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
连续的弓弦震响,箭矢的呼啸一波接一波。
一个合格的弓箭手,每分钟的标准是十五箭以上,事急可以急促连射十二三箭保持准头,均速漫射至少要三十箭以上臂力不衰。
达不到这个标准的,只难算是民间猎户,而不能算一个合格的弓箭手。
箭矢一波波落入匪盗群中,每次都能射倒数人,不论这些人还能不能保住性命,至少这场战斗中,他们是没有战斗力了。
随着伤亡的增加,匪徒们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们狂呼怪叫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或许是看到士气有低落的迹象,后面押阵的老贼挥舞着武器,狂呼加快速度,催促着匪徒们往前冲去,众匪的速度也由之前的一秒钟一米加快到了一秒钟三四米,这已经是冲刺跑的速度了,显然是护卫队的犀利反击让他们有担心士气崩溃的危险。
匪徒们越冲越近,很快进入了四十步的范围,那马上大汉一声喝令,众护卫弓箭手也从直射变成了平射。
呼呼的尖啸声中,一支支箭矢射向前面的匪徒,这些护卫毕竟不是军中合格的弓箭手,没有经过专业严格的训练,经过了几轮抛射,有些人的臂力就下降得厉害。
可以看出来,此时有些人的弓弦都没拉满,射出的箭矢也歪歪斜斜软弱无力,射到那些只穿着破衣烂袄的匪徒身上时,也入肉不深,一些性子凶戾的匪徒将箭支拨出来,又挥舞着武器继续冲。
见此,那马上的护卫头领一声怒吼,从马背直接跃上一辆马车,插出腰间插袋中的弓箭,右手搭箭,嘣嘣嘣便是三箭射了出去。
三个匪徒应声而倒,每人都是要害中箭,而且其中一支箭更是刁钻,直接穿过人群,射中后面一名押阵老匪的面门。
“好箭法!“杨霄看得暗赞了一声。
听弓弦响动的声音,这护卫头领使用的弓弓力至少有一石二斗,已属硬弓的范畴,而且三箭全中,又是连珠射,倒真是箭术不凡,估计就比鲁良差些,比现在的自己都要略胜一筹。
“倒是条好汉。“旁边的鲁良看得也微微点头。
在冲到二十步距离时,后面几个老匪发一声喊,两个老匪从背后袋中抽出标枪,然后一声大喝,用力朝车阵这边投来。
标枪尖锐,枪尖闪烁着刺目的冷光,切割空气发出呼啸之音。
一杆标枪是朝着站在马车上的护卫头领投来,只是他眼疾手快,一闪身射了过去,标枪投中了他脚下充作掩体的马车,发出当地金铁交鸣之音,不知里面装得是生铁还是银两。
紧接着护卫群中传出一声惨叫,一个弓箭手被扎杀了右胸,标枪凌厉凶猛,直接透体而过,将这个护卫扎了个对穿。
他倒在地上,惨叫着、咳嗽着,大量带着泡沫的鲜血从他嘴里狂喷而出,应该是被击穿了肺脏,这样的伤势放在此时是无药可治的,只能是在伤口感染中受尽痛苦而死。
那头领汉子也是果决之人,只见他翻身跃下马车,抽出腰间长刀,向那受伤的护卫左胸刺去,立时那护卫的惨叫之声停了下来。
虽然杀了一个自己人,但那些护卫并没有太大的骚动,可见此人平日里的威信不低。
有了标枪的压制,护卫弓箭手们不能再像之前一般肆无忌惮的射箭,就连那护卫头领也没有再跳上车上射击,而是老实的躲在车后开弓。
不过那怕有护卫头子的犀利箭法,但二十几个训练不佳的弓箭手所能给予的杀伤还是太小了,在伤亡了三十多人后,这伙匪徒终于冲到了车阵前面。
车辆都是实沉沉的载货大车,匪徒们无法掀翻,只能老老实实翻越马车或从两车间的缝隙从挤过。
黑压压的匪徒涌上来,那头领汉子厉声下令,弓箭手们退了下去,后面的护卫拿着长刀长枪顶了上来,朝着那些涌上来的匪徒们劈刺。
这群乌合之众大多数都是腰刀铁尺等短兵器,有些还拿着木棍锄头,对上护卫们的长刀长枪吃亏不小,一时间刀砍枪刺,十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匪徒被瞬间刺翻在地。
一些试图从马车缝隙间钻过来的匪徒,被长矛刺进来,却是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看得利刃刺入自己的身体,几个机灵的想从马车下面钻过来,却被人发现,几个护卫守在车前,车下的匪徒刚露头,几把雪亮的钢刀劈下,就见几颗头颅滚落在地,喷泉般的鲜血从断颈中喷出,将一大片泥土染成赤色。
不过这些护卫虽有兵器之利,但却没什么阵势,也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是一窝蜂的乱战,虽一时占得上风,但随着匪徒越来越多的翻越过来,双方陷入近战,护卫的伤亡也渐渐大了起来。
那十几个老匪也翻过了马车,加入了乱战人群,给护卫们带来的伤亡更大了起来,那护卫头领见状,带令那些在后阵体息的弓箭手顶上去。
这些弓箭手很多都是护卫中的精锐,弓马都还过得去,个人的武勇也不差,此时没空间让他们发挥骑战的威力,只能拿来当步兵用,但娴熟的身手还是让他们比一般的护卫强悍得多。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百名左右的护卫终于顶住了是他们人数两倍的匪徒。
两个拿着标枪的匪徒跳上马车,抽出背后的标枪,向着护卫群中掷去。
那护卫还算机灵,余光瞥见标枪掷来,连忙举起手中木盾,不过长五尺、两端尖锐,通体精铁打制的标枪威力可不是箭矢可比。
只听噗一声如击败革的声音,枪尖在巨大力道的作用下轻易击穿了盾标,刺穿这护卫的手臂,将他猛地击倒在地,不过好在力道已尽,枪尖在离他咽喉寸许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过手臂上的巨痛还是让他满头大汗,他忍着剧痛,向后阵爬去。
此时还有十多个护卫严密保护在那辆马车周围,见此人爬过来,连忙将他拖到车后。
另一只标枪射向护卫头领,不过这汉子武勇确实了得,又灵巧地射开了,不过他身后一名护卫却成了他的替罪羊,被射穿了腹部,倒在地上嘶声惨号,忍不住地打滚,将地面染得血红。
汉子双目发红,一刀结果了这护卫的痛苦,一个鱼跃翻上旁边马车,手一探,强弓已在手,右手轻挥,开弓如满月,只听得几乎连成一声的弓弦崩响,两只利箭电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