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这真的是萧大人的意思!”
说了很久张石都不同意带初月同去，初月有些急了。
“你可知那纪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儿子——你那位萧大人的哥哥!”张石神神秘秘地对初月说着，“你这丫头单纯，别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纪纲……”真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初月真的犹豫了，“你确定吗？”
张石拼命点头:“当然确定。你还是不要去了，万一出什么岔子可就……”
张石的话没说完，但是初月心里很明白张石的意思。
“但那是萧大人的意思，我怎么……”
“什么怎么?”萧奕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衙门，“文捕快又后悔了吗？”
张石一见是他，吓得脸都白了，强作镇静道:“下官见过萧大人。”
萧奕讽刺道:“萧大人?人前唯唯诺诺，人后胡言乱语，张大人当真是把官场的分寸拿捏的一清二楚啊。”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初月见张石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了，对萧奕仗着官大欺负人的样子十分不满。
“萧大人，真话难道说不得?”
张石更害怕了，又不敢阻拦初月说下去。
萧奕眼底的神色变了几变，还是不动声色道:“真话说得，但若是污蔑可就说不得。”见初月还想反驳，萧奕赶紧岔开话题，“文捕快这是不敢去了？”
“不敢去?”初月不屑地哼了哼，“对贪官污吏就没有什么敢不敢。”
“文初月……”张石很紧张，生怕萧奕一个不高兴把两人的头都砍了。
初月挥了挥手:“张大人，我与你同去。”
见初月这幅义愤填膺地模样，萧奕倒是觉得有趣，摇摇头就离开了。
见萧奕走远，张石终于直起了身子“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萧大人也敢顶撞。”
“我那是气不过。”初月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有些后怕。
张石捋了捋胡子:“不过，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
“去……”
初月犹豫了，她方才真的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怕，是真的怕。
“不若我派人去与萧大人再细细商议……”
“不必了。”初月下定了决心，果断地打断了他，“他能把我如何？”
张石叹了口气，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他清晰的知道，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她独立，自主，并非能为他人改变主意之人。仅凭毅力和勇气来讲，就远超同龄人很多……
张石点头:“那准备一下吧，时候差不多了。”
初月伸手入怀，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银针悉数备好，回答道:“无需准备，我这样就可以。”
“走吧。”
……
……
“安安还没醒吗？”萧奕想起今日初月的态度就有些烦闷，心不在焉地问着陶令。
“大小姐昨日受了惊吓，今早确实贪睡了些。”
萧奕摇摇头:“这就被吓到了？也罢，等她醒了记得让她过来找我。”
“二哥哥找我有何事？”萧奕话音刚落，萧安就进了门。
萧奕脸上恢复了平日的神色:“你醒了?”
“醒啦，二哥哥有事。”萧安这句话用了陈述句。
“嗯，有事。”
萧奕表情很严肃，严肃地让萧安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萧安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二哥哥请说!”
萧奕忍俊不禁:“你紧张什么，后院那个宁老头，你有空去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噢，那个老头啊。”萧安顿觉有些无趣，“我早就见他不对劲，昨日上山采药也是因为他。”
“把他是何症状?”
萧安正色:“失忆，但是看样子记忆丢失的并不彻底，东拼西凑让他的世界更加混沌。”
萧奕点头，看来自己的猜想并没错。
“你采的药，保证管用?”
萧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啦二哥哥，药到病除不敢说，慢慢调理一定会好的。”
“那你再帮我看看这个。”萧奕掏出上次那个白胡子老头给开的方子。
“这……”萧安皱了皱眉，“这是谁给你的?”
“有什么问题?”
萧安有些急切:“这几味药合起来，若是常人吃来是滋养身体，若换做是那老头，不变得愚钝才怪呢。哥，你没给他吃吧?”
“没有。”萧奕倒是冷静。
“那就好。”萧安长出一口气，又想起一事，“不过……好奇怪啊……”
萧奕见她神色捉摸不定:“有何奇怪?”
“这方子是我师父亲创的，只有他的弟子知道。”萧安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又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萧奕从未见过她这幅样子，有些着急:“但说无妨。”
“无，无事。”萧安慌忙否认，“二哥哥，我去给那老头字煎药。”
终究还是把安安牵扯进来了，萧奕心头莫名的苦涩，在萧安看不见的地方，神色逐渐变得狠厉起来。
“纪献之，最好不是你。”
……
……
“我说张大人，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初月一袭青衣骑在一匹白马上，扭回头去看坐在轿子里的张石。张石被这崎岖的山路颠的面无血色，撩开帘子看看窗外。
“没错。这位是纪大人派来接咱们的，跟着他走不会有错。”张石非常肯定。
“你确定?”初月深知这路并非通往前几日去过的那个大宅院，有些狐疑。
那位领路人却是一脸严肃，并没有什么端倪。
“好吧，”初月低声说着，“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一路颠簸，过了约摸两柱香的功夫，一座阔绰的府邸呈现在了初月和张石眼前。虽不若昨日所见雍容，但却也足见主人家的贵气。
“真是有钱，”初月咬咬牙，“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别乱说！”张石一如既往的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下官张石，受纪大人之邀，特来拜访。”
老管家上下打量张石一番，点点头:“这位是?”
“衙门的捕快，文初月。”初月掏出刚刚发给她的一块令牌，展示给老管家看。
老管家似是对初月的到来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回了一礼将二人让进府中。
“二位请进吧。”
