事。”
两人边走边聊着。
顾怀从道,“听说你二月初三就要嫁入盛王府了。”
胥子芫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顾怀从,疑惑问着,“什么?二月初三?没人与我说过。”
顾怀从也停下脚步,道,“陛下已经赐婚了盛王与逸国公主二月初二成亲,二月初三公孙氏入府,想来你要与公孙氏一起了。”
胥子芫揪着衣袖,低下头道,“三年内我不会进王府的。”
顾怀从听见这话放下心来。
胥子芫又道,“公孙立呢?这么久没见他。”
顾怀从道,“他跟着自己的母亲回江南了,估计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