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为什么那个人会那么像她，从眼睛到鼻子，甚至是笑的弧度，都那么相像，她仿佛从照片里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脑中是闷闷的痛感，她相信这个照片里的女人跟自己一定是有关系的，可是……她脑子里是炸开一片的痛，却怎样都想不起来！
这就是她的反应。
凌轩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吃惊又无措的表情叫他心里蔓延过一阵酸楚。
墨琦笙明显没有想到她会是这幅表情，有些迟疑地结果她手中的照片，“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人？”
洛阡雅一怔，透过朦胧的泪眼，她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无措地摇摇头。
墨琦笙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凌轩澈无声地制止。
“墨，你先走，可以么？”
怔了一会，墨琦笙看着他蹙起的眉头，终于妥协。
“也好。”唇边绽放一个笑意，他全身而退。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
她抬眸，望向他的眼睛，却发现，那眼神里，已经有了一层疏离！
“坐下谈吧。”拿走刚刚冲好的咖啡，凌轩澈淡淡说道。
一种恐惧的感觉爬上脊背，让她无故生寒。
透明的茶几，宽大舒适的沙发，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狭长的眼眸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味道洛阡雅忽而就懂得了他为什么独自在房间里抽烟，掌心里的那张照片，恐怕让他猜测了很久。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的母亲，和你长得像么？”凌轩澈开口，轻声道。
掌心渗出细密的汗来，洛阡雅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温柔的箭，将她团团包围，他的小心翼翼只换来了她愈加紧张的情绪她如坐针毡。
她的心思，就像她荒诞的生活一样，经不起推敲，经不起揣摩。
“她的名字，叫洛紫衣，身份不详。”凌轩澈看着她，缓缓说着，唇边有一抹笑，略带苦涩，“我也很想知道她是谁，我更想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良久，对面的人都没有反应。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起身，他走到她面前。
蹲下来，右手扳起她小巧的下巴，直直地望进她清澈带泪的眼睛里。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我也一样。”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语调冰冷，让她如同置身冰窖，“如果一定要有欺骗，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阡雅。”
下一秒，他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印上她的。
像是无声的威胁，带着些许沉重，吻住她的唇瓣。
片刻，他起身走开。
“早些睡，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公司。”
客厅里一片沉寂。
脑子里像是钻入了冰冷的小蛇，缠绕着她所剩无几的清醒，他唇上的温度仿佛还停留着，她看着那张万分熟悉的照片，心中乱成了一团！
夜深了。
安静的巷子里，歪歪扭扭地，倒着几个醉酒的男人。
一个纤细的身影靠这墙，胆战心惊地走过这条巷子，疾步向前面走去。
深夜的街道上，路灯寂寥地亮着，“红唇”两个字在夜幕中散发着诡秘的红色这个时候，正是这里最鼎盛的时刻！
推开玻璃门，一股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舞台上的舞女不知疲倦地散发着激情，而散落在周围的沙发上面，歪歪斜斜地倒着一些男女，她不敢细看，更不敢细听，那低哑而暧昧的喘息呢喃声依旧传入了她的耳朵，刺激着她有些薄弱的神经。
有几道目光危险地射了过来，她知道，总会有一些“涉猎”的男人在暗处等候着，一到深夜，这里便是他们的天堂，这里，是糜烂到连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
“谭叔在哪？”
柔美的嗓音入耳，让一旁的男侍者愣了一下，转身看到一个长发棉裙的女孩，白皙的皮肤细腻而精致，娇而不艳，浑身散发出独特的魅惑。
“小姐，有预定吗？”以为是谭叔最近换了新口味，侍者打量着她，心下揣摩。
刚想着要怎么开口解释，楼上包厢的门就已经打开。
谭云清和另外几个男人谈笑着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楼下那个乳白色棉裙的女孩。
在这样的地方，她一张素颜不施粉黛，颈上的一圈流苏衬出小巧精致的脸颊，让人看了砰然心动，甚至连旁边的几个男人眼里都流露出了惊叹的目光。
洛阡雅同样看到了他。
心里的焦灼已经超越了她素来对他的畏惧，推开男侍者，她径自上楼，朝他走过去。
“谭老板，这位小姐是……”吐出一口浓烟，旁边的男人眯起眼睛，幽幽问道。
谭云清必须承认，在看到洛阡雅的那一刻，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吩咐过，今晚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上来，只叫了几个小姐陪坐，只因为旁边的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在黑道上，这个人以残忍嗜血而著名，他打心底不想让洛阡雅沾染上这样的人，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很难脱身了。
“阡雅，过来。”谭云清狭长的眼睛里有着凝重的光芒，“见过白井裮先生。”
她有着瞬间的无措，脚步也开始迟疑。
只是一时冲动，她独自一人跑到红唇，却并没有想要遇上这样的局面。
眼前这个姓白的男人有着鹰犬一般的眸子，浑身散发的气场让她忍不住想逃，却被他犀利的目光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唯一让她放心的，是这个男人臂弯里还搂着一个红唇的********。
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她乖巧点头：“白先生好。”
本以为，会就这样结束。
白井裮侵略般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从锁骨，到纤腰，直至白皙的脚腕。哑笑一声，他松开了怀里的女人，右手冲那女人摆了摆：“你可以滚了。”
女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恨地剜了洛阡雅一眼，调头踩着高跟鞋走下了楼。
“有这种货色，谭老板怎么一早不拿出来？”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却掺杂了些许危险的成分，白井裮笑得浅淡，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她的衣服，从一寸一寸的皮肤上烧灼过去。
仿佛察觉到了危险，洛阡雅深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退后一步，她淡淡开口：“谭叔，我不知道你有客人，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说完便转身，没有看到身后谭云清微微皱起的眉头。
眼前一黯，几个男人已经面无表情地拦在了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身后传来粗嘎的笑声，白井裮缓步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神从平静到惊慌是错，笑意也渐渐隐去，“不懂我的意思，是吗？”这一句，没了任何的寒暄成分，直直冲她而来。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强大压迫。
不怒自威，他一丝一毫的情绪都让人猜不透，她的直觉告诉她要离这个人远一点，可是现在看起来明显不可能。
一旁的谭云清抬起桀骜的头，神情也有三分敬畏：“阡雅是我一个故友的女儿，偶尔来这里找我而已，白先生怕是误会了……阡雅，给白先生道歉。”
咬了下唇，洛阡雅压抑住内心的狂跳，微鞠一躬：“对不起白先生。”
抬头的瞬间她看到这个男人唇边诡秘的笑意就是这一笑，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
眼前的女孩，玲珑剔透，乖巧柔美的眼睛里透露着些许压制不住的倔强。
白井裮淡笑：“看起来，倒是我失礼了。”
谭云清张嘴想说什么，却看白井裮摆摆手，没让他再说下去。
只是一个瞬间，洛阡雅感觉眼前忽然昏暗是白井裮走上前了一步，专属成熟男性的气息，夹杂着烈性的烟草味道，侵袭而来。
吸完最后一口烟，白井裮扯出一个淡笑：“有缘无份，我总得留下点什么纪念才好。”
洛阡雅茫然，尚未反应过来，腰便被一个铁一般的臂膀圈住，她看到了男人猛然放大的脸，和眸子里残忍的眼神！下一秒钟，左肩的锁骨出传来一阵撕裂般灼烧的痛！
“啊！”她痛得嘶叫一声，是男人将烟头碾在了她身体上，狠狠碾熄！
洛阡雅痛到浑身颤抖，冷汗直冒，拼命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却被那铁一般的臂膀攥得更紧！她唇色惨白如纸，已然痛到叫不出声，燃烧着的烟头在她颤抖的肌肤上熄灭，一股烧灼的气息弥漫开来。
白井裮眯起眼睛，眸子里带着一丝嗜血的满足感。
他喜欢这幅画面，她痛到嘶叫的样子，头发凌乱地散在他胸前，白皙到可见血管的双手拼命拉扯着他的衣服，却仍旧逃不开灼烧般的禁锢，犹如一只雪莲，以最大的张力开到鼎盛。
她依旧在颤抖，几欲昏厥。
将烟头拧了几下才扔到脚边，白井裮松开怀里的女孩，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得凌乱的西装。
洛阡雅顺着他的身体软倒下去，手肘重重落地，错骨般的痛让她清醒了不少，低吟一声用双手撑住了身体。
“我先走了，谭老板，我们的生意，下次再谈。”唇边的笑意依旧，白井裮看了谭云清一眼，目光留恋地扫过匍匐在地上的柔弱女孩，抬脚走下楼去。
直到白井裮消失在红唇门口，谭云清的目光才收回来。
深深吸一口烟，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把她带进来。”
她太过熟悉这种光线。
昏暗的，杂乱的，有酒红色的沙发和黑色大理石的茶几。
红唇的包厢一向是这种格调，冰冷的，掺杂了诡秘色彩的糜烂。
有人抓了她瘦弱的肩膀走进来，将她靠在墙上，随后走出了包厢。暗淡的光线里，谭云清的后备拱起来，像是一只蛰伏了许久的猛兽。
锁骨上的伤痕还在撕裂般地痛着，洛阡雅唯有让脊背贴上冰凉的墙壁才能忍住这种疼痛。
许久，谭云清转身，“啪！”得一声脆响。
左脸一阵强劲的力道，下一秒，她已经斜斜地倒下去，片刻过后，左脸才火辣辣地痛起来，带着腥味的液体在喉间蔓延开来，意识清晰地回到她脑中。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她顿时浑身充满了戒备太久没有来过这里，她习惯了安逸，几乎要忘记这里的游戏规则了。蜷缩起肩膀，她找了一个最能保护自己的姿势躲开他冰冷的目光。
一阵烟雾在眼前弥漫开来，谭云清蹲下身，凝视着她。
手指卷起一缕长发，将她生生扯到自己面前，洛阡雅只觉得头皮一阵撕裂般的痛，却咬紧了下唇，没有让呻吟从口中溢出。
“阡雅，你应该知道，我谭云清不是什么闲人，不会天天在这里等着你个小丫头过来找我。”他皱眉，说得云淡风轻，手下力道却从未减轻，“除非哪一天，你能把整个凌家都搞垮，你才可以抬起脸走近红唇的大门，懂么？”
洛阡雅痛得吸气，却依旧抬起眸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眼里永远都只有卑微的光芒，她的一切，包括她失忆之后的所有人生都是由他决定的！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缓缓吐一口气，他冷漠问道。
过了许久，洛阡雅才调整好呼吸，白皙嫩滑的手指从棉布裙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气若游丝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洛、紫、衣，是什么人？”
只听到这三个字，谭云清阴云满布的脸就瞬间僵住。
他凝视她清秀美丽的脸，看到她眸子里的无辜和渴望。
过了许久，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才平复下去，谭云清伸手抚上她精巧细致的下巴，哑声道：“谁给你的这张照片？嗯？”
“我无意中看到的。”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她眼神开始躲闪。
凝视她许久，谭云清唇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抓住她下巴的手力道开始加大：“阡雅，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对我说谎的？是谁借你的胆子，凌轩澈吗？”
下巴被捏得生疼，嘴角的血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暧昧。
“跟他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洛紫衣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们会这么相像！”
眼眸变得深邃起来，谭云清留恋地看着她眼底倔强的光芒。
他记得，那是专属洛紫衣的光芒，她们都像罂粟花，让人忍不住上瘾，之后，便是摧毁。
“我本来，还不想毁了你，不过现在看来，你知道得太多了。”阴冷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洛阡雅极力想要看清楚他背着光的眼神，颈上却忽而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一瞬间，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倒下去的一刹那，她有着瞬间的绝望与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