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怀孕
男人闭上眼睛，嗓音慵懒：“去吧。”
掌珠穿戴完毕，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开车送我，如果我自己跑着去，会迟到的。而且我这个样子，没办法骑自行车。”
掌珠甜甜濡濡的话让莫祁忽然觉得内疚。他好像，真的只顾自己感受，忘记了掌珠还在上学呢。他昨晚那么折腾她，确实不对。无情的欲。望男此刻顿时化为柔情好丈夫。
第二天，掌珠从疼痛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
掌珠不顾身体的疼痛和身边熟睡的男人，蹭地爬起来。
“怎么？”莫祁被她吵醒了，声音微微不悦：“这么猴急去哪里？”
掌珠飞快地穿衣服：“我要模拟考试。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男人闭上眼睛，嗓音慵懒：“去吧。”
掌珠穿戴完毕，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开车送我，如果我自己跑着去，会迟到的。而且我这个样子，没办法骑自行车。”
掌珠甜甜濡濡的话让莫祁忽然觉得内疚。他好像，真的只顾自己感受，忘记了掌珠还在上学呢。他昨晚那么折腾她，确实不对。无情的欲望男此刻顿时化为柔情好丈夫。
跟掌珠一起上学，路过蛋糕店，下车买了份蛋糕塞她手里。看着她下车，提着蛋糕走进教学楼，他才放心驱车离去。
掌珠站在教室门口，向学校门前的大路望去，还能看到那辆白色轿车驰骋而去的背影。
此刻，掌珠感觉自己强烈被他爱着，宠着，可是昨天夜里，他那么不怜香惜玉，又让她见识了他的冷漠和自私。掌珠有点困惑了，这个男人多变，思维也敏锐地惊人。她大约是看不懂他的。她从小都看不懂他，都是在他的要求下做事情。
她已经习惯了如此。所以，她决定暂时不反抗。
掌珠是个一心一意的人，此刻她只想高考考好一点，考一所外地的大学，这样或许就能在他们的感情上占据主动。她可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呢，如果能让他在结婚前毁掉那个婚约，她会很高兴。
不过，她脑子就这么点，人又笨，不知道自己能否影响他的决定。
就这么瞎想着，走进教室。
其实，这个时候最悲愤的莫过于苗苗。苗苗其实是她的小名。她真正的名字叫苗玉婷。苗玉婷不是个好欺负的女人。她上次看到莫祁和掌珠暧昧后，就拿重金收买了莫家的一个佣人。从那佣人口里，她知道掌珠已经是莫祁的人了。
他竟然公然在家里养情人？
那个房子可是他们未来结婚的婚房啊。苗苗觉得那座房子受到了污染。不行，得想个办法，让那个男人把掌珠处理了。
苗苗本来正在影视棚下拍广告，接到佣人的电话，在沙发上坐着闷闷想了一会儿，当场发飙，不干了。开着火红的跑车，一路开到莫祁公司，莫祁秘书告诉她莫总在开会，让她到小会客室等。结果等了两个小时，那个男人都没有来。
莫祁其实早开完会了，站在小会客室门口，手插在裤兜里，看了苗苗一会儿。
他决定不跟她正面冲突，不想看到她。其实，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呢。他又不爱她。这个女人在莫祁心里简直是无敌女战士。永远都是那么有激情。努力地争取。
其实被这么一个女人整天追，他还蛮惬意，但是一想起掌珠那柔弱的样子，他就觉得对不起掌珠。再想到总有一天苗苗会跟掌珠干上架，他就觉得头痛。掌珠年龄小，经验少，性格又温顺，哪里是苗苗这个泼辣女人的对手？
他得想个办法保护掌珠才行。
他是个男人，总不能帮着掌珠跟苗玉婷这样泼辣的女人吵架吧。所以，他想起，其实能保护她的最大的靠山就是她自己。自强的女人最可爱。
莫祁决定让掌珠买个光碟，学习如何跟一个女人斗争和吵架，最好再练一身跆拳道，以备苗苗那女人狗急跳墙，打人。嗯，打定主意，便把苗苗扔在会客室，扬长而去。
没想到刚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苗苗什么都告诉我了。”柯素丽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茶：“阿祁，如果你慢待了苗苗，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远在美国的父亲可以不管么？你也知道你爸爸是干什么的。我的手他都能切掉，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言外之意是，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的性命，也是很简单的吧。
此话一出，整个房子的空气似乎都冰冷了几度。
柯素丽仰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莫祁。莫祁则目光发直地盯着茶几上的茶壶。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莫祁去了美国。他要去问问老爷子的意思，求他放过掌珠。
“莫祁，你保证她不会闹事，安稳地做你背后的女人？”老爷子悠闲地喝茶，锋利的眸子盯着莫祁。
莫祁低下头，片刻，又抬起头：“我的女人很乖。”
老爷子不说话，但是也没有反对掌珠跟着他，莫祁觉得有希望留下掌珠。
莫祁飞去美国的第二天，苗苗开着车开车又来到蒙特利尔。
她要趁莫祁不在，见见掌珠，以前莫祁跟老母鸡护小鸡仔似地护着她，她没有机会跟她见面。
这次，她要抓住机会质问她，他都要结婚了，她为什么不离开莫祁。
敲了敲门，掌珠开了门。神色惊讶，惶恐不安。
苗苗嗤笑一声，一把推开她，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
掌珠被她推得一趔趄，扶住门框，勉强站立着。
房子里似乎在大扫除，到处都是八四水的味道。
“我老公不在。你怎么好像还挺开心？”苗苗四处看了看，发觉这个公寓重新装修过，洛可可式的，装修一流，莫祁对她，倒是真的很好啊。
扭过头，抱着胸问掌珠：“还在打扫卫生，你是准备迎接谁？不是迎接别的男人吧。”
掌珠站在门口，想了想，把门关上，“苗苗……”
“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现在，我们中间必须有一个人要退出来。掌珠，莫祁不属于你，这栋房子也不属于你。你要模样有模样，论性子，又温柔，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为什么偏偏喜欢做第三者。”
掌珠被她说的无地自容，的确，自己身份的确是尴尬。
一时激动，便转身走上楼。
苗苗也跟着她上楼：“掌珠，你闷声不响上楼做什么，你以为你躲起来就可以装没见过我？”
掌珠本想上楼躲避，听她不断地在身后攻击，身子颤抖着，不禁回身一吼：“是我先认识他的，苗苗，你才是第三者。”
这句话脱口而出，这是莫祁以前教她的话，那时听不进去，这时突然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掌珠自己也惊讶了一下。然后眼里又流露出不安。
她不想伤害苗苗。
苗苗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苗苗想不到她会反击，身子一顿，嘴巴也长成了O型。一时间空气安静极了。似乎呼吸都被刻意屏住了。
过了一会儿，苗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坐在台阶上，头迈进手里，哭得泣不成声。跟一个小孩子一样撒泼哭闹起来。是的，虽然现在掌珠貌似是第三者，实际上她才是插入他们中间的那个，谁让她父母健全，没被莫祁领养呢？
“苗苗，”掌珠有些手足无措，她蹲在她旁边，就像哄小孩一样，想竭尽全力地哄着她，可是此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爱莫祁。”
苗苗抓住掌珠的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你才十八岁，知道什么是爱啊？”掌珠被她掐着手，肌肤被掐得生疼，两人明明都是成年的女人了，此刻却像个小女孩儿似地争吵哭泣。
掌珠有些无奈，心里也很疼。“苗苗……”除了喊她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别叫我名字！”苗苗大小姐脾气发作，猛然大吼一声，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揪起掌珠的衣领，把她推倒在台阶上，掌珠扶着墙壁勉强站立，而苗苗已经扑过来，很快扭着掌珠，很没风度地打成一团。掌珠脸上挨了两巴掌，而她则用力过猛，身子也一趔趄，身子一倒，便向楼下摔去。
“苗苗！”掌珠惊恐大叫。然而来不及了。苗苗顺着楼梯滚到楼下。身子翻转过来，已经昏迷过去。额头被磕破，鲜红的血从伤口里颤颤地冒出来，染红了整个地板，那猩红而刺眼的颜色让掌珠心悸，恐惧，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黑暗了。
苗苗……
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掌珠坐在医院手术室门前，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眼前一切都模糊成了昏黄的颜色，充斥着血腥和恐惧。
一瞬间记忆和现实交错出现。记得妈妈出车祸时，也被送进手术室，她也是这么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就好像接受一场凌迟。
掌珠苦笑，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就是原罪。那些受伤的人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是她，是她把霉运带给了他们。
旁边响起惊慌错乱的脚步声，是苗苗的父母和柯素丽，后面跟的是莫祁。
莫祁特地从美国赶了回来。
冷冷地瞥了掌珠一眼，一句话不说坐到长凳上。掌珠反射性地弹起来，再也不敢和他坐在一起。
苗夫人眼泪汹涌，看着掌珠，满脸哀痛：“你这孩子，文文弱弱的，怎么会把苗苗推下去。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苗苗是刁蛮任性，但，你，为什么不能多担待她一些。更何况你插在莫祁和苗苗中间，的确是你的不对。我本来觉得你是孤儿，很心疼你。没想到……”
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掌珠个子有一米六七，比苗苗母亲高处一个头，但是此刻却像个被罚站的小孩儿，一时手足无措。她抓住自己的衣领，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她掉头向楼梯口走。
身子颤抖得厉害，勉强扶住墙壁，慢慢地走着。
外面又在下雨，轰隆隆的雷声一声声如同冰冷坚硬的锤子，锤击着她的心脏。
忽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掌珠如同惊吓过度的兔子，惊慌地抬起头，就撞进了莫祁那潭深沉的眼眸里。
“别想逃。掌珠。”他一字一字说道，握着她的手腕刚硬如铁，如同冰冷的铁寇。掌珠被他捏的手疼，想挣扎却挣扎不开。掌珠忽而想到，如果他捏住自己的脖颈，肯定会把自己勒死。
“自己做的事情，逃避有屁用。”莫祁很生气，他在为掌珠的命尽力争取，希望老爷子让掌珠跟自己在一起，哪怕不结婚也行。没想到掌珠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他该怎么跟老爷子说。老爷子为了公道，一定会处置掌珠，轻则不允许他们在一起，重则性命不保。
“我不逃。”掌珠眼睛就像是神经衰弱的人，浑浊而混乱，她喃喃地说道：“你不用逼我。如果苗苗出事，我为她偿命。”
她也害怕，害怕苗苗会摔死。
莫祁眸子突然涌出痛色。他在逼死她？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松了松。
她轻轻一抽，手便从他指缝间抽走。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一边喃喃自语，“就算我错了吧。我为她偿命……偿命……”
那单薄的身影像是快要栽倒在地。
莫祁想上去扶住她，终究是没有。
他心情很烦躁，这边，苗苗伤势严重，生死未卜，他虽然想跟掌珠一起走，可是他不能。
看着掌珠远走的身影，莫祁终于觉得于心不忍。
他飞速下楼，没想到却在楼下碰到了一个人。
任其扬。
掌珠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限。
好害怕苗苗会死，就这样想着，力气从身体里抽离。
快要摔倒之际，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她抬眼，以为是莫祁，没想到却是几年不见的任其扬。掌珠心里微微失望，苍白的脸上勉强勾起一丝笑意。
身子一软，快要摔倒。
任其扬顺势把掌珠搂在怀里。“珠珠，一定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
掌珠脸贴着他的胸膛，感觉自己被包在了春天开放的刺桐花苞里，温暖安逸的感觉游遍周身。接着神志一昏，便晕了过去。
莫祁走过去，伸手：“我来抱她。”语气淡淡，生人勿近。他实在好奇，任其扬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故的。一定是管家告诉他的吧。
等把掌珠送到急诊室，然后任其扬便和莫祁一起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
“要抽烟么？”任其扬掏出一根烟给莫祁。
他实在是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当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的时候，他非但不在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反而责备她。如果他爱她，就该跟她结婚，而不是跟别的女人订婚，还跟掌珠纠缠不清。
在掌珠面前，任其扬感觉自己比莫祁灵魂高级的多，语气自然带了些不屑。
莫祁向来锐利洞明，哪里不知道自己正被鄙视？
接过烟来，缓缓地抽着。只觉得这个下午，一切都像是电影的慢镜头，缓缓地播放着，自己的脑子也在迟钝着，缓缓地看着这一切，压抑而隐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