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完墨发,浴巾被沈译随手丢在床沿边。
沈译眉头紧蹙,妖冶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他怎么忘记这茬了。
他那便宜弟弟沈钰景去年在京城闯了大篓子。
几天不回家已经是常态,只要不伤着就没事。
那天回老宅,拖着一身绷带,佣人扶着,自己磕磕碰碰的跳进家里。
老爷子问起怎么回事,说是玩赛车出车祸,轻伤。
要不是他单独问了沈钰景。
这小子被一个女人打的重伤,在医院挂号三天。
沈钰景可是会打,这几年能吊打他的人倒是少数。
被一个女人打的重伤……
他让人仔细查那个女人,连人名字都不出。
……
沈译略微烦躁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杵灭了烟头。
榕城早晨六点。
天边的最后一丝暗色褪去,朦胧的光线撒进屋里。
一只藕臂在床边随意的搭着,白皙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新点上的香烟。
让香烟烧了良久,那只手的主人仿佛才察觉,抖了抖还有点火星余子的烟灰。
缭绕的白烟缠绕而上,错落的飞灰缓缓没入床畔间。
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烟灰,白瓷的肌肤透着几分冷凝。
初辞抬手,缓缓吸了一口。
“呼……”唇瓣轻吐着白烟,漫过她蝶翼般又略带慵懒的眼帘,揉碎了星子般的桃花眸微眯。
眼中血丝分明可见。
显然是一夜无眠。
初辞掐灭了烟,随手丢在床头的小玻璃桌上。
玻璃桌上已经摆了歪歪扭扭烧尽的七八支烟蒂。
初辞撑着单薄的身子缓缓起身,把向上卷了几下的睡衣袖子放下。
初辞穿带好后,打开房门,席卷着浓重的烟草味,缓缓下楼。
初辞拉开椅子,慵懒的坐下,浑身缠绕着低气压。
眼底氤氲有些邪的墨红,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一夜未睡。
初辞上衣穿着印刻着一中标志的白衬衫,袖口处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去了线,扣子被拿了下来。
换上了大理石打磨成的黑钻石袖扣。
微微动下手腕,便闪着稀碎的光。
下半身穿着宽松的黑裤子,腰裤上松垮的系着腰带。
初辞并没有穿一中女生校服的短裙。
衣领处不知道是懒的整理还是赶时间。
扣子开了几颗,露出白皙的锁骨,锁骨上赫然点着一颗红痣。
“等下有人带着你去一中报道。”宋颖将手中的银筷放下,抬头对初辞说“我还约了专家给你奶奶看病。”
宋颖并没有时间去带着初辞去学校,她心里燥的很。
将来她还要应付着那些霍家的亲戚,霍老太太今天也会来……
宋颖咬咬牙,心中尽是不甘。
只恨初辞不争气和她前夫留下的遗嘱,被法院找上她。
初辞安静的吃着早餐,眼皮都没抬,没有理会宋颖。
她抬手摸到锁骨,眨了眨眼,有些迷离的桃花眼转眄流冶,一抬一曳之间,妖华万千。
漠不经心的整理好衣领。
霍山军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接起电话,从客厅沙发走过来。
站到餐桌前,脸色有点难堪。
宋颖见状问他怎么了。
霍山军面露难色:“是关于小辞入学的事儿。”
他缓缓看向正在安静吃饭的初辞,一言一语间带着歉意:“叔叔很抱歉,跟一中主任沟通很久了,江主任回了话,说一中不招生了各个班级已经满人了。”
言意之外,初辞进不了一中,一中不会收这种被学校退学打架的学生。
宋颖见状,紧紧捏住筷子,笑容有些僵硬,她刚刚给那群亲戚说过,初辞会进一中,至少少给她点难堪。
霍山军又扭头给一旁的佣人吩咐道:“秦老太太还没醒,别把这事走漏出去。”
初沐乖乖喝着最后一口豆浆,听到此话,疑惑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