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老爷入土为安之后,王真白鹭两人就先行离去,之所以是说先行离去,因为整个村子也要搬迁了。
任凭两人如何解释,村民们也不相信,都觉得这地方确实不好,没有一户人家敢留下来。
最后所有的村民都走了,只有胡老爷永远留在了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
两人神色都是很沉重,对修士来说死人是经常的事,但第一次看着熟悉的人死去,两人都还难以接受。
“一定要为胡老爷报仇!”
“那是自然!”
“咱们现在去哪?”
“齐风镇,附近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去,那魔头受了重伤不可能往野外跑。”
王真在村里问过附近的地势,胡老爷还送了一份有点简陋的地图,四处都是荒山野岭,只有那一个镇子。
在两人动身之前,就有一个黑影趁着夜色悄悄进了齐风镇,在小巷中左拐右拐穿行其中,转了大约半个时辰,最后进了一条死胡同。
黑影从怀里拿出一枚古朴钱币,手指拿着钱币按在墙面,把钱币镶嵌在上面,之后便消失不见。
在王真白鹭进小镇的当晚,黑影又来到这条胡同,里面早已有人在等着他。
“南州魔头排名第十,哦,现在该说是曾经的第十,被南山张真人一掌雷印差点打死,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在墙边坐着一个人,身在阴影看不清面容,身材纤细,长发垂地,而且也是女子声音。
黑影自然就是逃跑的魔头了,先是被道士追杀,现在又被王真白鹭追杀,不得已只好来找帮手。
魔头沙哑的嗓音响起:“影阁不是只管杀人吗,什么时候影阁的影子话这么多了?”
那女子笑了笑说道:“抱歉抱歉,刚刚那只是我个人的问题与影阁无关,现在你可以说要杀谁了,不过还是提醒一句,要我去杀张真人那就别想了。”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是要你去杀两个人,一个是一名金丹剑修,另一个应该也是修士,不过应该还没到金丹,两人非常年轻,很好找。”
“知道了。”女子站起身来走到巷子口,又回头说道:“劝你这几天安稳一点,不要在镇子上随便杀人,再把什么人引来我可是不管的。”
魔头眯了眯眼睛,显然是已经发怒,冷哼一声便消失不见。
女子斜靠着墙边,手指缠绕着一缕青丝秀发,说道:“看他很不顺眼呢,还要替他杀人,真是很烦!不然帮他杀完人之后把他也杀了吧。”
女子一瞬间又开心起来,蹦跳着消失在路口。
刚刚来到齐风镇的王真白鹭两人也没有闲着,在小镇上一打听,很快就知道了魔头的来历。
南州江湖一直流传着一份魔头榜单,按照名气依次列出了十大魔头。
排在第一位的是眏天府之主刘神策,传说是一位武道中的巅峰人物,成名一战是和一位化神修士,起因是那修士看中了府上一位女眷要做那鼎炉,后来那修士就被刘神策手撕了,之后就很少出手,而眏天府也因此成名,刘神策不惧任何挑战设下擂台五座,守擂人都是府中客卿,连过五关者就可与刘神策交手,并成为府中贵客。
第二位则是号称无影的一位神秘人,没人亲眼见到过他,或者说见到他的人都死了,其影阁势力遍布南州,只要付出代价就可让影阁出动影子杀手,杀手会出手三次,期间除非目标或是影子死了否则绝不停手,一旦目标三次不死,那影阁以后将永不刺杀这人。
第三位有些特殊,出身道门,现在为武国国师,之所以被列入魔头,是因为这道人极擅征战,精通奇门阵法之道,且心狠手辣,曾下令坑杀二十万降卒,令敌国几乎绝了十六以上男人。
曾有江湖传言,南州魔头只有榜上前三算是真魔,其余的不过是些亡命之徒,出了南州估计就没人知道,而王真和白鹭找的魔头,就曾经排名第十,号称血魔。
血魔本来算是位正道修士,只是奈何资质受限,卡在金丹瓶颈难以突破,后不知怎的学了一身邪功,把自己门派中一百余人全炼成了血雾,得以成功进阶元婴。
之后就到处害人性命来增加修为,期间有多名修士追杀过,奈何寻常的元婴修士根本奈何不了他,不敌血魔诡异功法,反成了他的养料。
但血魔如果遇见化神高手就开始逃窜,凭着各种逃生手段,让化神修士也奈何不了,如果不是南山的张真人出手,这魔头恐怕还要逍遥下去。
只不过魔头遭此一劫,能活着已经是万幸,榜上第十已经被别人顶替,是一对兄弟,江湖有外号叫哼哈二将。
江湖从来都是这样,一人消逝马上会有另一人顶上来,让人都来不及感慨。
王真白鹭两人探听了一天的消息,魔头以往的事迹打探了七七八八,魔头的踪迹还是一无所获,不过王真更加确信魔头就在齐风镇里。
根据魔头以往的行事风格,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杀几个人,应该和魔头修炼的功法有关,此时他身受重伤,很可能会找机会杀人练功,只要注意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命案或是失踪案,就很有可能是魔头做的。
两人决定在镇里守株待兔,于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小店现在只剩两间客房,您二位要是想住店的话,就要把两间房都租下来。”
客栈的掌柜的个一脸精明的中年人,见到两人住店,歉意说道。
白鹭怒道:“你这店家,这分明是宰客!”
王真也说道:“确实不太合规矩。”
掌柜的眼珠微动,说道:“那就这样,因为那两间客房原本就是一套,两位只租一间那另一间就没法租了,原本两间房一晚需四十文钱,现只收三十文,如何?”
两人想了想,只好同意。
在两人上楼进了房间之后,一名女子从门口走进来,女子生的唇红齿白,脸蛋更如鹅卵石般,一双美腿显得身姿挺拔,好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见到这女子,掌柜弯腰笑着说道:“已经按姑娘的吩咐办好了。”
闻言后那女子轻笑一下,更显得妩媚动人,把掌柜看的有些出神。
女子放下一锭银子,开口道:“事情办的不错。”
掌柜的回过神来,连忙把银子收好,女子好看是好看,但到底不如银子来的实在,再说那种美貌女子,岂是一般人能消受起的?
见多识广的掌柜深知一句至理名言,英雄难过美人关,想要美人得先看有没有那个命。
在掌柜出神的时候,女子已经上楼了,她接过店小二的茶水,示意自己去送,然后敲开了白鹭的房门。
“请公子喝茶。”
白鹭只觉得这女子好生漂亮,不疑有他,接过茶水便喝了。
女子笑意更浓,没想到一点防备有没有,退出门后又敲响了王真的房间。
“公子请喝茶!”
王真伸手接过茶水,笑着道:“多谢姑娘,只是我突然不渴了,就放这吧。”
说罢,王真随手把茶水放在桌旁,看女子还没走,问道:“姑娘还有事?”
女子又拿起一块糕点,说道:“公子不渴但是饿了吧,请公子吃些点心。”
“好啊。”王真拿起一块点心随口问道:“这是什么馅的?”
“这是有名的桂花糕,公子尝尝。”
王真一皱眉,又把点心放下,说道:“花瓣做的点心?有些不习惯,我还是吃干粮吧。”
女子尤是不甘心,一时间媚眼如丝看着王真,说道:“公子,我有些头晕,能扶我坐下吗?”
女子好似就要晕倒,王真连忙扶住她,只觉得女子身体软若无骨,弹性惊人,王真心中诧异,难道女人都是没有骨头的?
王真刚把女子扶到床上刚要起身,却被女子拉住,半个身子靠在王真怀里。
王真说道:“姑娘的身体不是很好,软绵绵的很无力,要不我教姑娘一套强身的拳法,很有用的。”
女子半倚半靠,柔声道:“好啊,公子现在就教我如何,奴家要学那最刚猛最霸道的拳法。”
王真摇头道:“这套拳法可不是刚猛霸道,而是柔中带钢,双拳相互交错发力,大圆套小圆生生不息,一共可成一百零八式。
女子把身子向王真怀里又凑了凑,柔软处压住王真的手臂说道:“那公子就在我这画上一百零八个圆如何?”
王真挠挠头问道:“姑娘,我感觉咱们说的不是一件事,对了,还没问姑娘芳名呢。”
“奴婢姓马,名字也是马。”
王真小声念了几遍笑道:”姑娘这名字可真有趣,读快了不就成妈妈了?”
“乖乖给老娘叫妈吧!”
女子突然暴起伤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刺向王真胸口。
而后又在女子惊讶目光中,王真手掌合十,稳稳接住了这凶险一刀。
女子不敢相信问道:“你居然早知道我要杀你?”
王真摇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女子又娇笑起来:“有意思,本来是看你有趣想捉弄你一下,谁知道公子慧眼如炬,刚刚反而我被捉弄了,公子好坏呀。”
女子语气轻松,可手上动作却狠辣,转身拍出一掌直向王真面门而来,而王真也是出拳相迎,女子手掌又突然化掌为抓,一把扣住王真拳头。
在这一瞬间,王真的另一拳也几乎同时到来,果然如刚才所说,两拳交替生生不息,挣脱了女子一扣,画出一个整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