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局主管军事,总执事由我担任,每队主官均为军务局执事,所有出兵作战,均需军务局议决批准,擅自妄动者,军法从事。”
“原来护堡队五十二人,抽十名胆壮力大,训练优秀者组成近卫队,每人月饷二两,粮二石,每人装备蹶张弩一具,弩矢三十支,直刀一柄,解首刀一柄,木盾一面,铁盔一顶,皮甲一件,鲁良任队正之职。”
杨霄考虑过,在队伍的整体战力不强之前就必须要有一只核心精锐,这支精锐可以护卫在主将身边,跟着主将冲阵杀敌,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稳定军心的用途,,关键时刻还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蹶张弩弓力达到两石,可在一百多步有效杀伤无甲目标,对倭寇这样少甲甚至无甲的目标可发挥巨大的杀伤力,而近卫队战场上一般担任将领护卫和后备队的任务,一般不会与敌人第一波接触,待陷入缠战,他们装备的一米五长的直刀与盾牌也是犀利的近战武器,只要士卒胆壮气足,也不输倭刀多少。
军队本就是个等级分明的地方,只要赏罚有度,上升通道畅通,搞差别待遇不但不会让士卒离心,反而会激起他们奋勇争先之意,毕竟,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收入不论那个朝代都是绝大多数人所追求的。
这十人将是职业化军人,会从白天的劳动中脱离出来,他们的任务就是训练,本来这十人用这岛上带来的那些士卒是最合适的,但那些岛兵是充做基层军官用的,全部集中到一队并不能发挥他们的最大作用。
不过这些人虽比普通士卒粮饷高一倍,但训练任务也重,不但要练习弩弓,还要学习直刀,其他训练的强度也会比一般的兵卒高很多。
“属下遵命!”鲁良从队列中走出,跪地抱拳,凛然从命。
“剩余四十二人中,抽十人组成弓弩队,粮饷按旧例,每人装备臂张弩一具,弩矢二十支,解手刀一柄,铁盔一顶,管四任队正。”
伤势已基本恢复的管四从队列中走出,恭声行礼领命,他以前是十五个队兵的头领,现在却只领了十个新兵,权力实际上是小了,不过他跟随杨霄这些时日,也看出其志不小,且胆色手段俱佳,前途不可限量,也甘心跟随,不去计较一时得失。
“余下三十二人为锐锋队,队中分三什,一什二什每什十一人,俱为长矛手,装备长矛一杆,解手刀一柄,铁盔一顶,三什十人,俱为刀盾手,装备直刀一柄,木盾一面,解首刀一柄,铁灰一顶。”
“一什什长袁大。”
“二什什长李云。”
“三什什长蒋辉。”
“队正唐三。”
立时四个男子从队列中行出,步伐铿锵有力,他们都是从南韭岛出来的精锐,有一身过硬的军事素质,这一下出列,就显出和那些新卒的不同来。
他们同样跪下领命,然后返回队列之中。
“彭元颖!”
“属下在!”彭元颖大步出列应命。
“你与余下岛兵组成斥候队,你任队正,每人配双马,武备自行挑选,不强作要求”
“属下领命!”彭元颖抱拳行礼,又退了回去。
“队正每人配护卫一名,军中的伍长由队正挑选训练中表现优秀的士卒担任。伍长者,月饷一两五钱,粮一石半。什长者,月饷二两,粮二石。队正者月饷三两,粮三石,近卫队所有将卒粮饷升格一级发放。民事部执事同什长,总执事同队正。”
以现在正七品县令一年正俸不过四十五两的水平,他开出的粮饷决对不算低了。
一番安排下来,加上斥候队,他一共有了六十多名战兵,对这个结果,他也很满意,这六十多人,将是他发展壮大的坚实力量。
“以后纪执事将在每天晚上用一个时辰教大家识字和算学,所有战兵和官员都必须参加,其余人自愿参加,但以后军队升迁和提拨官方都会以识字数和算学掌握情况为重要评定标准。”
一百多人的架构很简单,比起前世他接触到的现代化军队管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只用了不到一刻钟,他便将所有人事编制安排了下来,而且他制定的架构很有扩展性,以后人多事多了,只需增加相应部门与人员即可,并不需推倒重来。
杨霄站在木台之上,命令清晰,条理分明,方方面面井井有条,让人观之心折,包括从南韭台出来的岛兵,在他们的岛主周高杰身上也没见到过这种挥斥方遒、从容淡定的气度。
战兵队的气氛有些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味道,欢喜的是,大家不但分到了军服武器,而且待遇定了下来,以后一家人的生活有了着落,还有很多人得到了升赏,并且看杨大人对战兵的重视程度,以后的前途是美好的,愁的是他们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和农民,往日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现在这年纪却要被逼着要读书识字,许多人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一间刚完工的夯土房茅屋里,鲁良的脸正皱成个大号包子向他夫人诉苦:“夫人啊,我活了三十几年,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现在却被杨大人逼着识字,你说那纪书袋,教书就教书吧,他娘的抽查不合格的还要打手心,你说老子三十好几的人了,当着几十个人被人像小孩子样打手心,这脸都丢完了,偏偏还是杨大人给他的什么体罚权,老子还发作不得,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鲁良一通抱怨,房熙却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连腰都直不起来。
鲁良不满道:“我这正烦着呢,你不帮忙想办法,还取笑为夫,岂是为妻之道。”
房熙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用手指狠狠戳了他脑门一下:“你啊!往日让你多识点字,你总说兵汉还学酸生咬文嚼字,恁的没意思,现在知道头痛了吧。”
“杨大人文韬武略,其志不小,你们这些莽汉凭经验带兵,不识得兵书战策,终究会有个极限,到了某一天,也许就会到顶,跟不上杨大人的脚步,到那时你说是提拨好呢,还是放弃你们这些老兄弟好呢。“
房熙抚摸着丈夫粗糙的手掌,柔声道:“不要埋怨杨大人了,他是为你们好,他是想带着你们这些老兄弟走到底,才要求你们识文断字,勇者只可为将,胸有丘壑者才可为帅。“
鲁良虽性子粗糙些,平日也懒得动脑,却不是笨人,经娘子点拨,立时醒悟过来,摸摸脑袋赧然道:“嘿嘿,还是娘子聪明,为夫今晚要好好报答娘子。“说着就要去揽房熙的腰。
房熙虽与鲁良多年夫妻,却改不了羞涩性子,脸红红按住他手道:“老夫老妻了,猴急个啥,这些话你要给兄弟们说清楚,别因一时惫懒误了自家前程。“
“娘子有命,为夫岂敢不从。“鲁良涎着脸,将房熙抱起,向里屋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