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兴奋之色,眼底分明闪着愉悦。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沈译半截精致的下巴,神色晦暗不明。
嗯…校医。
御墨臣想着,看来在那个小镇上的惊鸿一瞥,真倒是胸平到引起沈爷的注意。
时言听到校医两字猛的一怔。
仔细琢磨想想。
太子爷是世界顶级的天才法医…
一个整天对尸体解剖。
对尸体进行侧写。
帮助警察破案的法医。
竟然会成为中医那样的“坐堂医生”。
时言的右眼皮突突突的跳着,总觉得自家太子爷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御墨臣心也有些慌,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抬腕,看着手中的怀表。
“12:35…”嗤,没想到费了那么长时间。
御墨臣轻轻低喃着。
指腹擦拭着怀表背面。
“时言。”沈译神色淡淡的说。
“在!”
“京城那边交给你吧,毕竟需要有人管着约制。”说话的俊美人儿丝毫不在意,慵懒极了。
时言听到这句话时右眼皮跳的更猛了。
“……”又开始了是吗。
“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给你定好票了。”沈译淡然的说。
“御墨臣留下,我们好好耍一年。”沈译笑眯眯的说,盯得御墨臣不自然。
声音低沉清冷,不容拒绝。
“沈爷…沈小钰也在。”
御墨臣在一旁弱弱的补充道。
要耍,就一起拉下水。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是。
沈译动作顿了一下,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平静。
沈钰景?
沈译伸直了大长腿,并没有着急回答御墨臣,他单手撑着沙发边侧站起。
黑色的衬衫,袖口卷了几道,露出的半截手腕。
好一会儿,沈译微微蹙起了精致的眉头,丢下了一句:“不用管,等他高三浪完了就让他回京城。”
说完抬脚走向二楼书房,没走几步,就停下了。
扭头,调笑的说道:“时言,你安心管好京城的事儿,有什么大事打电话。老爷子那边问起你就说…沈译替您照看那不争气的外孙。”
说罢,沈译并没有走,看了楼梯下御墨臣和时言良久。
有点碍眼。
又补充:“在外面住酒店,墨盛会馆没有客房了,现在还不晚,应该能找到个小旅馆住下。”
“……”
造孽。
————
浓郁的墨色散去,天边乍开一丝光,白昼缓缓渲染开,凌晨三点。
沈译起身系好浴袍的带子,走到阳台边,熟练的点上一根香烟,叼在唇边。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丝质的浴袍,上面金色的绣纹,就像神秘的符文,包含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强大,权威,如同罂栗!
沈译墨色沉沉的看着纸醉金迷的榕城,作为全国经济链第二的城市,现在还灯火通明。
墨盛会馆建在刚好能俯瞰整个榕城风景的最佳地段。
沈译两指夹着烟蒂,吸了一口,烟云吐雾。
墨黑的眼眸透露出冷冽,空气似乎凝结了,淡色的烟雾薄薄升起。
也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微微凌乱的墨发,发尖处还滴着水珠。
妖孽的容颜被夜晚的灯光渡上了一层惑人的夜色,狭长妖冶的桃花眼,鼻梁挺拔,薄唇冷冷的半抿着。
三点了,还有月亮。
宽阔的肩,窄而有力的腰线,沈译拿起浴巾慢慢擦起湿润的墨发,整个人仿佛拢在迷离的光晕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