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中,胥皓仪已经准备好了吃食。
钱嬷嬷守在一侧。
小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道,“娘娘,太子下朝后直接去了沈良娣那里。”
钱嬷嬷担忧地看着胥皓仪。
胥皓仪身形一垮,倾国的容颜布满了自嘲,“收了吧。”然后走到书桌旁。
小玉不放心道,“娘娘总要吃一些啊。”
胥皓仪沉默。
钱嬷嬷道,“娘娘,太子不来,我们可以去看他,你们是夫妻,总比旁的亲近。”
胥皓仪已带了哭腔道,“是啊,我们是夫妻,明明我是被冤枉的,他怎么突然如此待我。”
辣馆三楼贵宾厢房,姬琼琰,顾怀从聚在此处。
顾怀从道,“王爷,沈许又去东宫了。”
姬琼琰坐在主位脸色阴森道,“阻挡了他的财路,也阻碍不了他的野心呢。”
顾怀从愤怒道,“从小皇孙死后,整个沈家为保自己开始为太子马首是瞻,在京外无恶不作。太子不仅不管反而在后默许。”
姬琼琰望着窗外,道,“引火自焚可怪不得本王了,太子殿下。”
顾怀从道,“王爷,今日早朝,有奏折上奏,逸国公主会在除夕到京,您要下手吗?”
姬琼琰依旧看着窗外淡淡道,“女人?无趣。”
顾怀从调侃道,“可我听说,这逸国公主可是天仙般的容貌,世人皆传盛王眠花宿柳惯爱美色,如今也要做些样子出来吧。”
姬琼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听了枕边风总想塞人给本王,如今坏名声出去,你看那公孙家可还会提?”
顾怀从开心一笑却故作委屈,“可如今总跟着王爷,我也没有媒婆上门了。”
姬琼琰转脸看着顾怀从道,“她被你舅母送去桃花庵了。”
顾怀从惊愕道,“什么?怎么回事,王爷怎么知道?”
姬琼琰无辜地抬起修长的手指指着楼下正在对话的两人道,“那,楼下的车夫与厨子说的。”
顾怀从赶忙越过姬琼琰趴在窗子上向下看,而后赶忙出了厢房,一向沉稳有礼的他都忘记了退安。
桃花庵后院。
胥子芫安顿好自己,就坐在桌前看书了,说是面壁,无非就是囚禁,胥子芫只得在一方小院子里活动,孤独倒是不怕,因为有书为伴,就是想起胥中身子还未痊愈心中很是担心。
院子里渐渐传来脚步声,胥子芫打开房门,看见缓缓走来的小尼姑身后跟着顾怀从与公孙立,扬脸一笑。
“你们怎得知道我在这里?”
公孙立笑着上前道,“想在辣馆用午膳的,看到怀从兄与庖厨的对话,便想着跟着来看看。”
胥子芫看到顾怀从笑着道,“表哥。”
顾怀从温柔道,“子芫,这里缺什么少什么吗?”
胥子芫道,“表哥放心,什么都不缺,你们来了,我很开心。”
顾怀从道,“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公孙立道,“我们可是没吃饭就来了,子芫妹妹可否上顿饭吃?”
胥子芫看见公孙立身后还跟着拿着食材的小厮便知道了公孙立的用意,“自然,你们先进屋吧。”
胥子芫在灶前准备好吃食候就带着公孙立的小厮一起回到屋中。
此刻顾怀从看着胥子芫抄写的兵书,公孙立把玩着胥子芫从京城带来的冬竹。
胥子芫笑着道,“饭菜都好了,两位公子请来用膳。”
公孙立期待地上前,趴在桌子上闻着道,“清炒竹笋,清蒸鲈鱼,清。。怎么都这么清淡。”公孙立很失落地坐在椅子上。
顾怀从走上前丝毫不理会公孙立的失落道,“子芫辛苦了。”
胥子芫偷笑,“你没带我辣椒我怎么做辣的菜。还有庵中不比京城,要不是你带了鲈鱼,下次可不能带着活物了。”
公孙立食之无味地吃着菜。
顾怀从尝了一口笑着道,“还是很可口。”
胥子芫道,“表哥,夫人说,姐姐在东宫受了很多委屈,你有去看过她?”
顾怀从放下碗筷道,“子芫,这不是你的错,她那边你尽可放心,有胥老将军在,太子还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的。”
听罢,胥子芫才放下心。
公孙立道,“子芫妹妹,那个主子你是要做什么用的?”
胥子芫笑道,“我想做个竹笛玩玩。”
公孙立道,“自己做?”
胥子芫道,“也是闲来无事,正好我有乐谱便想学学。”
公孙立道,“哦,下次我送你一个。”
胥子芫道,“那敢情好,公孙公子送的东西一定很贵重。”
公孙立道,“与怀从兄一样以后叫我阿立就好。”
三人吃罢饭已是未时,两人便回了京城。
接下来的五日胥子芫安稳地在庵里呆着,这里炭火足食材也足自是冻不着也饿不到,学着古书,学着刺绣。
腊月二十二,顾怀从来看胥子芫。
“表哥。”
“子芫,这是公孙立要我送给你的笛子。”
胥子芫接过笛子,通体白玉,晶莹剔透,实在美的不可方物。
顾怀从看着胥子芫纤细的手拿着玉笛的样子已经想象到胥子芫吹笛子的样子,沉迷其中。
胥子芫道,“表哥,用了午膳再回吧。”
顾怀从被胥子芫的话拉回来,定了定神道,“好。”
胥子芫做了很多清淡的饭食。
餐桌上,顾怀从疑问道,“前两日是家丁没有把辣馆拿的辣椒带来吗?”
胥子芫道,“带来了,表哥喜清淡,便不需辛辣的吃食了。”
顾怀从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口味,每次胥子芫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夸赞什么,也许是多吃的那几口清淡便让胥子芫留了心。
顾怀从很是感动,道,“过几日逸国公主来朝,家人都到宫中守岁,我便来陪你如何?”
胥子芫道,“嗯。”
胥子芫是孤独的,除夕之夜这些年来一直是自己过,好容易到了胥府以为会有胥中爷爷陪着,没想到还是要自己守岁,有顾怀从在,心中便期待起来。
东宫。
胥皓仪亲自做好糕点来到主殿看望姬琼琏,两人已经太久没见面,胥皓仪自认为自己的美貌是足以令太子回心转意的。
小玉跟在胥皓仪身后道,“娘娘,太子知道是您亲手做的,定会很开心。”
胥皓仪也期待着。
走到大殿门口,容侍在守着。
看到胥皓仪,容侍上前恭敬道,“太子妃万福。”
胥皓仪接过小玉手中的餐盒交给容侍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拿来给太子品尝。”
容侍道,“娘娘,太子吩咐过您可以随时进入殿中不需通禀的。”
胥皓仪与小玉听到这话都是脸色一喜,胥皓仪拿回餐盒,一人走入殿中。
穿过前厅,胥皓仪听见的是书案一侧的声响,“殿下,哥哥最近可有听话?”
这是沈良娣。
“自然,有你一家在那令牌不要也罢。”
这是姬琼琏的声音。
胥皓仪听见这话身形一晃,然后听到的就是书案旁的缠绵声响。
胥皓仪痛苦地退出殿中,精神恍惚地一个人走着,也没理会跟在身后的小玉。
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就冷落我了,是吗?”
小玉听到这话,劝道,“娘娘,您很好,是太子自己没有长眼睛。”
胥皓仪沉默地回到自己的寝殿。
钱嬷嬷听到小玉的话,对胥皓仪道,“娘娘,当前要挽回太子的心,以后您是要当皇后的,这些事不能让您失了志啊。”
胥皓仪道,“我还怎么振作,他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我,他想要的就是那个令牌而已。”
钱嬷嬷劝道,“不会的,太子是心悦您的,之前太子对您的好,奴婢们都看在眼里,哪怕孺子的孩子掉了他也是相信您,小皇孙没了,在皇后面前也是维护您。如今所做也许只是权宜之计呢?”
胥皓仪听见这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期待,“真的吗?”
小玉道,“太子曾经对您那么好,可能是太子觉得您不把令牌给他,便是觉得您没有全心待他?”
胥皓仪道,“对,令牌,我把令牌给他,他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