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爱好爱你
掌珠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立刻慌张了,她还是有羞耻心的,没想到他竟然让别人看他们这羞人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掌珠越想越委屈,就哭了起来。
苗苗肺都要气炸了。什么,要我看他跟小狐狸精上床?去你的。
不过她对莫祁还是有些怕的。此刻知道硬来不能解决问题,便狠狠瞪了床上两人一眼,“好,我去找你妈评理。你们给我等着。”
苗苗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出门上楼去找柯素丽。
莫祁疲惫地躺在床上,四肢大张。掌珠终于可以从他身上支起身子来了。
泪流满面,掌珠呜咽着整理好凌乱的衣裳,下床找拖鞋。
莫祁握住她的手腕,被苗苗这么一闹心情烦透了,语气带了些急躁:“干什么去?
“去学校宿舍。”掌珠哽咽着说,说话的中间肩膀一耸一耸地哭泣,看起来可怜极了,憋屈极了。她不走难道等着夫人再拿拐杖砸她啊。
掌珠有点埋怨莫祁刚才的情不自禁。害的她连这个家也住不下去了。夫人和苗苗一定不容她了。
莫祁也起身,打开衣柜找衣服,掌珠不解问:“你干嘛去呀?”
“我送你。”他说。已经穿好了西服和裤子,穿着白衬衫系着领带。身形优雅而昂藏。
“不要你送。”他去哄他的未婚妻吧。掌珠撇过脸,不去看他。
“不送你的话,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莫祁有些落寞地说,戴上了手表:“快点,等会儿她们下楼我们就走不了了。”
“你会怕我不回来么?”坐在车里,掌珠反问,心底小鹿乱撞。
“掌珠。”他深沉地看着掌珠,淡淡地说:“我当然怕你不回来。因为我爱你啊。”
掌珠静默了下。很久才闷闷地吐出几个字:“为什么呀,我长得不好看。我也不是千金大小姐。”他说爱她,她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的。
“如果非要找个原因的话。你跟我这么多年了。这些年的时光,让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可取代。”
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揽住掌珠的肩膀。能想象到母亲和苗苗看他走了气成什么样。
可是,他决定不管了。眼前的胆小怯弱的人儿才是他最关心的。
掌珠被他揽住,身体有些僵硬,但是车开了一路,她也习惯了被他搂着的感觉。心情很快就转好了。
开车到了学校门口,梧桐树影筛着月光,掌珠下了车,莫祁趴在车窗上,给她挥手,“进去吧。明天中午一起去吃饭。”
掌珠小手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莫祁的脸颊,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有点扎手。
“那我进去了哦。”心里也恋恋不舍的。自己难道在恋爱么?初恋就是自己最爱的人,她觉得自己好幸运。
“去吧。”他拉着她的手,推了她一把。掌珠便转身向学校跑去,步履轻快,裙摆荡漾,她难得俏皮地给了他一个飞吻,在他宠爱的目光下神采飞扬。然后站在大门围栏后再看了他一眼,才真正消失在校园无边无尽的夜色里。
从15岁那年的秋天开始,掌珠身上多了一个标签,便是神秘,她神秘的身世以及她神秘的男朋友。
掌珠十七岁了。
上高三的第一年,有个秋天的半夜,宿舍外下着雨,大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而掌珠也接到了任其扬从B市大学宿舍打来的电话。
他似乎喝了酒,隔着话筒,掌珠能想象到他满脸的酡红和满嘴的酒气。他说:“等我回来,我给你钱,你不如跟着我得了……你不就喜欢做别人的情人么……”
尖刻的话如刀锋一般割着她的肌肤和心脏。
任其扬还在尖刻地絮叨,掌珠啪地把电话挂了,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半夜里,她躲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泪水****了枕头。她的室友安文听到她喃喃自语:你才是别人情妇呢……
安文挠了挠头,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没再管掌珠,便继续睡着了。
从此,这个任其扬的男生再也没有给掌珠打过电话。
这天是个周末,掌珠在图书馆里待了一个上午,看世界地理,然后中午的时候,在食堂安静地吃了一菜一汤。然后沿着学校的林荫道,往校门口走。掌珠总是穿着朴素的休闲风衣,待人宽和,不喜欢参加公共活动,在校园里并不突出,但是她学习一直很好。
路过两个女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就是那个女生,叫况掌珠的,长的那么清秀清纯,看起来真的不像被人包养的……”
掌珠身子微微一僵,脚步也缓了下来。
她还是慢慢地走到了学校门口。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华丽低调的轿车。
掌珠熟门熟路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司机老张很熟悉了,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接掌珠去和先生约会。这次,先生让她接掌珠去湘江酒店,那里有个应酬。
“小姐,先生已经在酒店了,先生的侄子,还有几个家族的少爷小姐都在呢。只等您去了。”老张见掌珠上了车,便说道:“先生让给小姐准备了一盒蛋糕,免得待会儿那种场合,都是应酬,没时间吃东西……”
车后座上果然放着一盒蛋糕。他可真是周到。
掌珠不想吃这块蛋糕,就像越来越不想要他给她的任何东西,蛋糕和名表,手机,珍珠项链,都是一个意义。
“应酬?什么应酬?”掌珠一时想不起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天莫祁对她说介绍她认识自己家族里的人。
掌珠如果是在十岁,一定会乖乖去了,接受他为她安排的一切,而现在……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跟先生说,就说我要陪我发小看电影,就不去了。就这样。”
老张欲言又止:“可是先生的脾气……”
掌珠已经走远了。
其实,掌珠对莫祁的感情很复杂。虽然他订婚的消息已经颁布两个月了,可是她就是没有下决心离开他。掌珠并没有看电影,而是回到了家。
莫祁从公司开车回到家,掌珠已经在家里等他了。他进了门,掌珠便跑过去,替他把公文包和西装上衣拿走挂起来,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他的皮拖。却不跟他说一句话。
莫祁想:虽然中午的饭局掌珠任性没去,让他被莫言耻笑,很难堪,现在看掌珠态度良好,便不想再追究了。他轻轻地拍了拍掌珠的脸,走向沙发。一边走,一边把西装领带解开。掌珠很温柔地把衣服领带拿到卧室衣橱挂好。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怎么不去今天酒宴?”他问。
“我不想被人耻笑我是小三,是你的情妇。”掌珠低着头,嘟哝。
他拍了拍腿,17岁以前的小掌珠看到他这样,一定乖乖地坐到他腿上,任他抱着亲着。那个时候掌珠可是个乖女孩儿呢,又可爱又乖,很招人疼。
而十七岁的掌珠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莫祁有时候猜不出她的心思。
现在他拍了拍腿,掌珠却自顾自地蜷腿坐在沙发上,拨动遥控器,不断地换台。
莫祁心底有些气闷。忽然,掌珠指着电视哈哈大笑起来。
莫祁一看电视屏幕,整张脸就青了。
电视里正播放着他和苗苗订婚的新闻,他一身黑色燕尾服,搂着盛装打扮的苗苗细腰,摆出各种姿势任记者拍照。他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出任莫氏中国一把手,的确很风光,他也知道苗苗现在是娱乐新星,为了他而放弃演艺事业,他被人说有福气都说爆了。他更知道自己的订婚宴在南方地区都算得上很风光,连对儿子不管不问的老爷子都从美国飞了回来。
可是他也知道,掌珠录下这个电视画面,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想到每个他不在的夜里,掌珠反复播放着这段画面,一定是泪流满面吧。
心里不是不心疼的。他一把抢过掌珠手里的遥控器,扔在一边,揽住掌珠的细腰,把掌珠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掌珠猛被他抱起,有点害怕:“你干什么呀?”她使劲在他怀里挣扎。
“让你成为我的人。你不愿意?”
掌珠忽然不挣扎了,她不能说话不算数,她说过要做他的人。他这些年时时刻刻守着她,却忍住不碰他,他一直等她长大成年。
“掌珠,我,忍不住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羽毛搔在掌珠耳膜。掌珠面红耳赤,但是心里却不紧张。她早已经不紧张了,因为早知道会有今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他此刻是自私的,只想用****将掌珠困在身边,印证着掌珠的无私。
那晚,意乱情迷。
他没有告诉她,他是个无根的浪子,有着空洞而寂寞的灵魂,绝不为谁而羁留。
他没有预见,风流一世的他却为她羁留一生。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疼痛难忍,掌珠轻轻地喘息。莫祁胸膛挂着一滴细汗,已经在她身侧熟睡。她累了,他也累了。这一次,他酣畅淋漓,为得到掌珠身心而满足。而掌珠,却心绪复杂。
她觉得自己堕落了,就堕落在这个男人的怀抱和欲望里。
窗台放着一大瓶妖娆的红色玫瑰,从纯净的水里发出纤细的枝桠和暗红的蓓蕾,肆意的幽眇香气,在午夜时分越发地馥郁清冽。
掌珠裹着睡袍,悄悄起床,把他吩咐佣人放在桌子上的避孕药就着冰水吃了。这个男人真是神奇,在ml的中途还能想起让佣人准备避孕药。他一定不希望她怀孕。
他身子压着一半的床单,掌珠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身底把床单抽出来。
白色的床单上开放着一朵鲜红的花儿,细微的月光下,那抹艳红越发醒目清楚,鲜艳,而悲伦。这就是她未来渺茫的爱情。
自从她出血,他就对她动作温柔许多。男人或许都会有处女情结吧。
做处女真好。
掌珠对着床单笑了笑,把床单折起来扔进了塑料袋。脚一用力,把塑料袋踢到了床下面的黑暗里,于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做好这一切,她爬上了床,谁知莫祁已经醒了过来,正一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亮的黑眸闪了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一个尊贵的帝王。他戏谑地笑:“干嘛扔?多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啊。它会提醒你,我永远都是你的男人。”
是一个处女的男人,是件很自豪的事情么?
掌珠沉默了一阵。
“不是扔,而是暂时保存。等你不要我了。我会把这个床单拿出来烧了,跟你一刀两断。”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尽是疲惫。
她这句话对他没有丝毫留恋。这让他觉得不爽。掌珠一直都是个传统的女孩。他以为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得到了她的心。可是,掌珠的眼睛告诉他,他并没有得逞。而他一直以为掌珠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死心塌地的女人。
他心底不服气,凑了过来,长腿勾着她的纤细的腿轻轻地摩挲,瘦健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光滑的脊背,掌珠被他压得身体往被褥里更深陷了一寸。有些喘不过气来。贝齿咬住下唇,闷哼了一声。
他咬着她的耳珠儿,“珠儿,我忍不住想再要你一次。”头顶,他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纯粹的欲望:“刚才不够尽兴。”他声音里尽是遗憾。
“我可以说不么?”她脸依旧埋在枕头里,疲惫地问。她没经历过多少情事,自然疲惫不堪。她不想再伺候他了。不想再吃那些味道干涩的避孕药了。
然而,他的手却代替了他的言语拒绝饶了她,埋进了她的被褥里,在她身体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摩挲着。他显然对她的身体更感兴趣。
她不由面红耳赤,身子扭动着不住喘息。
“珠儿,我爱你!”他嗓音低沉,喃喃地诉衷情,无尽的甜言蜜语,不知道是床第之欢时对每个女人都会这么例行敷衍呢,还是说着他的真心话。接着,他声音小了起来,呼吸却越发粗重,她后颈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身体颤栗起来。
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我让你快乐。所以,你没有理由说不,是不是?”
莫祁,我真的不快乐。可是,我好爱好爱你。
心里虽然百般不愿意,掌珠却没有吭声,脸依旧埋在枕头里,手抓着枕头,咬牙不发出喘息。枕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安全感。身子一动也不动,任他任意施为,索要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被蹂躏成了一团烂泥。而他也疲惫地倒下喘息。
她不懂得拒绝他的欲望。她对他从来都是仁慈和满满的成全和爱意。
洛可可式的雕花铜镜里,映出床单上交缠的一对身影,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苍老了,不再年轻,不再如花般娇艳。
她害怕地想,或许,他得到她,便觉得她对他死心塌地了,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珍爱她了。
第二天,掌珠从疼痛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
掌珠不顾身体的疼痛和身边熟睡的男人,蹭地爬起来。
“怎么?”莫祁被她吵醒了,声音微微不悦:“这么猴急去哪里?”
掌珠飞快地穿衣服:“我要模拟考试。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